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太子白月光的要领(31)
不多时,衡候人便又见一位被竹帘遮挡得只见腰身的女子,过来也站窗前,说道:“这是四哥看上的,我看上的是那盏蟠螭灯。”
虞召南又说道:“哪一盏?仕女扑蝶的那一盏?”
女子答道:“是扑蝶灯旁的那一盏。”
闻言,衡候人还来不及疑问,一旁伺候的佘守义便脱口而出道:“虞二姑娘的眼疾,这是大痊了?!”
衡候人怔了须臾,又吩咐道:“孤要见一见虞妹妹,但千万别惊动她几个兄弟了。”
所以下去猜灯谜的虞召南就不知被什么事给绊住了,双胞胎接连去找他,也没能回来。
最后连跟来伺候的丫环婆子也被支开,厢房内就只剩下了虞褰棠。
衡候人进去,就见虞褰棠穿着白绫的袄儿,大红遍地金貂鼠的披风,脸上被炭盆烤的微红,靠在窗边看着街上,有些痴痴地说道:“不知衡哥哥可也在这人潮中?”
衡候人闻言不由微笑,道:“我好容易从那里头脱身找了来,虞妹妹难不成还想我回那拥挤人潮里去?”
虞褰棠似被吓了一跳,谨慎又防备地回头,轻喝道:什么人,竟然擅闯国公府的厢房?”
见虞褰棠果然是比目盲之时更精神了,特别是那双不再蒙眼纱的圆润双眼,似是将所有的灯火都融在其中,璀璨而透亮,让映入她眼中的人影都能少了几分阴霾,多出多少光明来。
让衡候人看得有些回不过神,半晌方答言道:“才念着我,现下却又不知道我是谁了?”
虞褰棠皱眉道:“你到底是谁?”
衡候人说道:“难不成虞妹妹是真有了蟠螭灯,就忘了安康灯。”
一听这话,虞褰棠怔了怔,些许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衡哥哥?”
衡候人轻笑着点头,又说道:“终究是认出我来了。只是妹妹的眼睛,当真是大好了?”
虞褰棠欣喜又羞赧地说道:“师父给我寻来了一味奇药,没想一吃便见了效验,再不必吃药等上一年了。”
衡候人连声称好,又说:“能见妹妹好痊,我亦再无不放心了的。你是不知,我打发人出城上山,没想却人去楼空了,让我好不心慌。”
虞褰棠忙说道:“我在南极观留了话的,衡哥哥可是没听说?”
衡候人又笑道:“若非听说了你留的话,我还不知道怎么没头脑的四处找妹妹呢。”
罢,二人落座。
虞褰棠一面斟茶,一面说道:“这个怪不得我,衡哥哥从不曾留下什么话,让我连个留书传信的地方都不知道,如何还能及早告知衡哥哥的。”
衡候人想了想,说道:“往后虞妹妹有事,可往肃王府投递书信。”
没想听了这话,虞褰棠却又站了起来,道:“肃王府?衡哥哥可是国姓,难不成哥哥是皇室宗亲?可我怎么听说,肃亲王可不是衡哥哥这样年纪的。”
衡候人又笑了,故意不明白说了,“我自然不是肃亲王,只是我是谁,妹妹再猜。”
虞褰棠摇头道:“再不知道了。”
衡候人道:“不知道也罢,时候到了,妹妹自然就知道了。
只是如今妹妹大好又回府了,我理应亲自登门拜访诚国公才是,只是家中事务繁杂,家父又染了重疾,我一时脱不开身,还请虞妹妹见谅。”
虞褰棠道:“百事孝为先。衡哥哥如此才是正理,就不知伯父是什么症候?我虽学艺不精,却也是知道些症候的医治之法的。”
衡候人也有心听一听神医高徒的见解,便把太上皇的症候都说了。
虞褰棠听完,略沉吟了片刻,说道:“依衡哥哥所说,起先无非是风寒罢了。风寒这病虽因人而异,可若用心医治了,也并非什么疑难,应该病不到伯父如今的田地。”
衡候人又问道:“虞妹妹可有什么法子疗治?”
虞褰棠道:“衡哥哥可带了伯父如今吃的方子?”
佘守义适时捧着个折叠齐整的方子,进来献上。
虞褰棠接过方子,看了眼佘守义,似是有疑惑,但到底没问出口先看方子了。
方子看罢,虞褰棠说道:“方子倒是好的,男子用还好,女子却是用不得的。”
衡候人问道:“为何?”
