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之路(重生)(28)
最后他有些烦躁地说:“不如你别去了。”
李汝宓无奈道:“于礼说不通。”
宇文攸不以为然道:“你就推身上不舒服。”
李汝宓笑叹道:“哪有好好的说自己不舒服的,你放心去城外吧,我会自己小心的。”
宇文攸被她推出门外,恰幕僚又差人到后宅来催促,他只得走了。
因为时候尚早,离赵王府又近,李汝宓并不着急出门,好整以暇地翻着一本画册,见潘氏进来,便问道:“何事?”
潘氏回道:“刘孺人病着,差人来回今天不能过去,向王妃告罪。”
李汝宓点头,又说:“刘孺人三不五时就要病一场,是过府来诊脉的太医不中用吗?她还这么年轻,有什么小毛病,该多请几个太医用心诊治才是。”
潘氏陪笑道:“办事的人不敢不用心,已经换过几个太医了,大约是身体底子真的太差。”
李汝宓道:“她到底是皇后亲自册封的孺人,身份非同一般,只怕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好,这样吧,从我院里调两个人过去,另外,把吕氏也派过去,春天就要来了,她那院子里的桃花也该有人打理着才是,殿下那日还说,春天要过去赏花呢。”
潘氏愣了下,道:“吕氏管花木的,派过去倒也方便,只是其余两个,还需小姐明示。”
李汝宓想了想,道:“让水仙和小云过去吧。”
吕氏这些日子在刘杜两人处暗暗访查,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李汝宓为了彻底查清楚,才想出了这个法子。水仙当初虽然是从秦老夫人处拨给她的,但使唤这些日子下来,已成了李汝宓的心腹,办完了事情再调回来不迟,至于小云嘛,是杜氏给她的,索性送给刘碧波罢了,也省得她处处要提防此人。
潘氏吃惊道:“水仙是小姐这边得力的大丫头,小姐就是再体恤刘孺人,身边也不能缺了水仙啊。”
李汝宓道:“水仙懂医术,过去伺候病人正合适。”
潘氏不好再多说,迟疑一下,又问道:“是今天就过去,还是?”
李汝宓道:“你这就去安排吧。”
出门的马车早都备好了,李汝宓看了侯在一旁的杜孺人一眼,冲她招了招手,“刘孺人病着,今天你就同我坐一辆马车吧,路上有个人说话,也不至于无聊。”
杜雪晴走上前来,笑得有些勉强。
待车帘放下,马车稳稳地上了路,李汝宓同杜雪晴说道:“平日里你们来往多一些,她的身体是一直就这样不好么?”
杜雪晴含糊道:“她身体是弱一些。”
李汝宓笑笑,“我想着或许是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好,今天拨了两个丫头去了她那边,以后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杜雪晴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李汝宓看在眼里,若无其事地拉过了杜雪晴的手,“你手怎么这样凉呢?是穿的太少吗?”
杜雪晴干笑道:“妾身到了冬日就手脚发冷,没事的。”
李汝宓道:“那大概是体虚,也该请大夫瞧瞧,吃点药调理一下。”
杜雪晴推辞道:“那倒是不用了,妾身一直如此。”
李汝宓忽然靠近了她一些,轻声说:“听说赵王府那个池子不干净,里面是有冤魂的,上次过去,琴儿溺死在了里面,今天过去,你可要好好跟在我身边,莫要乱走才是。”
杜雪晴激灵了一下,倏地抬头望着李汝宓。
李汝宓在她手上又拍了拍,“别怕,有我在呢。”
杜雪晴支吾一下,道:“多谢王妃。”
李汝宓眼睛直勾勾望着她,又问:“你也是见过琴儿的,自从她死后,你可梦到过她?”
杜雪晴头皮发麻,木木地摇了摇头。
李汝宓眨了一下眼睛,“我梦到过她,她说她死得好冤,那边好冷啊。你知道吗?人死了之后,真的有个那边的等着呢,枉死的人是不能超生的,非要等着仇家过去了,把仇报了才能揭过去。”
杜雪晴脸色越来越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转)
赵王府书房里,此刻宇文严穿着家常袍子,坐在窗下喝茶,盯着茶杯,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现出海棠的模样来。
宇文严的心腹刘喜见他有些走神,轻轻咳嗽了一声。
宇文严这才抬起头,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了小几上,“桃符已经出城了?”
