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丞相是同僚(重生)+番外(79)
江平一滞,开口应下。
自家公子对裴大人真是喜欢的紧啊!
连日来都没有睡好,加上方才在冰天雪地里哭了这么久,她现在终于沉沉地睡去了,没了知觉。
翌日,她起身,便发觉不是在定远侯府,苏祁起身,正在穿着衣裳。
胸口的衣服才刚换上,但她还是一眼瞧见了苏祁的胸膛。
连忙转头看向床内侧,虽然上回她已经同苏祁……但还是……
她的声音有些淡漠:“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不然,魏容就不会……”
说到魏容,她的语气又有些哽咽。
苏祁穿衣服的动作一滞:“我同你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魏容他,是自请的。”
她无言,便想起身,她现在要去看那封信。
觅欢阁。
到了云鸳门前,倒是有些犹豫,不心底涌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手在门前,半天都没动。
直到有个丫鬟过来,有些迟疑说了一声:“公子,不进去吗?”
她才伸手推门进去。
屋里烧了炭火,很暖和,她进去,云鸳听到声音,微微抬头,问了一句:“裴大人?”
她声音微微喑哑:“是我。”
云鸳摸着梳妆台起身:“你是来拿信的吧,我这就给你拿。”
她应声,然后怔怔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鸳把信拿出来,摸着走过来,她连忙过去,伸手扶了她的手臂一下,云鸳冲着她笑了笑。
白白小小的牙齿格外可爱。
她喉咙一哽,没说话,接过她递过来的信,稳了稳声音:“我朝中还有事,我先回了。”
云鸳朝着她点了点头,未再多言,只说了一句:“裴大人,慢走。”
她慌乱地走出觅欢阁,上了马车,看见信封上的:清越亲启。
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
有些颤抖着打开信封,展开信纸,微微有些愣怔。
魏容的字,苍劲有力,映入眼帘。
清越,不对,或者我该称你一声殿下。
兄长同我说你是阴曼公主时,我当时还嗤笑他被鬼附身了,后来,我发现,你确实同之前大有不同,可我还是觉得此事荒诞无稽,不愿信。
直到皇后出事,我才渐渐说服自己。
盛王殿下的事,我知你很难过,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我每日踏入,都抱着不能出来的心情。
还好,我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你也不必为我难过。
魏家如此,皇上表面上放过了我们兄弟二人,但其实,我心里明白,迟早有一日。
魏家至多只能留下一个,我兄长比我沉稳,而我,整日里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想了想,此事还是由我来了结比较好。
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云鸳,我同她说,我若得空,会回来的,她若问你,你便替我说说。
原来以为我对死,已经很是洒脱了,未曾想,一写信,才发觉,自己还挺舍不得的。
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觉得自己都有些唠叨了,至此,我们来生再见吧。
她看着,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睛里流出来,模糊了双眼。
信的最后,魏容又偷偷加了一句:也不知道从前怕你什么,来世,我们做兄弟吧,知心的好兄弟。
第70章 策反
后宫。
若白在未央宫,有个小宫女面露喜色过来道:“若白姐姐,门口章大人着了小太监送了贺礼过来。”
若白心里一喜,但面上依旧沉静:“知道了。”
接着用一种含着略微责备的声音道:“咱们从今往后起,便是未央宫皇后娘娘的宫女了,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给咱们娘娘丢人。”
那个小宫女连忙躬身,恭谨道:“谢若白姐姐提点,奴婢记着了。”
太监抬了章大人送的东西,一对上好的玉如意,成色极好,看着便是上品。
恰逢许辜荣从内殿出来,许辜荣穿着皇后的凤冠,华美无双,精致的妆,更衬得她肤白胜雪,雍容华贵。
众人见了,连忙跪下:“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许辜荣淡笑:“都起身吧。”
抚摸着身上用金线绣的凤凰,心里升起一股傲然之气来,从今往后,她便是这皇宫的女主人了。
贤昭仪!张容华!有儿子又如何,这皇后的宝座,最后还不是她来坐。
若白见许辜荣如此,带头躬身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其他宫女太监也接着纷纷道贺。
许辜荣笑了笑:“都起身吧。”
然后一眼便看见了太监手里端着的玉如意,随口问了一句:“这是?”
