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太子白月光的要领(7)
华杏林早捡好了药,说道:“你若吃药,我便见他们。”
老道长道:“我吃就是了。”
华杏林见师父答应了,这才放心了。
庄园的小候客厅内,虞褰棠在帷帽的掩饰下,小心打量厅中摆设。
别看摆件都是拙朴的木料,却有淡淡香气,让人不觉静心凝神。
“应该是沉香木。”虞褰棠思量道。
可若都沉香木雕刻的摆件,这家的主人可不得了。
不说现代,就是这时空,沉香都是可比黄金的。
正感慨,虞褰棠就见一位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见来人,双胞胎兄弟便起身拱手为礼,称神医。
都一一见了礼,诚国公才说道:“说来惭愧,某与犬子前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因小女一月前,忽然得了怪疾,病发时头痛欲裂,恨不得一头碰死,可家中不管请来多少大夫,有说无碍,也有说不过是小症候的,让小女的病耽误至今,以至目不能视了。”
说到最后,诚国公还有些哽咽了。
虞褰棠忙伸手去摸,想要去安抚诚国公。
诚国公唯恐虞褰棠不慎又摔了,便自己过去了。
身为长子的虞召南便接过话,说道:“为了舍妹的病,家里已计无所出,唯神医是一线希望。故,还请神医出手相救。”
说罢,虞召南向华杏林深深就是一揖。
华杏林虽被称为神医,到底不过是一届平民白身,虞召南可是钦封的世子。
然虞召南为了妹妹,竟愿向庶民折腰相求,可知他对家人的心。
见状,双胞胎也齐作揖,道:“神医之恩,虞家没齿不忘。”
华杏林赶紧起身将虞家三兄弟扶起,说道:“使不得,快快请起。治病救人,原就是医者的本分。”
诚国公站起,也是一拱手,道:“有劳神医了。”
罢,庄园里的小药童提来华杏林的药箱,摆下脉枕。
华杏林说道:“还请小姐伸伸手,我也好请脉。”
从国公府跟来伺候的婆子,赶紧捧起虞褰棠的手置于脉枕上,又在虞褰棠手腕盖了丝帕,才请华杏林把脉。
华杏林将虞褰棠左右手的脉都摸了一回,又说道:“请小姐露一露金面。”
婆子才要摘虞褰棠的帷帽,虞褰棠却不愿意了。
还是虞召南和双胞胎哄了半日,虞褰棠这才给摘了帷帽。
华杏林看着虞褰棠目无焦距的双眼,意有所指地说道:“小姐这病,还真只有我能治了。”
虞褰棠听了,心内就是一突。
诚国公父子四人一听,却觉得是好大的希望,忙不迭问道:“不知小女这是何病?”
华杏林说道:“依脉息和气色来断,多以为是头风。”
诚国公忙道:“正是了,容王府太医正如此诊断的。”
华杏林摆手,接着说道:“但我是不敢从其教的。只是小姐这病治得治不得,还要看国公爷,舍得舍不得。”
诚国公问道:“神医这话怎讲?”
华杏林说道:“小姐这病多少与离魂症有干系,若要连根拔除,还要借道家之法,再辅以药石,方能见效。是故,小姐最好留在南极观。”
诚国公一听果然迟疑了,“犬子可能一同留下照看小女?”
华杏林摇头说道:“小姐大痊前,不可见亲友,不然定有反复。”
虞褰棠早听得满头黑线,越看华杏林,越像是诱拐小孩的变态怪蜀黍。
第6章 第 六 回 他
不想留下的虞褰棠,又戴回了帷帽,十分害怕抵触的样子。
可不待虞褰棠说话,就见华杏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空指了指她的身后,“此根不除,小姐难有病愈之日。”
虞褰棠知道贱女的执念是一直跟着她的,可偏就是看不见。
没想到华杏林却看见了。
难不成华杏林是真有办法的?
