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别来无恙+番外(33)

吴先生“哦呵呵呵”的笑起来:“不敢当,不敢当……要不然这样吧,姑娘只付个材料钱吧,手工费我就不收了,权当我送姑娘的新婚贺礼。”

穆忆罗脸一红:“这这这,这怎么好意思?”

推脱了半天,吴先生执意,她也不好再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吴先生道:“姑娘若是着急,半个月来取,若是不急,就一个月来取。慢工出细活,我想竭尽所能替姑娘完成这支钗子。”

穆忆罗答应的爽快:“那就一月之后吧,我不着急。”

从吴先生哪出来,时间还早她和寄桃又在东市随意逛了逛,她在自己家的时候有穆和成宠着,钱随便花,看上的东西还能想买什么买什么,但自从嫁了人就没理由再跟娘家伸手要钱,这日子就开始紧巴。虽说她婆婆给了她一大笔体己钱,但她也要为以后考虑。李君执要是真做了屠夫,不知道能不能养的活她。

回了水阔鱼沉,已经又是一身热汗,穆忆罗又想泡澡,刚准备换衣服,庆祝却跑来传话:“我们将军叫穆姑娘赶紧过去。”

穆忆罗不想过去,一口回绝:“我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了。”

庆祝道:“我们将军说,穆姑娘只要说身体不舒服就一定是在撒谎。”

穆忆罗:“……”

第26章

寄桃劝道:“小姐去看看吧,身体不舒服也可以撑着嘛。”

穆忆罗心道,寄桃啊寄桃,你小姐我哪回去不是抱一堆作业回来,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她铁了心不想去,反正水阔鱼沉是她的地盘,她对庆祝道:“我没有撒谎,我就是身体不舒服了,我要休息!”

庆祝道:“那好吧,既然是这样,那就请穆姑娘好好休息。”

说完庆祝就走了,穆忆罗赶紧脱衣服去泡澡,可庆祝那张永远诚实可靠的脸,却一直在她眼前晃悠,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果然她刚泡好换了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等晚饭的时候,庆祝又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大夫。

庆祝道:“请穆姑娘过来看大夫。”

穆忆罗哂笑一声,心道,就知道他会出这样的招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学那时请假惯用的头疼肚子疼的招数,通通丢给他。

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大夫,大夫笑吟吟过来给穆忆罗看脉:“穆姨娘请把手伸出来。”

床上的瓜果零嘴来不及收,穆忆罗赶紧把帐子拉下来,只将手伸出来,然后故意咳嗽了两声:“大夫,我头疼。”

大夫将她左右手都诊过后,问道:“穆姨娘,您头痛吗?”

“对啊,头痛,还肚子痛,浑身无力。”

这时大夫却重重叹了口气,道:“您的脉象浮而细软,轻按可得,重按反不明显,还是湿邪留滞之证。您这病上次来我就说过,药您都按时吃了吗?怎么不见好转?”

穆忆罗正捏着桑椹的手顿在嘴边,难不成她是真有病吗?上次大夫说的话她根本没放在心上,医生们都喜欢危言耸听。

大夫又问:“能让我看看您的脸色吗?还有舌头。”

舌头?她的舌头被桑椹染的发紫。

“这……不用了吧。”

大夫又道:“您最好还是让我看看吧。”

大夫一直等着床帐掀开,不过半天也没动静。

只听见幽幽一句:“大夫白麻烦您跑一趟了,我没病,刚才的话都是我诓您的,我不头痛也不肚子痛,您请回吧。”

大夫兀自愣了一会,行医三十年难不成是误诊了?

只有旁边的庆祝叹道:“我们将军就说穆姑娘是装病的。”

大夫走后穆忆罗才从床帐中出来,换好了衣服跟着庆祝去居安楼见高珩。一道上她安静的很,像庆祝这样忠心诚实记性好的人,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居安楼底下的玫瑰花花苞眼看着长起来,越发娇艳动人。

穆忆罗心道,高珩才是真正的八项全能。

走到门口,庆祝推她进去然后识趣地将门关上自己走开。

“病好了?”

