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以身相许?+番外(77)
苏熠辉牵着念夏的手,走在街上,念夏手里提着一盏花灯,时不时的贴在苏熠辉的耳朵边上说上两句。苏熠辉对她笑着回她两句,两个人的脸是无比相像,好看也是极好看的,难免让行人纷纷驻足,慕春拿着油纸包过来,里面是一包猫耳朵,只见她拿起一个猫耳朵,塞在苏熠辉和念夏的嘴里。还在那里问道:“爷,娘子,可好吃?”
“好吃!”苏熠辉对着慕春说。
行至宣德门前,百姓们正在那里排队喝一口金瓯酒。念夏说道:“官人,我们也去喝一口吧?”
“是啊!我也想喝一口!”慕春也牵着苏熠辉的手道。
“你们要喝,我去宫里给你搬几坛子回来就行,去排什么劳什子的队?”苏熠如今也算是宫里有后台的人了,念夏看她听她这么说,笑着说道:“那可是说好了的。”
正在说话的时候,柴徵却是在楼上看见她们几个,他从城楼上下来,走到苏熠辉跟前道:“熠辉,带夫人观灯?”
“我家娘子想要喝金瓯酒,我让她等等,到时候去找你要。”苏熠辉笑着说道,念夏施礼道:“殿下金安!”
“苏夫人免礼!”柴徵看了一眼熠辉的娘子,一样一张脸,放在苏熠辉脸上就是英气勃勃,但是放在这位姑娘的脸上却是明艳照人,他觉得两人其实有着很大的不同。
柴徵邀请道:“城楼上就有金瓯酒,还有一些宫里的点心,不如上去观灯?”
“娘子想上去吗?”苏熠辉温声问道,完全是一个呵护爱妻的丈夫。
“我听官人的。”念夏说道。
苏熠辉说:“机会难得,上去看看。”
苏熠辉与柴徵并排往上,才刚刚探出头,就见康乐帝姬家的公子奔过来叫道:“舅舅。”
柴徵捏了捏娃娃的脸道:“见过苏叔叔。”
“苏叔叔,好拗口的称呼。”苏熠辉说道。
到了上面,念夏去拜见了几位宫里的贵人,苏熠辉跟城楼上皇帝的亲信和皇族宗室打了招呼,她见过蔡青之后,吃惊地问道:“怎么不见太尉大人?”这种明知故问的欠扁问法让人很想打她一顿,又无可奈何。不仅王充不见,连高贵妃和靖王夫妇都没有了人影。
“王太尉身体不爽利,这几日在家歇着。”自然有人来回答。
苏熠辉这些日子故意不问柴徵,如果这等宫斗宅斗的事情,他都需要帮忙的话,那他的就真的太弱了,扶不起的阿斗,只堪可怜,登上大位也会害了他的性命。看见这几个人都不在了,看起来他已经在里面动手了。
苏熠辉站在柴徵身边,从高处往下看,满城灯火,又是一番景象,柴徵在边上轻声地说道:“高贵妃称病,柴行被申斥,靖王妃被禁足。”
苏熠辉笑看着他道:“不赖吗?”
柴徵说道:“我也没做什么,就是让我父皇开始怀疑起了其他几位娘娘过世的原因,并且介绍了李重给他认识。”
“李重是谁?”
“一代才子。”柴徵说道:“程颐的关门弟子。”
苏熠辉看向蔡青道:“那跟蔡相公又渊源?”
“跟我父皇也有渊源。”
苏熠辉勾住了柴徵的肩膀轻声道:“你居然也变坏了!”
他们如此亲密,总有人眼光看过来,苏熠辉说道:“你看那里!”
“什么?”
“小伙儿灯下占人姑娘的便宜!这孩子真不懂事儿,偷偷摸人手干嘛,不经意地擦过那姑娘的唇,那才便宜才占地不动声色,又让姑娘脸红心跳。”苏熠辉一脸地想要跑下去教人家姑娘,柴徵这才发现,这个货色,正经没办法维持一刻,猥琐才是她的本色。
“下次你有了心仪的姑娘,告诉我,我来教你怎么样把姑娘追到手。让她从此只爱你一人,对你死心塌地。”苏熠辉轻笑着说道。
“不用,你那些手段太不入流!不过,我觉得那个姑娘不错。”柴徵不以为然地笑着说。
“哪一个?”
