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冰疙瘩如何自燃(重生)(25)

作者:南瓜香车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重生 关键字:主角:沈未央 ┃ 配角:楚瑾 ┃ 其它:追妻,重生 骄阳郡主年少时喜欢过一个人,那人是淡漠自持,封狼居胥的少年将军。十年夫妻,她才知道他是冷心绝情,胸有沟壑腹有乾坤的野心家。重活一世,她对他彻底死了心,却终于明了,他只是一个绷着脸不善于表达,将许多事都闷在心头的冰疙瘩。点击展开

这时青木也问过一圈人回来了,汉子原是太尉府的人,青木对汉子没什么印象,但府内有一个从前在太尉府当过差的老花匠倒是认得汉子。

汉子的身份,一问便知,原是两三年前在太尉府当过一阵子的护院。

从两人交待的情况中得知,原来肴儿确实不是楚瑾的孩子,其实是芷嫣与那壮实汉子偷情所生。

但芷嫣这丫鬟心气儿高,不愿就那样简陋地跟了个护院一辈子看人眼色过日子,她老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当上主子,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活着。

也因此芷嫣动了歪心思,趁着侍奉的公子醉酒便爬了床,尽管什么都没发生,她却看楚瑾因为醉酒已经记不清那晚发生的事,她便哄骗他是他占了她的身子,还由此生下了肴儿。

了然一切后,沈未央眼神复杂地看着芷嫣,从前自己可是被芷嫣给骗了一辈子。

不光是沈未央,楚瑾,长公主,青木,敛秋...所有人都曾经坚信不疑地以为肴儿是楚瑾的孩子。

那时的沈未央将将出嫁,一朝得知楚瑾竟早早地有了通房丫鬟,那通房丫鬟还给她生了个孩子,她痛苦得心肝剧烈,神思恍惚地跑回了长公主府,将自己的所有委屈,痛苦尽数向母亲倾诉。

也是因此,前世的长公主才会一早便知道了楚瑾身边早已有人,她断不能容忍自己骄傲的女儿嫁给一个寒门小子还会受这般屈辱,长公主很快出手,于是前世的芷嫣才将将带着孩子耀武扬威地来了家中,便被长公主派的人暗地里解决了。

自然,伴随着芷嫣的离开,在前世沈未央便一直没能发现这些被芷嫣死死瞒住的真相。

也是因为芷嫣,因为肴儿,沈未央与楚瑾的感情便早早埋下了祸根,她也由此误会了他一辈子。

此时,望着眼前这可笑的场景,沈未央的心头复杂难言。她不知道自己该难过,难过从前那诸多怨怼其实只是一场空,还是该愧疚,愧疚她从前将一切委屈都责难在楚瑾的身上,或是该庆幸,庆幸她有幸重来一世,终是窥见了真相。

她不禁自问,前世她糊涂一场,在这一世,她又是否能看清眼前迷障,守住所有她想守住的东西呢?

良久后,沈未央紧绷的肩脊颓然一松,转身交待敛秋:“这两个人,欺上瞒下,祸乱府中,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罢。”

她有些颓了,已无心再过问芷嫣的凄惨下场,也不想失了仪态愤怒地斥责芷嫣为何要做出这般下贱的事。

无非是后院儿里女人,耍尽手段,个人为了自个儿的前程奔罢了,她已经不想去管这些腌臜事儿了。

谁料,沈未央前脚方跨出了门槛,芷嫣就赤着身子从床上跳将起来,她不管不顾地冲到沈未央身前,膝盖一弯便重重一声跪了下来,疯狂地不停歇地磕头,脸上鼻涕和泪水糊在了一块儿,哀求道:“郡主,芷嫣求您,求您放过肴儿!是芷嫣对不住您,但孩子无辜啊!郡主只当府上养只阿猫阿狗,孩子还小,求您赏他一口饭吃!”

沈未央被这事儿伤透,本已不欲搭理芷嫣,但芷嫣这番话应是她进府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说真话,沈未央听在耳里,不禁有些动容。

在前世,沈未央伤了身子,与楚瑾两人夫妻之间又早早生了嫌隙,她膝下一直无子,只是不久后便将肴儿当作了自己的亲骨肉来养,由此,她倒是能够体会到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护犊之情。

芷嫣说得不错,即便她作为一个贪心的丫鬟,作为一个不合格的母亲再是可恶,但孩子总是无辜的。

沈未央没想过要处置肴儿,肴儿前世与她有缘,这一世她也一早决定要护住这个孩子。

只是可怜肴儿,有对这般不像话的生父母,想到这里,沈未央牵起呆呆愣在一旁的肴儿,替他捂了双眼。

沈未央轻叹一声,道:“肴儿,从此过后,便当没了这对爹娘罢。”

几个仆妇走过来,将芷嫣给钳制住,芷嫣没挣扎,她只是一直望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她见着骄阳郡主牵着她的肴儿,一直走过那道拱门,直到最后缩成了两个小圆点儿,也没有松手,她便安了心。

她的泪水早已糊了脸,眼眶中却还是在止不住地冒眼泪花儿。

她望着她再也见不到的肴儿,悄悄地在心头祝福:肴儿,娘对不住你,但娘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

...

