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避开撩闲的前伴侣(60)
谢焉像是没注意到傅庭秋的反应,将鞋子放在他脚边,顺手抬了他的腿,将鞋子给他穿上。
待穿好一只,便要拿过另一只再给傅庭秋穿上。
拿到另一只鞋子的谢焉,猛然反应过来,立刻将鞋子放下,微微后退半步,生硬道:“自己穿。”
傅庭秋被谢焉的动作整的晕头转向,等清醒时,听见谢焉这话,眯了眯眼睛,促狭道:“楼主都已给我穿上一只,为何不好事做到底?”
谢焉沉默不语,似也被自己方才的举动惊到。
傅庭秋不再逗弄谢焉,弯腰将鞋穿上,方才被谢焉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好似被炙热的铁块烫伤了一般。
见傅庭秋穿戴整齐,谢焉领着他,朝外走去,一路东拐西转,直将傅庭秋转的不知东西,到最末傅庭秋忍不住问道:“白独归是走这条路离开的?”
谢焉脚步一顿,缓缓摇头。
傅庭秋:“既然不是,为何我们要走这条路?”
谢焉头也不回:“夜半时分从知南楼前门离开,无论怎么走,最后都会绕到后门处的小巷,那儿才是真正离开知南楼的路。”
傅庭秋没了声响,走了一段路后,又问:“白独归修为极高,若是你我二人直接跟着,怕是不妥。”
谢焉未急着回答,脚步不停的领着傅庭秋继续走,好半晌才道:“此时还是黑夜,只要你我小心些,他不太容易发觉,天明时,我自有安排。”
是什么安排,傅庭秋没问,料想是改头换面。
此前谢焉不在拍卖会上光明正大的露面,行走在外时,甚少有人认出他,可今时今地不同,谢焉不仅露面,还与他坑了扶桑门,修真界怕是早对他二人熟知。
傅庭秋苦中作乐的想:如此怕是无人敢再欺骗他。
二人顺着小路,疾行到了后门,谢焉伸手在木门上虚点几下,丝丝亮光顺着他的手势,逐渐成型,形成知南楼标识,几瞬后,后门静悄悄的打开。
谢焉率先,侧身而出,傅庭秋紧跟其后。
二人一出知南楼,屏息隐匿于黑暗处。
只因有脚步声从前方的拐角处传来,不紧不慢,悠然自得。
傅庭秋想:这是白独归?
漆黑如墨的夜色下,傅庭秋并不能将来人看仔细,倒是身侧的谢焉,应是能看清楚的。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将将要到二人面前时,忽然来人身影一顿,脚步一转朝着另一条巷子走去。
傅庭秋于黑暗中眯起眼睛,竭力看清来人,恍惚发觉此人与白独归身形一模一样,只是此人身后束着一方长长的物件,想来是那日拍下的虚无刀。
直至白独归的脚步声消失在耳边,傅庭秋依然不曾大声喘息。
谢焉静听片刻,为防一万,微微凑在傅庭秋耳边,轻声道:“他已走远,你跟紧我。”
炙热轻柔的呼吸尽数喷在傅庭秋的耳蜗处,引起傅庭秋一阵颤粟。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耳垂,同样轻声道:“楼主可要注意些,我修为尚且不足以跟着楼主一路疾行。”
谢焉并未回答他,只将两件东西放入他手心,转身随着白独归的脚步追了过去。
傅庭秋看不清手中东西是何物,他摸了摸,忍不住抬了抬唇角,捏起其中一件小东西,紧跟追上谢焉脚步,尽量不给谢焉造成困扰。
这半夜对破军城的百姓而言,是甘甜无比的熟睡之夜,但对傅庭秋与谢焉而言,确实极为惊险的半夜。
二人先是跟着白独归流窜于破军城的大街小巷,后白独归误入烟花柳巷,遭到花娘嬉笑塞帕子,死缠着不肯放白独归走,无可奈何之下,白独归花了些银子得以脱身。
这等窘迫无奈的白独归让二人看的心生疑窦。
扶桑门门主为何要派白独归前来取虚无刀?
依二人跟着他半夜的情况来看,白独归要么是个直来直往的二愣子,要么是个装楞充傻的个中高手。
行至白日,白独归还身处破军城,未能离开。
大抵白独归有些疲累,与花娘纠缠完,天色将明,便在烟花柳巷外找了处客栈。
傅庭秋与谢焉,不近不远的跟着,此时在白独归隔壁客栈。
傅庭秋打着哈欠:“白独归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出城?”
谢焉盘腿坐在chuáng上,双目紧闭,养jīng蓄锐:“我已让楼内人细查他,还未有消息。”
傅庭秋揩去眼角湿润,昏昏欲睡道:“此人痴傻无疑,扶桑门门主找这么个人来,莫非是看不起知南楼?”
谢焉缓缓睁眼:“我已让朗月清风多多注意扶桑门消息,你我跟着白独归,恐有骤变。”
傅庭秋轻声嗯了一声。
“咕咕咕咕。”窗外传来鸽子的叫声,傅庭秋正坐在窗边,将窗户打开,一只羽毛雪白,唯有尾巴一点红的胖鸽子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