陆战无语凝噎,就那个瘦子还好,这个大胖子要怎么带走啊?!
这祝知府养孩子也养的太好了吧,喟叹一声,陆战拿出了绳索想将两人绑在了一起。
瘦子功夫不如何,但轻功却好的很,趁着陆战绑祝麒时,连忙飞身逃了。
他只答应了将祝麒带出来,又没答应不让他被抓回去。
看这架势,他若是被抓,下场定是惨的很。他还有大好的年华没享受呢,才不想交待在了这里。
陆战想追,但看了陆宣一眼。就见陆宣镇定的很,完全不准备去追。
“少将军?”
陆宣摆摆手,“回吧。”
三人顺着地道往回走,一路上祝麒半点都没安分下来。
一开始大喊大叫的,时不时的辱骂陆宣和陆战,但被陆宣冷眼一扫,立马安静下来。
可这一吓,祝麒腿软的走不动路了,不管陆战如何威胁,就是一动不动,甚至趴到了地上。
陆宣站在一旁等了会儿,没了耐心,独自走了。
陆战一狠心,将祝麒抗在了肩上,脚步沉重的跟上了陆宣。
好不容易将祝麒带到了赵煜眼前,陆战已累瘫在地。
儿子在眼前,不用赵煜如何威胁,祝阳就哆哆嗦嗦的表明自己全都招。
唯一的条件是让赵煜保他的麒儿不死,还要余生安安稳稳的活着。
赵煜嗤笑,没答应。让人横了把刀在祝麒脖子上,祝阳就全部都招了。
五年前的堤坝修筑,虽是程权全权负责,但他每日公务繁忙,加上要处理堤坝的事,更是有心无力,甚至是累病了。
祝阳和他关系甚好,当即在病床前表示,只要程兄不嫌弃他,他愿意帮忙。
程权无比感动,当即答应了让他帮忙。
刚开始程权也有些不放心,监管的严,没丝毫放松。后来见着祝阳做的十分的好,面面俱到,也就放下了心,全权让祝阳帮忙处理。
祝阳装了许久,程权一放松了监管,便开始大肆敛财贪墨。
下面的官员官官相护,全部瞒着程权进行。
每逢程权检查,拿出来的账目无一不准确。堤坝的建设一直很好,至少面上看起来是很好的。
程权彻底放下了心,也不怎么来巡查了。
祝阳一干人等的胆子被养肥了,贪的更加厉害。
一切都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开始时服劳役的村民吃食中还有些荤腥,到后来直接变成了碗底只有几粒米的稀饭。
还美其名曰是天气大了,吃这要好下咽些。
而前几天在堤坝中挖出的那个尸体,便是那其中的一个村民。
许鑫天生一个笑模样,性格活泼,很容易就和人打成了一片。
他又乐于助人,和他一对的人什么事都愿意找他帮忙,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他们这一对的小队长。
这日子一天天的炎热了起来,但吃食却一天比一天差,村民们没了力气,不愿上工。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许鑫便想着找督工了解了解情况。
不料走到督工帐篷前,却听到了他们压低着声音讨论,如何才能再抠些钱出来。
后勤吃食上的油水已经被刮的差不多了,得朝着其他方向下手。
其中最肥的不外乎是筑堤坝的钱,偷点工减点料,钱不就出来了?
许鑫听的脸青,但他也是个聪慧的人,没有打草惊蛇,想着找机会去向知府举报他们。
传闻程知府清正廉洁,刚正不阿。若是他知晓了手下的人贪了筑堤坝的钱财,定会严惩他们。
好不容易找了机会到了知府门前,却遇上了祝阳。
祝阳看见许鑫便提高了警惕,亲自上前探听情况。
许鑫不放心给他说,便一直支支吾吾的。祝阳慈祥的很,直说自己和程权是好朋友,告诉他也无妨。
有些人虽恶,但面上却慈悲的很,祝阳就是这种人。
许鑫一番纠结,看了眼天色,他是偷偷和后勤的一起出来的,现在快到回去的时间了。
“草民听见督工们在商讨如何贪墨修筑堤坝的银子,这修建堤坝非同小可,若是材料上有什么短缺的,日后发了大水,如何挡的住啊!”
“听闻程知府素来清正廉洁,还望程知府出面......”
