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情深(9)

作者:七僮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关键字:主角:时眠,笪御 时家唯一的嫡女,时眠,重生了。时眠看着远处娉婷而来的表姐,差点泪如雨下。重来一次,她只想好好护着家人,竭尽所能报答表姐,她便满足了。可是,尔等凡人怎能如此欺.辱表姐!表姐十八又如何,那也只有世间最好的男子才能与之般配。这些个牛头神鬼,快些排队,报上家室良田,全部登记在册,挨个审核。她要给表姐招婿!点击展开

崔明媛殷殷切切的哭着:“是我惹时眠妹妹不高兴了……”

后面的时眠就没听到了。

许儿在她身边,有些担忧:“姑娘,她们怕是会在背后编排你。”

时眠:“编排就编排吧,只有傻子才会偏听偏信。”

她上一世不就是一个傻子吗?

时眠和崔明媛的第一次见面其实和钱晶晶差不多,现在回想起来,崔明媛明显就是刻意接近她。目的不是她的家室,就是她的哥哥,或者两者都有。

可气她傻乎乎还以为崔明媛与她一见如故,后来在凉安再次遇见崔明媛还感叹两人缘分匪浅,甚至还与她义结金兰。

她就是蠢。

到死才明白崔明媛的真面目。

许儿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跟在时眠身后。眼中的担忧并没有减少多少。

明明不久之前,姑娘还是一个天真无忧的女孩,姑娘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

许儿知道,只有挫折,才能让一个人快速成长。

姑娘一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经历了旁人不知道的痛苦。

她心疼又自责。

时眠又逛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准备回府。

经过一个池塘,水边种着一排柳树,绿油油的长条密密麻麻的垂在池塘边上,就像姑娘家柔顺的长发。

时眠走到树下,伸出她青葱一样的指头,准备折几枝柳条带回时府。

突然有人说道:“姑娘手下留情!”

时眠转身,青丝在风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她皱眉:“为什么不能折?”

制止她的是个舞象之年(成童的意思)的男子,男子“刷”的打开他的折扇,轻轻摇曳,嘴里念念有词:“萱花不须折,安足忘君忧。姑娘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吗?”

要说时眠最讨厌什么人,就讨厌眼前这类人。

于是时眠伸手“嘎吱”两下就折了两根杨柳。

男子:……

时眠轻哼:“青葱总易逝,堪折方留意。”

谁想那男子竟然“啪啪”鼓起掌来:“姑娘好文采,敢问姑娘芳名?”

时眠突然反应过来,感情这男子是看上她了。

时眠绷着脸,不想理这人,准备离开。

“哎呦!”男子突然捂着屁股蹦来起来。

时眠脚下顿住,困惑的望向他。

男子又“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弓下腰。

他仰起头,时眠看见他疼的龇牙咧嘴的,开始骂骂咧咧:“是谁!那个王八羔子打我!”

结果他脑门又被人砸了一下,时眠这次看清了,不知道从哪窜出一颗小石子。

男子疼的险些流出眼泪,脑门上起了一个通红的大包。

时眠有些害怕,攥紧了许儿的手,低声说道:“许儿,我们赶紧走吧!”

许儿机警的环顾,她无比赞同自家姑娘的话,扶着时眠,两人匆促的离开了。

男子还想拦住她们,刚迈出一步脚腕又被石子击中,“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作者有话说:

1.“萱花不须折,安足忘君忧。”取自《拟古》作者: 田锡

2.“舞象之年”:舞象--男十五岁~二十岁。舞象又是成童的代名词。原本是古武舞名。也就是可以上战场了。

第7章 (捉虫)

这次菊园之行,时眠还没呆两个时辰就离开了。

马车的两只轮子咕噜咕噜在街道上行驶着,路上是用红砂岩土填筑压实的驰道,马车匀速而平稳的朝着北街的方向而行。

时眠撩起帘子的一角,现在日落时分,街上却比白日里更加热闹。

宣阳的夜市极为精彩。

但是夜间出行的人鱼龙混杂,所以多为男子,女子少的可怜。

也因夜市盛行,晚间的巡查队的人数会增一倍,巡查力度也会更强。

这时时眠突然出声:“停车。”

“吁……”车夫拉紧了马绳,马车缓缓停下。

许儿扶住时眠伸出的手臂,问:“姑娘,怎的在这停了?”