虞褰棠解释道:“男子体壮些,用来还无妨;女子娇弱的多,用了就太过发散了。”
衡候人听了眉头拧起,说道:“元气亏损之人用了,又会如何?”
虞褰棠说道:“只会越发亏损了元气,加重病势。”
衡候人道:“既然虞妹妹是知道的,是否也知这样的病要如何医治?”
虞褰棠说道:“病到这步田地之人可不好治了,唯有我师父新配的一料丸药能用了。”
衡候人起身一揖,问道:“这药虞妹妹可能赠一料与我救命,定有重谢!”
虞褰棠说道:“不说是衡哥哥,就是旁人求我,我亦会赠药救命,故而衡哥哥不必如此。只是如今药并不在手中,还要明日出城回庄院去取。”
如今城门已关,若贸然命人开城门,不是不可,就怕惊动了皇帝,多出多少枝节来。
想罢,衡候人也只能按耐下心内急切,等到明日了。
在衡候人回到对面酒肆时,虞召南兄弟三人才回来了。
虞召南告诉虞褰棠,说:“……小棠儿是不知道大哥的果断,觉察不对当时便出手了,把那拐子拍了个正着,就在拐子恍惚之际,我一把夺过孩子。也是这时,拐子的同伙都围了过来,就是我一时也难以脱身。”
虞召鼎这时抢先说道:“也是我与三哥来得及时,不然大哥双拳难敌四手的,可要吃大亏了。小棠儿是不知道,当时大哥……”
虞褰棠很是捧场,不但听得仔细,还不时惊呼称赞几句,让兄弟三人说得手舞足蹈的,好不满足。
只是兄弟三人一时忘形,回府后还在说,便被诚国公教训了。
“你们倒是逞了一回英雄,当了一回好汉,可你们有没想过你们妹妹?让她一个姑娘家在那等鱼龙混杂之地,是何种境况?稍有不慎,你们妹妹这辈子就全毁了。那时又怎样?”诚国公疾言厉色,让想给兄弟三人讨情的虞褰棠,都不好张口的。
好不容易从正院出来,虞褰棠赶紧安慰兄弟们。
虞召南和双胞胎兄弟蔫头耷脑地说道:“父亲教训得是,是哥哥们过于忘形了。小棠儿放心,再不能有下回了。”
虞褰棠觉得这三兄弟是真的很可爱,不禁想给他们更好的前程。
安抚好兄弟们,虞褰棠又回正院去,和诚国公夫妻说明日出城的事,只是不想他们担心,便说道:“爹爹娘亲,老太太的病这般拖着也不是办法。我想明日出城回庄园,取些对老太太症候的丸药。”
诚国公夫人不放心道:“知道你的孝心,只是你才见好,要取什么药让你哥哥们去就是了。”
虞褰棠说道:“药这东西最是马虎不得,若哥哥们是懂些药理的便罢了,不然,再不好假手于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就是渣男。这文的感情线是不存在真心的两情相悦。
因为以女主的洁癖病是不可能和那根共用黄瓜,有感情或身体上的交流,一切都是为了虐渣和回家。
第32章 第三十二回 父子的
在虞褰棠软磨硬泡之下,最后诚国公夫妻答应了,但要在兄弟们的陪伴下才能出城。
出城到了庄园药房,虞褰棠取了药,又悄悄让南极观的小道士送往肃王府去,才回府去了。
药对太上皇有没效验,虞褰棠不得而知,但老夫人的病在培元丸的滋养下,倒是慢慢好起来了。
也是直到太上皇仪驾回京,虞褰棠才知道了给的药的药效了。
太上皇回京,京中难免多少舆论的。
虞褰棠也是从贱女的记忆知道,这位太上皇可是位能屈能伸的主。
前世,这位太上皇回京后,为了衡候人,在明知道会被皇帝圈禁,他也隐忍了下来,在荒凉又偏僻的西苑宫一住就是小十年。
别人被圈禁还有被探视的一日,太上皇进了西苑宫就再没人能去看他了。
只因皇帝做得很绝,不但把太上皇禁在了西苑宫,还把宫门上上锁的锁眼给注了铜水。
这样一来,就是有钥匙,也开不得这锁。
皇帝这是明摆着,要把衡候人他老子囚禁到死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