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贤良(75)

作者:约素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言情,穿越时空,宅斗关键字:主角:沈宜织,郁清和 ┃ 配角:沈宜红,郁清明 ┃穿越也就罢了,偏偏穿到一个没了亲娘的庶女身上;做庶女也就罢了,偏偏被嫡母送去做妾; 做妾也就罢了,俺自认倒霉只求一张休离文书好吗?为什么文书刚到手,转头又被娶去做正妻了呢?郁大少爷,你这侯府水太深,俺不想进去可以吗?点击展开

“可是——她本来也就够得宠了……”

“真是傻孩子!”侯夫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她再得宠,清和总要按日子去你屋里吧?总要去韩青莲屋里吧?如今这伤不好,可是日日都在她房里呢!”

一说到这个,孟玉楼就不由得一阵难过。自打从庄子上带回沈宜织,郁清和到她屋里的时候更少了。侯夫人观察着她的面色,轻轻一叹:“若是让那沈姨娘先生下儿子,怕是都不肯让你抱到自己屋里养的。”

孟玉楼心里一颤,想到沈宜织出众的容色,不觉更是心凉,低头道:“本想着抬举小沈姨娘,可是爷又伤着了……”

“你这孩子。”侯夫人拉过她的手,“孩子还是要自己生的好。别的不说,那小沈姨娘眉眼间也是一股狐媚劲儿,真要让她生下孩儿,怕也拢不住。说起来,你若真要抬举,倒不妨抬举香苹。她总是我身边出来的,跟咱们靠得近。自然,最好还是你生,那就是嫡子,什么都不用怕了。”

孟玉楼听得点了点头,却又有些伤感:“可是我这身子……”

“你还年轻,这还有好多年呢,好生养着,总能生出儿子来。”侯夫人拍拍她的手,“那药吃完了只管来回我,我再给你。”

孟玉楼起身告辞出来,一面往卉院走,一面想着侯夫人所说沈宜织的事,越想越气。进了卉院,见沈宜织带着人从下房里迎出来,顿时冷笑一声:“爷伤势未愈,你不在房里伺候着,却跑到下房里做什么?真当爷宠着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么!瑞草,掌嘴!”

这,这是闹哪一出?沈宜织料想过孟玉楼被侯夫人叫过去,少不得要灌输点什么有利于怡兰的观念,但也没想到火气这么大,上来就叫人打她!喂喂,郁清和还在屋里呢!

这种眼前亏可不能吃。沈宜织见瑞草一扬手,立刻就往后一躲,扯着嗓子就叫了起来:“奶奶,妾哪里犯了错,奶奶就叫人掌妾的嘴啊?”是说给郁清和来当靶子,可没说要挨打呀。

第九十章

孟玉楼也只是一时心火上蹿,随口就叫瑞草上去掌沈宜织的嘴,但话已经说出来却不能改变,见沈宜织竟敢躲闪,心里更怒,厉声道:“你还敢闪!瑞草,给我用力掌嘴!”

啪!房间里又传出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瑞草吓了一跳,拿眼去看孟玉楼。虽然她是孟玉楼身边的大丫鬟,以前郁清和也从来没发落过她,但自打这位沈姨娘来了之后,连侯夫人身边的怡兰都挨过两回板子了,她可真没把握自己能怎么着。

瑞草不看还好,这一看,孟玉楼更觉得脸上下不来了,越发对侯夫人的话信得深了,怒道:“瑞草,你还愣着做什么?我的话你不曾听到么?”

沈宜织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不知道侯夫人究竟跟孟玉楼说了些什么,怎么就把她的火气拱得这么大?这挨打自己是万万不肯的,还是交给郁清和自己去解决吧,当即把脸一捂,蹲下身就哭了出来。

这下子瑞草可不好动手了,沈宜织抱着个头蹲在地上,她上去拽了一下都没拽动,哪里能打得到呢。正左右为难,红绢已经从屋里出来:“爷请奶奶进去。”

孟玉楼狠狠瞪了沈宜织一眼,抬脚进了屋里,心里咬着牙想,若是郁清和为了沈宜织的事责备她,她就干脆翻了脸吵一场便是。不料进了屋,却见郁清和靠在枕头上淡淡看着她,脸上无喜无怒,孟玉楼心里咯噔一下,倒是觉得有些虚了,声音出口就不由自主地降低:“爷的伤好些了么?”

