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君飙演技(5)

作者:孟冬十五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种田文 重生 甜文 关键字:主角:秦莞,梁桢 ┃ 配角:秦耀,苏泽,赵攸宁、宋丹青 作为定远侯府的嫡长女,秦莞活得磊落洒脱,到头来却落了个中毒惨死的下场。 重活一世,她决定一心复仇,终身不嫁。谁承想,一场再俗套不过的英雄救美,让镇北大将军提着厚礼上门求亲。镇北大将军…都三十好几了吧?嫡长子都二十了!等等!将军府嫡长子……将来是要造反的呀! 点击展开

萧氏亲昵地戳戳她脑门,“你呀,就是懒。”

“还是母亲了解我。”秦莞做了个鬼脸,惹得萧氏一阵笑。

母女两个携着手进了堂屋。

清风没让小丫鬟们动手,亲自给萧氏上了茶,明月、飞云两个大丫鬟也恭敬地立在旁边伺候。

不知怎么的,彩练从小就不喜欢萧氏,每次她来了那丫头就躲着不出来。即使被硬扯出来也是扎着脑袋,从不会说些讨巧卖乖的话。

一来二去,秦莞也就由着她去了。

好在萧氏并不计较,坐定之后,略略寒暄了两句便说起了正事:“十五那日是琼姐姐的冥诞,我今日过来便是同你商议,还是像往年那样去娘子庙敬香么?”

秦莞一听,连忙起身屈了屈膝,“此事本该莞儿前去请示母亲,倒叫您辛苦来这一趟。”

萧氏将她扶起来,说:“你这丫头又客气了,我左右无事,你这一方居景致又好,权当散步看景了。”

秦莞趁机道:“等牡丹开好了,我天天叫人剪了最大的那朵给母亲簪发。”

“好,我一准儿日日戴出去显摆。”萧氏笑盈盈地打趣。

屋内一派和乐。

笑过一阵,又回到了方才的话题。

按照萧氏的意思,是想把韩琼的牌位请到相国寺,省得秦莞年年往娘子庙跑。

娘子庙建在汴京郊外,出了南薰门还要走上三十里,一直到石桥村。路途远,秦莞又不肯让太多人跟着,萧氏不放心。

上一世萧氏也是在这时候提出把韩琼的牌位请到相国寺,秦莞同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那里。

想起死前的剧痛和折磨,秦莞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萧氏关切地问:“身子可是还难受?”

秦莞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多谢母亲挂怀,许是风凉了些——牌位之事且再等等罢,难得石桥村的百姓一片赤诚,若是突然换了地方倒叫他们多心。”

萧氏见她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说,只夸了夸一方居的花木便带着婆子丫鬟们走了。

不过两刻钟,萧氏跟前的储嬷嬷又回来了,带了许多东西。

飞云整理着那一盒盒阿胶、燕窝等大补之物,眉眼含笑,“咱们姑娘就是有福气,摊上个继母都是这般好脾性。”

彩练撇撇嘴,“这才到哪儿?且看罢!”

秦莞没理会丫鬟们斗嘴,她微蹙着眉,面沉如水。

上一世,就是在这次她出城为母亲敬香,遇到恶犬伤人,被魏如安所救。

当时秦莞的衣裳破了,魏如安英勇地挡在她前面,不仅赶走了疯犬,还脱下外衫别着脸披在她身上。

那时候秦莞只觉得这个人谦谦有礼又颇有勇气,当继母拐着弯地试探她的心意时,秦莞大大方方点了头。

如今想来,只觉得自己瞎了眼。

秦莞冷笑,这一世她必不会让那个人渣好过!

***

距离韩琼的冥诞还有三天,足够秦莞准备。

她先是给水军大营的长兄捎了信,撒娇耍赖地从他那里借了“帮手”,又派人去太学打探消息,确认了那日太学休沐,魏如安有足够的时间像上一世那样去城郊踏青。

万事俱备,只待重逢。

三月十五,韩琼冥诞,秦莞带着大丫鬟飞云和四名健仆早早地出了门。

从南薰门出去到娘子庙有两条路,往左是平坦的官道,常有行人来往,但路途较远;往右会途经一片谷地,两侧土崖并立,无甚人烟,却近上一些。

先前时候,秦莞贪近,大多会走右侧的谷地。

此时,看着黄土夯实的岔路口,她有一瞬间的犹豫——若是就此改道,再不和魏如安相遇,是否能避开上辈子的是是非非?