新城,一间不起眼的茶舍内,大刀阔斧坐着两个人。

一中年,一青年,面上有几分相似。

那留着一脸胡渣的中年人是大晋王朝的蒙轶将军,那留着一脸络腮胡的青年人却是今年刚上任的北羌王格朗。

格朗拿出一块半角玉,神色间有些激动地喊道:“叔父!”

蒙轶手上也有一块半角玉,这块玉他戴了四十多年,却一直不知道由来,却在今天知道了。

蒙轶拧着眉,面色很沉:“本将长在大晋王朝近四十年,早已不是你的叔父。”

格朗却没有被打击到,拿着半角玉神色间更为激动:“叔父,父王卧病在床,一直惦记着您。自您年幼走失后,这些年来北羌王族一直在寻您,如今终于找到了,父王想再见您一面,这样也好让父亲安心地离开人世。”

蒙轶的眉宇拧得更紧,他知北羌人重视父母亲情,王族犹甚,可他在将将记事的年纪便来了晋王朝,早已对北羌的亲人没了印象。

他的一辈子都与晋王朝产生联系,他所爱所护的人都在这片土地上,他更是晋朝军队的主将,如此,叫他如何能因为一些早已断掉的血脉亲情而临阵倒戈?

蒙轶起身,已是打算离开:“你走罢,如今我与北羌王族立场不同,断不可再有半点儿联系。”

格朗愤然起身,怒吼道:“叔父,您可知您年幼时为何走失?四十年前,北羌与晋朝交战,祖父因此战死,祖母被晋朝人强掳了去,连带着当时年仅三岁的您。您可知祖母是怎样被晋朝人□□?您可知祖母为了护住您,体无完肤?就算如此,您还能坚持站在晋朝人的阵营里,而对北羌王族熟视无睹吗?”

蒙轶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背身停在原地,再也迈不动半步,许久后,他喑哑道:“我可允诺去见你父王一面。但临战倒戈,背弃王朝的事,本将绝不会做。”

格朗松了一口气,忙道:“明日辰时,我在城郊三里之外等着叔父。”

蒙轶应声点头,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茶室。

收到消息后,楚瑾就一直正襟危坐地等在将军府里。

蒙轶方拧着眉头走进前厅,便骤然跟楚瑾沉重的视线对上。

蒙轶不自觉将视线错开,他此时心中复杂,自己都尚有些理不清楚,这事儿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楚瑾却是早有准备,他本就是在这里等着蒙轶,因此也不耽搁,直入主题道:“明日之约,将军不可前往。”

蒙轶略显慌乱的步子一下子顿住,他犹有些惊愕地抬头,今日他独身前往茶舍,楚瑾又是怎么知道茶舍中他与格朗所谈之事?

难道只是巧合罢了?

楚瑾接下来的话却直接打消蒙轶的念头:“我知将军身世复杂,但还请将军为大局着想。如若将军明日赴约,一旦北羌扣留住将军,借此要挟我军,所危害的就可能是万千将士们的性命。”

楚瑾神情肃然,双手抱拳向蒙轶致礼:“还请将军三思。”

蒙轶僵住片刻,最后只苦笑一声,既然楚副将已经将一切知晓了,他这场约又怎么还赴得成?

他倒不怪楚瑾,是他自己被格朗的话所惑,有些心软了。

他一时被格朗话中所言的信息给冲击到,没能冷静思考,也没有顾全大局,才会做出这般草率的决定。

蒙轶摇头长叹:“你放心,我不会去了。”

听此,楚瑾面色稍缓。

这场战争持续了将近一月,眼下终于要结束了,所幸他在这关头注意到了蒙轶将军的异常,若是蒙轶当真赴约,可能这场仗又得无限期延长了。

楚瑾有些感慨,若不是未央反复提醒他留意蒙轶将军的动静,他断不能发现今天这样的突发情况。

他又想起她的信,信中忧心忡忡,却仍旧在末尾强调她留意蒙轶将军...她分明板着脸刻意装出一副对他漠不关心的模样,其实还是在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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