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避开撩闲的前伴侣(59)
谢焉深深看了他一眼:“此事自有人查明,少庄主还是多祈祷。”
傅庭秋付之一笑:“我该祈祷什么?”
谢焉言简意赅:“知南令在扶桑门内。”
傅庭秋偏头看谢焉:“也罢,我便听楼主一次。”
谢焉:“……”
这并非他想要的结果,却将他古井无波的心,撩的似随着chūn风微动的湖面,dàng漾开一圈无痕水波。
☆、第二七章
白独归已在知南楼待上五日,未有动身离开的迹象,好似他对知南楼产生莫大兴趣,非要研究出个什么,方肯罢休。
在傅庭秋看来,白独归无非是在拖延时日,再者是对方有一探知南楼的打算。
傅庭秋并未将这看法告知谢焉,想来谢焉在白独归三日都未曾离开时,便有所察觉。
这一日,谢焉来寻傅庭秋。
傅庭秋还未坐下,谢焉便开了口。
谢焉:“白独归的师父是扶桑门门主,他奉命来此取回虚无刀,取回后立刻前往蔼雪山。”
傅庭秋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闻言惊奇道:“蔼雪山离破军城足有一月的路程,师命难违,为何白独归还不动身?”
谢焉不语。蔼雪山常年飘雪,极为寒冷,甚少有人胆敢前往,听闻蔼雪山上有千年雪莲,虽是珍贵,却有万年冰雕日以继夜的守护。
且登山之路险峻,古往今来并无多少人去过蔼雪山,遂蔼雪山在修真界被称为第一雪山,亦是无人敢问津的第一山。
现如今,白独归即将前往蔼雪山,是恶意引他们前往,还是扶桑门本宗便在这蔼雪山上?
谢焉无法得知,他看向傅庭秋。
傅庭秋单手支着下颚,瞧见谢焉的目光,轻而缓慢一笑:“依我之见,蔼雪山是个陷阱,想必楼主知晓扶桑门是个睚眦必报之流,几日前,我伙同楼主,坑了他们一大笔银子,又与清风楼主,将与他们合作的门派,尽数祸害了一通,扶桑门门主自是将知南楼与我万秋山庄记恨个彻底。”
谢焉依稀记得清风提过此事,他道:“即便蔼雪山是个陷阱,你我二人也不免要跟白独归走一遭。”
傅庭秋自是赞同的,他慵懒一笑,半阖着眼眸道:“蔼雪山固然危险重重,但我总觉得能在其中寻到些别致的机缘,我的直觉与际遇向来都好,此次应该也不差。”
谢焉听他前半截话还算中肯,谁知后面半截俨然成立自chuī自诩。
谢焉转身掉头便想走。
傅庭秋笑了下:“楼主为何这般急着走?我还有些话未说呢。”
谢焉头也不回:“来日方长。”
傅庭秋长叹了声,自那日他说罢听谢焉的话后,谢焉每每与他说话,正经事一说完,即刻逃之夭夭,连一刻都不耽误,生怕晚两步,会被他如此这般。
傅庭秋想抓人的欲望很充沛,然而谢焉根本不给他机会。
以至于傅庭秋只好望着谢焉的背影暗自叹息。
谢焉发觉傅庭秋看他的目光,隐约透着些许情意,这种模棱两可的情意,非但不能让谢焉感到心情愉快,反而有些毛骨悚然。
谢焉将情爱看的很是通透,自认为当今江湖上,还未出现能拨动他心弦之人,可当目光落在傅庭秋身上时,他骤然发觉,他认为的,不过是自认为的。
埋藏在骨子里的情爱,在遇见合适的那人时,无声无息间便豁然生长。
待谢焉想阻止时,已回天无力。
事已至此,他只好力求同傅庭秋保持些许距离,将心底不该有的悸动生生压下,随着时日流转而淡薄,希冀有朝一日,能心如止水,恍若神人。
谢焉将事情想的很是美好,但事实往往出人预料。
夜幕降临,漆黑无星,整个破军城笼罩在一片黑布下,唯有城内尚未休息人家的点点烛火,还在苟延残喘,以此照亮周边,妄想以萤火之光同日月并肩。
傅庭秋早早睡下,这几日因防备白独归半夜出行,入睡时他总是留些神,以此免得耽误到谢焉。
许是今日谢焉与他说过的话,让他放下防备,睡得安稳深沉,以至于谢焉都已到chuáng前,将他从chuáng上一把拉起,他还如梦初醒。
傅庭秋醒来的第一反应便是将折扇从枕头下摸出来,朝着谢焉的胸口挥过去。
谢焉接住扇子,轻不可闻道:“动身。”
傅庭秋脑子瞬间清明,反应过来,慌忙套上衣衫,连鞋都未来得及穿,只好提在手里,跟在谢焉身后,行动间颇为láng狈。
还未出门,走在前面的谢焉停住了。
傅庭秋:“?”
谢焉转身,将他手中的鞋子拿过,放在地上:“再急也要穿鞋。”
傅庭秋怔神,不知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