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逼我去宫斗(重生)(65)
竟把上京都逛的差不多了,此时就无处能勾起他的玩性。
书童出主意:“前个儿小夫人见到公子时,不是念叨着玉龙膏和头油要用尽了么,小的打听过了,就在东市街上有家老店,他家玉龙膏是掺了玉屑做的,极好用。另有自家配的蔷薇油、木犀油,都是芬香扑鼻的。”
“这主意好。”文高畅用扇敲了敲书童的头,“姐姐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以后眼瞅着就是过不尽的富贵日子了,我要好好孝敬姐姐。”
“对了,旁边还有家卖古玩的,二公子应该喜欢。”
“走,就去那看看!”
书童点头哈腰在前引路,其实那铺子的东西好不好他也没问,但看小小一盒玉龙膏要几十两雪花银,就知道自家公子一定满意,收到东西的小夫人也必欢喜。
各地学子汇集京师,带来了不少热闹,文斗更是四起,各个客栈都住满了人,庞大的上京都比往日喧哗了两分。
秋闱便在这番景象里正式开始。
学子们天还未亮便去贡院排队验身,凝结未散的雾气遇上这么多人,一人一口气都给哈散了去。
宫里,燕澜方醒,他神色清明,低头替虞令绯理着被子。
虞令绯半梦半醒间问他:“皇上醒的如此早?”
“今儿秋闱。”
“皇上又不用下场,离着早朝还有半刻呢。”她含糊道,到最后声音已经轻得听不见了。
燕澜失笑,又觉有几分道理。
左右该布置下的都布置妥当,剩下的就等收网了。
秋闱,不过是鱼儿开始甩着尾巴入局,还有几日功夫要等。
想着,他把娇娇人儿往怀里带了带,安稳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男主睡了个回笼觉,美滋滋。
第51章
瑞兽熏炉吐香,黛绿捧来螺钿漆茶盘,上头两个釉瓷茶盏,是用来招待章宝林的。
章婉莹正说到自己和程曼妮自制胭脂玩的事,虽然她口吻很是嫌弃,但虞令绯看得出她并不讨厌程宝林:
“我说了,要按方子上来,她非要乱添东西,往里面加碾碎的干花瓣——若是红色的也就罢了,做出来也不见得真要用它。”
“可她拿的什么,桂花瓣、紫丁香,混在一起,嗨呀,气的我。”
章婉莹说到这,拿起茶盏饮了好几口水,虞令绯见她神采奕奕的模样,笑道:“慢点,别呛着了。”
“你们关系倒不错呢。”
“哪有的事,你身子重,又有皇上占着,我跟你见面少,满后宫一眼望去还有几个人,只能和她做伴了呗。”
说到这她想起程曼妮从前老是帮柳语珂欺负自家表妹,又忸怩着开口,“原先我也讨厌她,当然我现在也觉着她挺讨厌的,但是吧,总之我会好好看着她不惹事生非的,也不让她到你面前碍眼。”
虞令绯失笑,拿手点她:“我还未说什么呢,瞧你护的。”
“是她不愿来吧。”
“你怎知的。”章婉莹失口道。
她来之前的确喊了程曼妮,有意带她一同来景阳宫待上个半日,景阳宫可是个好去处,样样都是宫里最精细的,连小厨房的吃食都不断,走了还能带点。
可程曼妮想了想还是推拒了,只说自己要绣花,章婉莹不信:“你别是又背着我自己做胭脂吧?”
“我可警告你,不许再加方子上没有的物什进去。”
程曼妮面容自然地应下:“一定,一定。”
章婉莹更气了:“我就说你不是打算躲房里绣花的吧!”