高珩的声音从里屋出来,一副了如指掌的语气。

穆忆罗不敢轻举妄动,站在门口与他隔空喊话:“你也不必专门找大夫来说那种吓人的话,你想让我过来直接说不好吗?”

“我难道没直接说吗?”高珩的声音再次飘来。

诶,他好像是直接说的。

“大夫说什么了?”

穆忆罗喊道:“没说什么,叫我多吃饭多喝水多休息,少受点惊吓,还说长期处于惊吓状态不利于病情好转。”

“你不打算进来吗?这么喊你嗓子不疼吗?”

“不疼。”宿主这破嗓子,喊久了真疼。

高珩喊道:“你不疼我疼!进来说话!”

有帘子隔着,高珩望不见门口,歪在床上等着,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人进来。

只好高喝一声:“进来!”

穆忆罗抖了一抖,这才提着裙子往他床边走,手撩动帘子的时候很有种壮士断腕的壮烈感,有些人即使困在床上动弹不得,仅凭只言片语也能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高珩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半倚在床边,床角扔着一卷书。

“帮我把书捡过来。”

穆忆罗颤颤巍巍蹲下去捡书,是一本《诗经》,她递给他的时候拿捏的距离很好,让他的手只能碰的到书而碰不到她的手。因为她很怕他会拉她的手,将她拉到床上。

高珩接了书才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显然没有她刚才所想的那种龌龊想法。

“为什么。”他顿了顿,“躲我?”

“我害怕……”

她害怕江九岸的话是真的。

“害怕什么?”

“害怕……”她撒谎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训导主任吗?你猜的对,这的确不是个好职业,做学生的都怕。”

高珩苦笑:“你是嫌我严厉?”

穆忆罗点头:“太严厉了,让我很害怕。”

高珩特意挤出一个春暖花开的笑容:“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额……”

蒲松龄的《狼三则》突然冒出来,不过应该改成:乃悟前狼假笑,盖以诱敌。

高珩见她惧色不减,温和道:“好了,不为难你,我今天叫你来不谈师生之事,只谈夫妻之事。”

穆忆罗脸色更差,瞳孔紧锁,下意识捂了捂胸口。

高珩摇头道:“我到底做了什么,给你留下了这么个印象?”

穆忆罗心道,结婚第一天晚上就差点把我掐死,你说你做了什么?

高珩道:“你不用担心,我从不强人所难。”

“你一直都在强人所难。”

刚说完她捂紧了嘴巴:“我错了。”

高珩不气反笑,冲她招手:“我现在不具备强人所难的条件,你拿张凳子过来坐下,我有话说。”

看她迟疑又加上一句:“我保证。”

穆忆罗“哦”了一声,虽然他的真实条件怎样她不清楚,但暂且相信他不太真实的人品。

高珩道:“我听说了,你学的还算认真,虽然河宴教的不如我好,但如果你觉得跟她学骑马舒服的话,就让她一直教你,等我可以下地就只教你剑术。”

穆忆罗眼睛一亮道:“好。”

其实她想问,您这么忙,剑术能不能也找人代劳呢?

高珩将手里《诗经》撂下:“母亲说,昨日万年县县令请了媒人来给女儿说亲,用的是和你当初一样的说法。”

穆忆罗恨不得站起来踹他两脚。

“你说怎么办?幸好现在还没把人抬来,要是闹到你那种地步,我怕母亲她会心软。”

穆忆罗耸肩道:“那就别闹到那种地步啊。”

高珩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她道:“直接答应不就好了!”

“你过来……”高珩微笑着向她勾了勾手。

穆忆罗拖着凳子往前走了两步,小狗一样好奇的望着他:“怎么了?”

“我反悔了……”

他一手撑着床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她脸上好奇无邪的表情还未来得及转换,半截身子已经被他拉到床上。

高珩力气极大轻松托起穆忆罗的腰往里一带将她整个人丢到床上又推到里侧。上有帐,下有床,一侧是墙,一侧是他,敌方已深陷包围圈内。

穆忆罗待反应过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胡乱扒拉着滑到脸上的乱发,身体急速退到床角:“你你你要干吗?你疯了吧!”她一紧张就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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