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太子白月光的要领(47)
打发了黄承徽,衡候人便赶紧出宫去了。
西配殿里,桑柔引颈期盼,却半天没等来衡候人。
失落失望之余,桑柔是越发的委屈了。
也是这时传来了黄承徽被罚禁足的消息,桑柔听说后,又哭了,如蒙冤得朝雪般地说道:“阿弥陀佛,太子爷英明,总算是看清了这女人藏奸的嘴脸,再不会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了。”
沉香虽还是看不出来黄承徽的不好,但她的主子是桑柔,她自然是要和黄承徽一条心的,便说道:“可惜只是禁足,她这样表里不一,内里藏奸的,就该将她的险恶用心公之于众,让人好好看清她的嘴脸。”
桑柔一面拭泪,一面说道:“她到底身怀太子爷的子嗣,看在孩子的份上,太子爷也不能让她太没脸。”
就在桑柔以为,别人会因此疏离黄承徽之时,没想她却越发得了刁难。
这回还是太后给的难堪。
原来是苏承徽在知道了黄承徽被禁足后,十分的不忿,便跑到了张氏跟前搬弄是非。
苏承徽若只是为黄承徽抱不平,张氏便不理会了,可苏承徽不知是得了谁的指点,净拿内治之权说事了。
苏承徽说道:“教导惩治太子嫔妃,原就是太子妃之权。今儿苗承徽敢母凭子贵,恃宠而骄,越过太子妃,借太子爷之手惩治嫔妃,明儿是不是就敢伸手向内治了?”
虽然苏承徽的话,挑拨的意思太过明显,可谁让她就是捏住了张氏如今的要害了。
所以张氏以挑拨不睦的名头又罚了苏承徽一回,但左思右想的,觉得苏承徽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还说:“如今本宫没有嫡子,自然不比她们有了儿子的站得住脚,若当真让苗氏得寸进尺,把本宫架空了,可就迟了。该给苗氏点子警告了。”
想罢,张氏先打发人去惇本殿,看看衡候人在不在。
知道衡候人不在,张氏这才忙忙出了东宫,往德寿宫去了。
见到太后,张氏不哭不闹也不告状,只说些衡候人小时候在太后跟前的事。
太上皇被俘之时,衡候人还小,亲娘没了,也没个兄弟姊妹的,一人孤零零的住东宫,怪可怜的。
太后心生怜惜,不时传小衡候人来德寿宫玩。
小衡候人也是个省事的,挺招太后喜欢的,因此说起衡候人小时候,太后还是有些她觉得可乐之事说的。
说完小衡候人小时候,自然而然的就要说到衡候人的长子。
张氏对大哥儿就是一顿夸,还说要不让人把大哥儿抱来,让太后瞧瞧像不像衡候人小时候的。
对于衡候人的庶长子,太后只见过一回,赏了些东西便算完了。
既然如今提起了,见一见也是无妨的,于是太后便打发人去抱大哥儿来,张氏的人则随行。
桑柔以为黄承徽得了惩治,终于能安心了,没想到张氏的人就来了,说是太后要见大哥儿。
若只是德寿宫的嬷嬷来了,桑柔忍一忍心也能把儿子给嬷嬷抱去了。
可偏还有张氏的人在,桑柔便一再迟疑了。
见状,张氏的人便说道:“苗承徽这是做什么,是担心太后娘娘会不待见小哥儿不成?”