若白接着道:“这是北地郡守章大人差人送来的贺礼。”
若白话还未说完,就有小太监跑进来,慌慌张张地道:“皇后娘娘,皇上,皇上方才在去正阳宫的路上突然晕倒了,已经传了齐太医过去,应公公让奴才过来通传一声。”
她脸色一僵,呼吸微微一顿:“此事,可传出去了?”
奴才道:“未曾,只有跟在皇上边上的几个奴才知晓,应公公让奴才过来问一声皇后的意思。”
“本宫这就过去,此事,不可外传。”许辜荣敛了眼里的惊异。
提起裙摆往正阳宫去。
正阳宫偏殿,去太医局的太监得了应知的吩咐,只对齐太医说皇上咳嗽,旁的什么也没说。
倒是齐义杨,见到赵政已经昏迷,吓的一身冷汗。
今日未下雪,出了太阳,但前几日下了大雪,到处一片白茫茫的。
倒是比之前几日更冷些。
许辜荣往前快步走着,凉风打在脸上,她内心慌乱不已,提着凤袍的手都不自觉的微微有些颤抖。
皇上自从上回绘湘翻案吐血之后,身体便大不如前,这几日身子方才好些,又听到他昏迷的消息,她怎能不急。
她才刚行过册封礼,才刚当上皇后,若是,皇上此时出事……
之后的事,她想都不敢想。
她突然想起那日在冷宫,林微跟她说的话:你只是一枚棋子,还是知道了太多的棋子。
一种恐惧从心底深处涌出,淹没了方才册封为皇后的喜悦。
刚到正阳宫偏殿,便瞧见贤昭仪站在门口,呵,消息真是灵通啊!
她稳了稳心神。
慢步走上前:“贤昭仪?”
贤昭仪见是许辜荣,毫不意外,躬身向她行礼。
“你为何回在此?”她开口问道。
贤昭仪应声:“听闻皇上身体抱恙,嫔妾担心,便前来探望。”
“贤昭仪还是先回宫吧,这里有本宫。”她淡淡地说到,像是吩咐。
贤昭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接着应声:“皇后娘娘今日刚册封,方才册封礼想已经很是劳累,侍疾此等小事,还是让嫔妾为皇后娘娘分忧吧。”
贤昭仪这话,竟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接。
殿门适时开了,应知从殿内出来,看了一眼站着的两位娘娘。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昭仪娘娘。”
应知向着两位行了礼,接着看着许辜荣道:“皇后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贤昭仪面色一滞,但很快恢复如常了:“既然皇上需要皇后娘娘,那嫔妾便先告退了。”
许辜荣进去。
就看见齐义杨刚为赵政扎好针,见许辜荣进来,向着许辜荣行礼。
赵政的脸色有些白,但面色依旧沉静没有什么表情。
见她进来,扯了扯嘴角:“皇后来了。”
她的眼里隐隐有泪,一脸关切的上前道:“皇上。”
齐义杨跟应知连忙垂首退至一旁。
说是不散消息,但皇上昏迷的事,其实大多数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在这皇宫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皇上,盯着皇位,若要真算起来,其实可怖得吓人。
许辜荣从正阳宫偏殿出来,天色已经微微有些暗了。
方才从正阳宫出来的时候,有个小太监给她塞了一张纸条。
她有些愣怔,这跟平常倒是有些不太一样,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拿着纸条回到了宫里。
展开纸条,几个字落入眼帘。
亥时一刻,中庭。
这绝不是阮暮言送进来的。
她正想着会是谁,谁要见她,还约在中庭。
正想着,门被扣响,若白的声音透过门传来:“皇后娘娘,方才有个小太监送了贺礼过来,说是要让您亲自收下。”
她一听,心里一动,把纸条放在旁边的烛火里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