“就是刚才在灯下被小伙子牵着手的那一个!”柴徵轻笑着说道,眼中可没有丝毫地恋慕。
苏熠辉说道:“那姑娘,这么远看不清,不过看上去连个清秀的小佳人,也算不上。以你的姿容,吃亏了。”
“十二姑娘!”柴徵轻声说道。
苏熠辉这才想起他说的话,要让柴行狗急跳墙,苏熠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难为你了!哎呀,你都要开始春心萌动了,来兄弟我教教你,别一天到晚端着,私下里的轻佻些,那才让人爱地不要不要的。”苏熠辉问他:“知道什么叫潘驴邓小闲吗?”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柴徵说是这么说,却是侧耳倾听,苏熠辉看着下面小姑娘一跺脚,甩了那后生,那后生赶忙往前追去,苏熠辉看向蔡青,蔡青已经到了古稀之年,老眼昏花,完全没有发现下面竟然是他的小十二,正在私会外男。
苏熠辉继续道:“这是一本话本儿上说的,潘指的是潘安之貌,有了你这等的姿容,大约姑娘都是会喜欢的。但是若是那方面不行,这等喜欢就不能长久,所以驴是指的驴大样儿货,意思是那物件要大。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所以就有了邓这个字,指邓通那样有钱。若是以上都有了,就有一个小字,是指着男人要心思如发,能够琢磨女人想要什么,最后一个,若是前面的都满足了,天天忙成了狗,闺怨还是不能少,这个闲字,意思上要有空陪着女人。如我现在,如我现在便是如此。你么,比我差些,前面几样都有,唯独这闲字上欠缺一些,不过好歹有权,以后也能弥补一二。”
苏熠辉说着还往柴徵那里看了看,对,就是那里,柴徵想起她给他擦遍了全身,夜色之下脸上就热辣辣起来。
柴徵拿她没有办法,只能轻声骂了一句:“混账!”
苏熠辉哈哈地笑了起来,旁边的皇帝看过来道:“小苏将军在笑什么?”最近外面有风传,说太子和苏熠辉之间的关系是那种关系,他也是怀疑。此刻却是看两人在一旁窃窃私语,让人听着担心。
这两日他连续去了柳施施那里,那位李重真是一个大家,与他清谈,对于金石书画的理解竟然不输于蔡青,这些日子,他开始觉得蔡青这个人过分沉迷于权势,不复以前的清贵的模样,如今老眼昏聩,已经很难与他谈到一起了。
听说柴行几次要招揽李重,不过这个李重不肯,问他为何不肯,他笑笑不说,想来也是看不上柴行,这就迫使他这几日多多思量,把柴徵和柴行两厢对比,对比之下发现柴徵要比柴行好不止一点两点,只是若也是个断袖,终究不是明君之像。他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是不是明君,他从来都以为自己是个明君。
柴徵生怕她说出那等下作的话来,想要阻止,却听见苏熠辉说道:“小臣想起贺老将军的一首词句。”
柴桓老皇帝除了修仙之外,他从打小儿开始就热爱金石字画,是个标准的文艺中年大叔,饶有兴致地问她说:“是哪一首?”
苏熠辉之所以不拿稼轩的那一首千古名句出来,实在是因为她虽然不要脸,但是还没有到将他人的词句据为己有地步,毕竟辛弃疾还没出生,况且贺老将军乃是高宗皇帝贺皇后娘家族孙,刚好贺家与柴家也联姻颇多,所以城楼上还有贺姓的王妃和驸马,也算是拍皇室的马屁了。
苏熠辉吟诵:“紫府东风放夜时。步莲秾李伴人归。五更钟动笙歌散,十里月明灯火稀。香苒苒,梦依依。天涯寒尽减春衣。凤凰城阙知何处,寥落星河一雁飞。”
诵完说:“方才微臣在跟殿下说,明年元夕之夜,殿下也可以挽着美人的手伴人归。”
此话一出,倒是让皇帝想起,自己的这个儿子到现在连个太子妃都没有,他这个爹做地实在水地不能再水,哈哈一笑道:“徵儿,苏将军果然是你的至交好友,他这是为你着急啊!”
居娘娘出来说道:“官家放心,过了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妾会为殿下好好挑选,康乐也会留意。”
“五皇弟在金国耽搁了韶华,好在大周男子素来成婚不早,新科进士中举的年届三十未曾婚配的都有,五皇弟的年纪也不算大,等春日各家的宴会之上,儿臣会给弟弟找一个知冷知热的姑娘。”康乐帝姬走了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