祝阳越听脸色越黑,给侍卫使了个眼神,直接把还在说话的许鑫给敲晕了。
一人在知府门前被敲晕,却没惹出半点水花。
许鑫再次醒来是在昏暗的地牢中的。
他本就聪慧,这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有些心神俱疲的感觉。
这管管相护,只管贪这贪那满足自己,而他们这些百姓的命,却是贱如蝼蚁,丝毫不得人重视。
铁链子敲击的声音传来,牢门被打开。两个身强力壮的狱卒进来,不由分说的将许鑫拉了出去。
直到被绑在了柱子上,看着面前站着的人,许鑫才反应了过来。
祝阳的慈祥不再,反而是满面的恶毒显示无遗。
“小子?你说说你要举报什么?”
说着便用鞭子在盐水中一蘸,随着破空声,鞭子落到了许鑫身上。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鞭子一鞭接一鞭的落到了许鑫身上。
牢内响着惨叫声,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祝阳发泄了心中的怒气,把鞭子甩在了地上,“好好照看着。”
此照看非彼照看。
待祝阳两日后再来看时,许鑫身子上没一处完好的皮肤,也就脸上好看些。
但这也只是相对来说,许鑫面色惨白,无一丝血色。见着祝阳进来满目怨恨的瞪了过去,却被祝阳一脚踢开。
祝阳呸了一口,“晦气。”
心中歹念一起,祝阳看向许鑫的目光渗人的很,“小子,你不是担心提拔建不好吗?放心,你会一直看着,直到堤坝修建好,你会知道堤坝修建的到底好不好!”
听着祝阳说道这儿,赵煜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踢到祝阳胸膛上。
他用了十成十的力,一脚将祝阳踢得飞出去一丈远。
祝阳一口血喷了出来,捂着胸口往后面缩。
赵煜冷哼一声:“押解回京,陆宣护送!”
陆宣:“是!”
陆宣要回去前一日便差人给将军府传了信。快马加鞭,第二日晚间消息便送到了容念跟前。
觅秋绵连的笑意将信件送进来时,容念正洗漱完准备上床睡觉,她这些天一人在将军府甚是无聊的很,每日都死早早的睡了。
“小姐!小姐!姑爷来信了!”
容念拉着被子的手一顿,站头看向觅秋的眼中如同盛满了星光,期待道:“快拿给我看看。”
陆宣一走半月,一点消息都没给她传,容念看到这一封信既是开心,又是担心。
不知是他遇上麻烦了,还是如何了,容念打开着信封的动作有些犹豫。
信封很薄,里面只有一张信纸,上书的也很简单。
“吾已启程归京,五日后便到。”
容念嘴角慢慢扬起,笑容不断的再脸上扩大。
觅秋稀奇道:“小姐,怎么了,姑爷说什么了。”
容念这时怎么也忍不住了,拉着觅秋蹦蹦跳跳的,“陆宣要回来了,算着日子的话,还有四日就到了!”
觅秋也开心,陪着容念兴奋了许久,待她安静下来睡过去后才熄灯出了门。
小姐这些日子整日郁郁寡欢,看得她与寻夏姐姐都担心的很,可姑爷没回来,她们如何劝说也没用啊。
容念着实高兴了几日,可到了时间陆宣一直没归家,容念就蔫儿了。
“小姐,你开心一点啊,姑爷不是派陆战来传了消息嘛,他要先进宫一趟,要迟些回来。”觅秋在一旁劝道。
容念撑着脸颊,双眼无神,慢悠悠的看了眼窗外,又看向了觅秋:“那也不必那么久吧......这都快天黑了。”
“姑爷定是有事耽搁了。”
道理容念都懂,她也知道可能是被耽搁了,可她期待了那么些日子,最后却没见着人,她心中难受的紧。
觅秋见着容念又重新陷入了发呆,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派人去大门候着,待陆宣一回来,便来传消息。
陆宣黑着脸,坐得端正,看着面前的酒杯一言不发。
整个夜宴上安静的很,天启帝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你说什么?”
陆宣:“我已有发妻,不纳妾。”
天启帝还未说话,尚书站了出来,指着陆宣的手抖啊抖,活像是不一会儿就会背过气去的样子,“我家馨儿指给你是给你当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