正思量,只听一阵铜铃声响,一辆宽敞的牛车载着数名宽袍广袖的太学仕子辘辘驶过。

行脚之人纷纷驻足观望,只捕捉到他们潇洒的背影还有那掺着古韵的高声唱诵:“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绝美的辞句,却如一记重锤敲在秦莞心上。

曾经,魏如安便把这句诗写在自制的团扇上托人带给她。那扇子做得精美,字也写得漂亮,秦莞十分喜爱。

他就是这样一丝一缕地勾着她的心,使得她陪着守了三年孝,又等他金榜题名,到头来不仅没等到洞房花烛,还落了个中毒惨死的结局。

一时间,前世之恨如潮水般翻涌而来,不容拒绝地填满了秦莞的心,她咬了咬牙,沉声道:“和从前一样,走谷地!”

若今日避开魏如安,心头的创口恐怕再难愈合,午夜梦回,相伴的是一身冷汗、满心恐惧。所以,这个结她必须结,也必须解。

打定了主意,秦莞便不再犹豫,只沉着一双冷肃的眸子无声前行。

飞云只当她思念亡母,不敢多说,垂首坐在她身侧安安静静地陪着。

马车一路前行,须臾便到了那片谷地。谷地左边是低矮的缓坡,右边是竖立的土崖。

秦莞的目光放在坡上,心跳不由地加快。

前一世,那三条恶犬就是在这个时候,也是在这个地方冲出来的。

她定了定神,看向不远处那丛密实的灌木,那里正藏着她的帮手,也是她今日敢于冒险的依仗。

就在这时,两条恶犬一前一后狂吠着朝马车冲来。秦莞不仅没害怕,反而露出一丝冷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仆从们唯恐伤到秦莞,像前世那样以身为饵将两条恶犬引向密林。没承想,他们前脚跑开,坡上便又冲下来一条。

恶犬淌着长涎扑向马车,青色的车帐轻而易举地被利爪撕破。有那么一瞬间,车中之人甚至闻到了黑狗口中喷出的腥臭气息。

飞云吓得抱头尖叫,秦莞手中握着匕首冷眼看着,毫无惧色。

她在等,等着魏如安出现。

结果没让她失望,当恶犬再一次扑来,一个穿着青衫的身影便从坡上跑下来,口中呼喝着:“小娘子勿怕,在下来救!”

秦莞讽刺地勾了勾嘴角,魏如安,来得正好。

就在他跑过灌木丛的时候,秦莞吹响了袖中的竹哨。

方才还安静异常的灌木丛中突然蹿出一只高壮的狼犬,眨眼间便奔至近前,将恶犬扑倒在此,尖利的牙齿深深地咬在恶犬颈间。

恶犬惨嚎一声,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事情并没有结束。

训犬的兵士隐在灌木丛中,以哨为令,指挥着狼犬扑向魏如安。

魏如安吓得面如土色。

秦莞开心地笑出声来。

这条狼犬是她托长兄从水军营借来的帮手,擅潜伏,通人性,没有命令不吠不叫,正好用来教训魏如安。

犬齿虽利,却没有伤到魏如安的皮肉,只追赶着撕咬他的衣裳。魏如安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看着他风度尽失、抱头鼠蹿的模样,秦莞的气儿终于顺了些。

她并不打算要了魏如安的命,只想借此机会撕扯他温文尔雅的面具,让他出个大丑,让他以后再也没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只是,秦莞怎么也没想到,那只逃走的恶犬竟然趁着狼犬追咬魏如安时悄悄地溜了回来,忽地撞到了车厢上。

驾车的马匹受了惊,前蹄高高扬起,秦莞和飞云正站在车厢外,一个不稳,双双滚到了地上。

兵士离得远,赶不及救援,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就这样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了恶犬的利齿之下。

飞云苍白着脸色,几乎要吓晕过去,然而她还是连滚带爬地撑起身子挡在秦莞身前。

秦莞手里紧紧握着匕首,双眸死死盯着那犬,心跳如鼓——她就不信了,上天让她重生一回,会死在犬齿之下!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鸟鸣划破长空,紧接着天空投下一片暗色,有什么巨物在头顶盘旋。

秦莞尚未反应过来,就见一只雄壮的白鹰俯冲而下,如钩的利爪刺在恶犬喉间。

那黑犬来不及惨嚎,便见腥血喷溅,登时丢了性命。

又听一声哨响,巨鹰拍拍翅膀,在空中盘旋一圈,落到了山坡上。

秦莞的目光穿过林木,望向土崖,不期然看到了让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高大的青年披着玄色大氅骑在马上,臂上停着一只灰头白羽的巨鹰,崖顶的风猎猎作响,吹得他衣发飞扬。

端的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殷红的血珠顺着鹰爪淌到了郎君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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