郁清和当然听见了孟玉楼在外头的吵闹,心里不由得一阵失望。他也早料到侯夫人叫孟玉楼过去必然又要说些什么,总归不是好话,却也未曾想到孟玉楼进了卉院甚至不问自己是否有事,先就要处置沈宜织。夫妻至此,他不能不心凉。

“爷——”孟玉楼面对着郁清和总是有几分心虚,可是心里又不无怨恨,见郁清和不说话,还当他是要为了沈宜织发作自己,便不由得渐渐生起怒火,提高了些声音,“他们是怎么伺候的,怎么就叫人在爷的药里下了东西!”虽然很想指斥沈宜织,但看看郁清和,总是不敢。

郁清和看了她片刻,叹了口气,温和地道:“坐吧。”沈宜织说得对,夫妻相疑总是打自己这里起的,那么也应该由自己这里讲和才是。

孟玉楼倒怔了怔,没想到郁清和会这么温和,有些迟疑地在椅子上坐下,不知说什么好。

既然是决心要讲和,郁清和也就放下书,温和地道:“这些天让你操心了。”

孟玉楼没来由的眼眶一热,低下头去:“是妾身应该的。只恨妾身不能来伺候爷——”

“本是想着你每日里要管着嘉禧居诸多事宜,若我在你屋里养伤,也搅得你不能休息,身子如何受得住呢。”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不敢让孟玉楼看见腰上的刀伤,一来怕她会吓得不知所措,二来也怕她嘴不牢,会透露出去。

孟玉楼眨了眨眼睛,略微有些手足无措。郁清和跟她说话素来并不高声,但总带着几分疏远,今日这话却是温和亲切,她听了出来,因此愈发的不安了:“爷怎说这话,爷是妾身的夫君,妾伺候夫君原是应当的。”

郁清和笑了一笑:“既这么着,我也想着如今好多了,不需人时时守着,就搬到你屋里去住可好?”

孟玉楼真是喜出望外,喃喃道:“爷,爷真要搬到我屋里住?”眉眼间欢喜的模样掩都掩不住,眼睛都亮了起来。

郁清和看着她这模样,心里也软了下来,想着沈宜织的劝告,轻叹一声道:“自然是当真的。前几日怕累了你,如今好得多了,自然还该去你屋里。”

孟玉楼欢喜之极,连声道:“好,好,我这就叫人去给爷好生铺陈一下。瑞草,瑞草!快回去叫人好生收拾。兰草快看看,爷有什么要带过去的,快着些儿收拾。”

“也没有什么要带过去的。”郁清和笑了一笑,挣扎着要坐起来,“你屋子里难道还缺什么东西不成?就是缺了,我说要,难道你不给我?”

孟玉楼嫣然笑道:“看爷说的,就是天上的星星,妾身也要替爷去摘的。”亲自上来搀着他下地,一边红绢连忙过来替郁清和穿鞋。孟玉楼看见她,忽然想起下药事件,忙道:“爷,那药——”

“是怡兰端了碗热粥来泼在青枣儿身上。”郁清和淡淡道,“趁着青枣儿烫伤,将药粉撒在药锅里。倒不是什么毒药,只是我若吃了,身上的伤难免化脓,要多受些苦了。想是记恨着前些日子我打了她板子,想着既报了仇,又栽赃给沈姨娘。”

孟玉楼半信半疑,颇怀疑是郁清和想着偏袒沈宜织。郁清和看她神情便知她不信,心里不由得又有些凉,但想到沈宜织的话,勉强按捺着道:“你也想想,又不是用饭的时候,怡兰无缘无故的端碗热粥来做什么?你再去看看青枣儿的伤处,好大一片。若是沈姨娘下药,何必让她演这出苦肉计?更不必说怡兰袖子里落下那纸团是多少人都看见的,若不是她,何必在那时候将那纸团扔进风炉里烧了?”

孟玉楼心里摇摆不定,郁清和心里不悦,声音略微沉了些:“夫人方才对你说了些什么?”

孟玉楼低头不语,郁清和忍不住抬手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惫地道:“我知道夫人是你的姨母,也并不想离间你们,只是你可想过,夫人对你再亲近,可有三弟亲近?”

孟玉楼怔了一怔,悚然一惊。可不是么,郁清明才是侯夫人亲生的,侯夫人怎会不想让他承爵呢?自己虽是她的亲外甥女儿,可是终究没有儿子亲哪。

郁清和只想叹气。他实在并不想把话说得这般清楚,可是若不如此,孟玉楼怕仍旧是心存疑虑:“你我是夫妻,成亲这些年了,若是彼此再不相信,这日子却要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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