时眠:“去一趟珍宝斋。”

车上的小厮蹬蹬跑到马车后将车凳搬到前方放好,退至一旁。

时眠今天梳的是垂挂髻,髻上有一只雀鸟霓彩步摇,上面的水晶流珠随着她下车的动作轻轻摇荡,晃得小厮眼睛一疼,他连忙低下头去。

表姐的妆奁上只有两只玉钗,连个手镯项链也没有,出门前她便想好,回去的时候要挑一套的头面给表姐送去,让她日日带着,瞧着就高兴!

珍宝阁是整个宣阳最大,首饰最全的一家银楼,哪个女子不爱珠宝,时眠也不例外。

隔个十天半个月就会来一趟,时而买对耳饰,时而买个钗子,而今日,她要买一整套头面。

傍晚时分的珍宝阁有些冷清,店里的伙计一见来人,立刻跑到时眠面前,热情讨好的问:“哎呦,时姑娘来了,今个想买些什么?最近店里来了一批南海珍珠,颗颗饱满,洁白透亮!”

时眠:“给我看看。”

伙计:“好的,您稍后。”

这个人听说是老板的远方侄儿,叫黄迁,家里遭了旱,为了讨口饭吃,跑来宣阳投奔他叔。

黄迁捧着一个红木盘子,上面盖了一张丝绸帕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将帕子一掀,一串珍珠项链躺在盘中,时眠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这串珍珠确实像黄迁说的饱满丰润,每一颗都有小指大小,乍一看上去很是惊艳。

但是时眠莫名就觉得,这种珠圆润滑的东西不适合笪御。

“这珍珠项链我要了。”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娇喝,时眠回头看去,来的是一对男女。

男子一袭青衫,肤色颇暗,形体高大,身姿挺拔得像个松柏。

女子白色纱裙,轻纱遮面,头上一只绯色宝簪,一对珊瑚头花和菊花纹银钗。女子走动间可以看见腰间的褶肉,有些过于丰腴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时眠身旁站定。

黄迁犹豫的说:“裴姑娘,这珍珠……”

裴穗瑶直接打断黄迁,问时眠:“喂,这珍珠你要吗?”

时眠摇头。

裴穗瑶杏眼一弯,声音轻快的朝黄迁说:“你看到了,她不要,快给我包起来!”

时眠并未放在心上,本来她也没有相中。

裴穗瑶身旁的那个男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给时眠微微作揖:“姑娘莫怪,我家小妹唐突了。”

时眠:“无碍。”

说完她点点头,转身朝珍宝阁西面走去。

她记得那里有许多翡翠饰品。

忽而西南角一道亮光闪过,时眠下意识闭眼,再朝那看去,她的目光就顿住了。

反应过来,时眠的碎步忍不住加快。

长长的案几上放着三套整齐的头面,分别是黑白鸿鹄、胭脂牡丹、宝蓝珊瑚。

真的是天上、地上、海里都齐全了。

这三套在色彩上尤为突出,色泽绚丽,犹如宝石般的质感。

黄迁把珍珠项链给裴穗瑶包好,赶紧回到时眠跟前招呼。

那两人也不急着走,裴穗瑶往那一瞅,看见那三套头面顿时眼见一亮,拉着她的兄长就往那儿跑。

黄迁介绍道:“时姑娘,这东西是从西域过来的,那边叫做珐琅。这东西颜色夺目,而且摸着光滑,咱们大渝可没见过这种宝贝,您要是戴出去可就是头一份啊!”

时眠:“恩,以前确实没见过。”

黄迁一听,有门!他不自觉的搓了搓手:“只不过这东西稀罕,价格上……”

裴穗瑶急冲冲的说:“价格不是问题,我要!”

当场的人都怔住了。

她身边的男子绷着脸,轻声呵斥:“瑶瑶!”

裴穗瑶不管不顾,抬着下巴高傲的瞪着时眠,一副非要不可的蛮横模样。

黄迁为难的左右看看,摸不准时眠的心思,聪明的闭着嘴静观其变。

时眠说:“黄迁,把牡丹的给我包起来。?”

裴穗瑶一听急了:“不行,我要牡丹!”

时眠终于把目光轻轻落在裴穗瑶身上:“姑娘,凡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

裴穗瑶长这么大,什么想要的所求的,家里人都会给她捧到眼前。

她家中有三位兄长,自己是老来得女,其实她和时眠很像,都是备受宠爱,被娇宠着长大。

然而时眠现在善解人意,温柔和顺,她却是飞扬跋扈,专横霸道。

裴穗瑶大小姐脾气,心思简单,却异常敏感。虽然时眠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但是她就是浑身不舒服,她甚至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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