闻言,德寿宫的嬷嬷果然有些不悦了。
桑柔赶紧分辩说道:“大哥儿可是太后娘娘曾孙,若不待见便不会见了。我只是担心大哥儿的脾气,哭闹起来搅扰了太后娘娘的清静,可就不得了了。”
德寿宫的嬷嬷说道:“承徽子管放心,老奴这一辈子虽没生养过,可太上皇和太子爷老奴也是抱过哄过的,知道怎么哄小儿的脾气,闹不了太后娘娘的。”
话说到这份上,桑柔也不得不放手了。
只是孩子才被抱出了西配殿,桑柔便垮了,整个人跌坐在地。
德寿宫的嬷嬷却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让西配殿里伺候的沉香等人,又是哭又是喊,又是抹药,又是掐人中的一团乱。
桑柔好不容易醒过来,头一句就是,“快,快去回太子爷,救救大哥儿。”
沉香都说了胡前程已经去了,桑柔却还是不能安心,还要自己去。
西配殿的热闹,东配殿里的人自然都看见了。
黄承徽歪在炕上,阖眼说道:“闹吧,闹得天翻地覆的,这一出一出的,再深厚的情分迟早一日也要闹没了。”
茉莉一面给黄承徽捶腿,一面说道:“幸好承徽有先见之明,自请禁足了,天大的事都和承徽不相干了。”
黄承徽小心翻转过身子,说道:“我只管好好安胎就好。”
也是桑柔不知道,衡候人并不在宫里,是私下里出的宫。
桑柔这般让人满宫里找,还各处都没找到,可不就明白告诉人,衡候人并不在宫里的。
而抱大哥儿回到了德寿宫的嬷嬷,自然就把一些话回禀了太后。
太后原先不过是想看一看衡候人的儿子,现下一听这些话,就生了气性,故意说道:“这孩子和哀家投缘,就让他在德寿宫住两日吧。”
张氏没有不答应的,还说道:“这可是大哥儿的福分。”
回到东宫,张氏还特特传了桑柔来说了,“你的福分到了,太后娘娘看上了大哥儿,让大哥儿在德寿宫住两日。这可是除了太子爷,再没人得过的恩典,如今大哥儿得了,你可欢喜?”
桑柔听罢,只觉眼前发黑,不多时又昏阙了过去。
张氏顿觉痛快,暗道:“生了长子又如何,还不是都得在本宫的掌控中。”
而在宫外的衡候人,正与一干心腹下属商议序皇子纳妃冲喜之事。
第50章 第 五十 回
衡候人说道:“皇上怕是决意要给序堂弟纳妃冲喜了。”
下属中有个家中也是有女儿的,说道:“若选的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儿,不管多少,臣都没话说,就怕皇上偏要在咱们这些人家里选。”
肃亲王捻着半长的胡须说道:“就算当真是要这般选了,谁还敢抗旨不成?不如以此为最坏的打算,谋划出大利于太子爷的局面。”
衡候人说道:“皇叔可是有何妙计?”
肃亲王看了眼在他们中有小诸葛之称的太傅之子——徐庚宿,说道:“倒不是臣的主意,是徐大人的主意。”
徐庚宿上前一揖道:“回禀太子爷,一旦皇上执意要在咱们这些人家里选人,必定会激起群愤。
只要这时候让人向皇上谏言,就说以听天由命为由也好,是天作之合也罢,以得一物为缘法,得者为序皇子妃,如此一来为序皇子妃者便可说是天意,怨不着皇上和序皇子了。”
说到这,徐庚宿拿合起来的扇子敲在掌心上,笑道:“只要皇上答应了,就有些意思了。别忘了,咱们家女儿得进宫备选,保皇党他们也一样。那时,可说不准是谁倒霉些的,又会不会心生怨愤的。”
衡候人思量须臾,便明白了徐庚宿的意思说道:“只可惜于谦没有适龄的女儿。”
于谦正是皇帝最为信重的肱骨之臣。
众人皆点头称是。
肃亲王这时又说道:“既如此,不如将太子甄选良娣一事,也一并提了。劝说皇上以甄选太子良娣、良媛为要,为序皇子纳妃为次,皆以得之一物为缘法,为良娣良媛,还是为皇子妃,都在此一举。”
徐庚宿略一权衡,便明白了其中的好处,称道:“这便更好了,可是一箭双雕的妙计,即可打压了皇党,还可以此聘选之便,收拢要紧的几家为太子爷的臂力。”
肃亲王笑看向衡候人,心知肚明地说道:“例如诚国公府。依着诚国公的性子,是再不会就这么把女儿给了太子爷的,眼前可是唯一的机会了。”
衡候人如今的确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娶虞褰棠的,若再不想法子,以虞褰棠的年纪可就要定下人家了。
想罢,衡候人吩咐众人开始商议细节。
在搓药丸的虞褰棠无缘无故的,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将小药丸置玉碟上,虞褰棠走出独属于她的小药耳房,抬头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喃喃自语道:“要变天了。”
……
冲喜之事议定,衡候人赶紧回宫,只是才进了宫门,就被等了他许久的人传去太极宫了。
被皇帝如此精准地掌握了行踪,衡候人心内大骇,思索着到底会是谁曝露了他的行踪,面上却是不敢露出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