刘喜答:“正是。”
宇文严叹息一声,“这次他岳父李昶在淮南大获全胜,父王龙颜大悦,对他也越来越倚重了。”
刘喜道:“臣等以为,该奏请圣上立太子了。”
宇文严抬眼看着他,“父皇春秋正盛,他不会答应这样的请求的。”
刘喜道:“皇上答不答应是一回事,但是我们必须要提,也该逼着朝臣们表态了。”
宇文严道:“可以,但要慢慢来。”
刘喜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个但请殿下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办。”他转过头瞥了眼窗外的日头影子,“殿下该去后宅请小郡主出来见客了。”
宇文严复又端起了杯子,“宾客们都来了吗?”
刘喜道:“差不多到齐了。”
宇文严又问:“齐王府那边都来了谁?”
刘喜道:“王妃和一位孺人,听说另外一位孺人抱恙了。”
宇文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看来先埋的那条线已经不甚管用了,另外一条线,该启用了。”
刘喜抬头,与宇文严的目光稍碰便错开了,“臣这就着手去办。”
宇文严摆摆手,“去吧。”
第24章
这是李汝玉第一次到赵王府,自从上次在宫中偶遇赵王的事情让她母亲杜氏知道后,她明显感觉出母亲对她亲热了许多,好吃的好用的都令人一股脑送到她房中,就连父亲在淮南大胜,宫里颁下来的赏赐,杜氏也让她先挑,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然而到了赵王府,她的长姐李汝宓依然是众星拱月,遮住了她所有的光辉,连杜氏也凑在李汝宓旁边嘘寒问暖。
李汝玉懒得看他们虚头巴脑地做戏,默默离了席,往唱戏的楼下走去,戏楼上人不多,倒也清静,李汝玉捡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随侍在此处的赵王府婢女忙将茶点果子移至她旁边,她冲人笑笑,低声道了句谢。
杜雪晴来的路上被李汝宓几句话弄得心烦意乱,此刻好容易借着更衣,脱身而出,到这边松散一下,一进门,就瞥见了李汝玉,她正要退出去,李汝玉先叫住了她,“我认得你,你方才一直跟在姐姐身边,是齐王府里的孺人吧?”
杜雪晴见她认得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与她敷衍道:“二小姐几岁了?”
李汝玉道:“我虚岁十一了。不过你称呼错了,我行三,至于二姐姐,她年前刚死在这园子里。”
杜雪晴今天再次听见这个,一口气差点没喘匀,半晌才干笑着说:“三小姐上次没来,妾身认错了。”
李汝玉答:“上次是妹妹跟着母亲一起过来的。”
杜雪晴见她生得雪团似的,一脸纯真无知,然而偏生这样的人都好命,她心里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忽然起了坏心思,想要吓唬她一下,“来的路上,王妃还说赵王府的园子不干净,池子里有冤魂,三小姐一个人坐在这里,难道不害怕吗?”
李汝玉笑笑,“有孺人在此陪着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杜雪晴见她眼皮都没跳一下,登时觉得无趣,正要起个别的话头,忽然见楼下走来两位男宾,一前一后,看样子像是一主一仆,走在前面那一位,像极了上次来时,在湖边轩子里和刘碧波幽会那人。
李汝玉倚着栏杆向下眺望,又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杜雪晴一眼,“孺人认得他?”
杜雪晴正看得入神,片刻后才摇头道:“不认得。”
李汝玉不禁一笑,“原来孺人竟不认得赵王。”
杜雪晴的瞳孔倏地紧缩,“你说他是赵王?”
李汝玉笑眯眯点头。
(转)
杜雪晴回到席上后一直怔怔少言,李汝宓看在眼里,心中存疑,向随行的芍药交代道:“去问下秋蝉,她刚才去了哪里,遇见过什么人。”
芍药和水仙一样,已被她收为心腹,听了吩咐,悄悄离了席,去找秋蝉。秋蝉自从上次来赵王府出了琴儿的事情,事后李汝宓没有责难她,反而日渐重用,也对李汝宓言听计从,今天出门的时候,她得了芍药指使,一直在留意杜雪晴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