若能除了贱女执念的桎梏,虞褰棠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虞褰棠就想赌一把了,所以她说道:“爹,女儿想留下治病,女儿想再能看见爹娘和哥哥们。”
诚国公是真舍不得,可想到女儿的病,只得强下决心,说道:“小女到底是女儿家,还要留下仆妇伺候才好。”
华杏林道:“这是自然。”
商议罢,虞家三兄弟安抚虞褰棠说道:“爹和大哥虽然不能留下,但小棠儿放心,三哥和四哥还在。我们会在山下置一处房舍,小棠儿有事,只管打发人下山告诉三哥和四哥。”
虞褰棠一面点头答应,一面却拉着诚国公和兄长们的衣袖,久久不肯松开。
分别之时,到底是诚国公狠下心来,收回衣袖,屏住气息,头也不敢回的,这才走了出去。
等到诚国公父子下山,仆妇们在南极观精舍里铺陈虞褰棠用品时,华杏林措不及防的就摘了虞褰棠的帷帽。
“别人不知,我却是不好糊弄的。你就别装了。”华杏林说道。
虞褰棠没有半分被揭破的羞恼,说道:“你这神棍也好意思说我。”
华杏林把帷帽随手一丢,说道:“我可是正宗的道法传人,只是不耐烦他们成日烧丹炼汞的,这才未入道门。”
虞褰棠听了,指指自己身后,说道:“既这么着,你是真知道怎么驱鬼捉妖的了?”
华杏林又看了看,说道:“我虽看得不太清,但依稀可见这鬼物就跟长在你身上的一般,这可棘手了。”
虞褰棠失望地说道:“既然你没法子,还把我留下做什么,给你捉鬼练手不成?”
华杏林吹着胡子说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若愿意继续受这执念桎梏,我还能省了替你镇压它的功夫了。”
虞褰棠一听,又倏然大喜,“老神仙,你真有办法让执念不再使我头疼欲裂?”
华杏林倏然瞪大了眼睛,说道:“老什么老,我方而立。”
虞褰棠张口结舌了半晌,才又说道:“谁让你留那么大把胡子令人误会的。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怕你恼羞成怒,我都想问你高寿几何,以便称呼的。”
华杏林捧着胡子,说道:“这叫美髯,美髯知道不知道。”
“得得得,美髯美髯。这位美髯公,咱能不能先说清楚执念的事儿?”虞褰棠说道。
华杏林一听被称为美髯公,果然就受用了,一面抚着长须,一面说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我能帮你镇压,也不过是暂时。想要除了她,只能完成执念的夙愿。”
虞褰棠一听登时又炸毛了,“不可能,这贱人的夙愿可是……”
话没说完,但再一想,虞褰棠不禁又问道:“是不是完成了执念的夙愿,我也能从哪来回哪去了?”
华杏林以为虞褰棠说的是回诚国公府,便答言道:“正是了。”
虞褰棠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劳烦美髯公且施法镇压执念,至于执念的夙愿,容我再想想。”
就见华杏林从袖子中摸出一串佛珠来,“且戴着,等我预备齐整了,再给你起坛做法。”
虞褰棠接过佛珠一看,诧异道:“你不是道法传人吗?怎么用的却是佛门的法器?你到底是修道还是修佛的?”
华杏林说道:“小丫头知道什么,这就叫取长补短。行了,你也该回精舍去了,回头我让童子给你送药去。”
虞褰棠戴好佛珠,就跟点菜似的说道:“那药请少点黄连,多点甘草。”
华杏林瞪眼道:“我这只有黄连,没有甘草,爱吃不吃。”
虞褰棠笑说道:“别以为我是不懂的,你那药柜里的药,我能全认出来。”
怎么说虞褰棠都是外公外婆养大了,而外公和外婆可是积古的老中医,所以从知事起,外公和外婆就教她识别药材了。
华杏林自然是不信的,说道:“别说我那一柜子,你就是能认出半柜子来,我也能收你为徒了。”
虞褰棠笑说道:“听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神医千万要保重。”
华杏林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道:“这是谁说的混账话?”
虞褰棠又说道:“不管谁说的,反正收我为徒就不必了。这样吧,只要我把你柜子里的药材认出来了,你答应帮我救个人吧。”
虞褰棠想让华杏林救的人,正是容王妃——诚国公夫人的同胞姊妹——贱女的亲姨母。
因为容王妃体弱又无出,没几年得了场风寒就去了,接着就是人走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