程曼妮赞赏看她:“我家阿莹变聪明了呢。”
章婉莹气得转身便走,宫人忙跟上她离去,走出了段距离,宫人突然见自家主子闷闷不乐地喃喃道:“自入宫后,再没有人唤过我阿莹了。”
宫人不知如何接话,好在小主也并未期盼着什么回应,这句话便如轻扑扑的残枝落叶,随着风飞远了。
章婉莹甩甩头,发上的步摇滴答作响:“说起来,我近日从未见过柳才人。”
虞令绯悠悠道:“自我有孕,便免了晨昏定省,宫中这么大,零星住着四五个人,哪能轻易见着。”
“你就不怕她憋着什么坏?以她那高傲的性儿,怎就甘愿俯首称臣了呢。”章婉莹摇着菡萏花样的纨扇,“且程宝林还很是怕她呢,轻易不敢违背她,跟我一处玩乐便罢了,往你这来是不敢的。”
虞令绯指尖拈着个蜜饯青梅,看了她眼,道:“程宝林自来聪慧,她若是真怕极了柳才人,也不会与你深交。她不来景阳宫,便能明哲保身,否则万一我出了什么差错,皇上第一个疑的就是她。”
“若说对柳才人内心的惧意,想必是没有的,倒是给柳才人几分面子情,大家都过得去,也就这样了。”
“那、那为何此前她都听从柳才人的、现下却不怕了呢?”章婉莹不懂。
“柳才人倨傲的紧,想要什么自己不争,使唤旁人去出头,到最后落得的是一事无成。她之前不愿放下架子争宠,现下不敢争宠,你瞧,她现在甚至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后宫之中,原本还是各自为战,她有个程宝林就比别人强一分,拿捏人的手段么,左右离不开程宝林家里,否则她还能脏了手亲自去动程宝林不成。”
“现在,你自己也说了,后宫还有几人?你与我向来交好,程宝林又没她人品打眼,不管是怎么看,本宫若是烦了,别说拿她开刀,就是两个一起罚了也不为过。”
“她巴不得本宫忘了她呢,哪里会再出来搅风搅雨的。”
章婉莹听了这席话,半晌道:“没想到她看起来高傲得像天上玉女般,怎么半点胆量都无。”
“你这便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任凭家世再风光,惹了皇上不喜又犯了忌讳的,你看宫里还容得下吗。”虞令绯说完,将青梅送入口中,眯眼吃了起来。
章婉莹见她吃的满足,也从镂花碟子里捏了个放入口中,一口咬下去酸得她牙都要倒了,忙吐到帕子里,皱着脸道:
“这什么东西!”
“蜜饯青梅呀。”虞令绯笑眯眯道。
“哪有蜜——酸汁青梅还差不多!”黛绿捂嘴笑了笑,又忙给章婉莹添茶倒水、让她好歹漱漱口。
待她收拾好后才道:“宫里也就你一个是真真正正的妃子,我也不是盼着柳才人倒霉,就是看不起她那做派,虽然她一肚子坏水,可连施展都施展不出,缩手缩脚的。”
仿佛想到什么章婉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虞令绯探寻的目光下说了出来:
“你说,既然我在宫里就是个摆设,还有程宝林,我们连侍寝都未曾,就要一辈子待在深宫了吗?”
章婉莹离开后,虞令绯照例用膳后歇息了会儿,以养心神,她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思及章婉莹那句话便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章婉莹小心翼翼吐出那句话时,面带试探,眼含期待,她是真的想出宫。
于私,她自然也不爱宫里还有旁的妃嫔,尽管皇上从不多看她人一眼,只专心陪她。
从前未想过,不过是因着不敢去细想,但章婉莹吞吞吐吐的一句话,就像捅破糊窗纸那般轻易地就让自己动了念头。
虞令绯手心全是汗,脚也冰凉,她竟才发觉自己也有欲望,是独占一个人的欲望。
这种冲动与渴望被她硬生生压在心底不知多少年,她以为那火焰早就灭了,如今看去,却仍有一丝微弱的光,倔强地燃着。
虞令绯静静看着,蓦地伸出手去,将这丝未死的微光握在了手中。
极热极细的一丝,便如一条凝实的火线从她的指尖刺入,一个呼吸间就游走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虞令绯小腿不由痉挛,脊背往上一弓,宛如被拉开的弓箭,倏然间,弓箭射出,她双腿一窜,猛地睁开眼,这才惊觉自己原来早已陷入诡秘难测的梦境。
贵妃娘娘梦魇了。
燕澜回了景阳宫,见黛绿正给她按着腿,挥挥手让黛绿下去,自己接了过来:
“朕不过没陪你用午膳,怎么就魇着了?”
言语里有疼惜,还带着点虞令绯离不开自己的异样满足。
虞令绯看着他,燕澜得了消息来得太快,实则她还未想好如何开口。
正想着时,她腹部传来一阵异感,仿若胃肠在动作般,虞令绯哎呀了一声,捂住了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