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日偷偷与柳子阳商量的事儿也没瞒过陛下,只被派去干了一宿的活儿,回来就听说昨日里陛下大发雷霆,宫女侍从都满了殿院。
只道这早朝没上,怕也没什么好事儿。
一旁几位大臣瞧着他一副倦怠的样子,试探问道:“武统领,今日陛下为何又未早朝?”
武进低头咳了咳,看了眼一旁柳子阳,那满脸都写着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摇了摇头。
也不知这书呆子怎么劝人的,自打这娘娘回来,没见软下姿态来,脾气倒是涨了不少啊。
柳子阳对上他审视的眼神,没什么底气地问到:“昨日结果怎样?”
武进拉过他往旁边站了站,没什么好气:“你瞧着陛下早朝都没来上,能有什么结果?”
柳子阳蹙眉,只当他的意思是陛下是暖玉温香在怀,这才误了早朝的时间。
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如此我就放心了。”
那他和红襟的事儿,今日定能有个着落的。
武进深叹了口气,只怪自己太鲁莽竟然让这书呆子去劝人,心底满是悔意:“你恐是不知,昨日龙颜大怒可谓惊悚至极!”
柳子阳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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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这白日里明目张胆的做起这些“不正经”的事儿,脸皮厚人都不带脸红的。
等沈瓷揉着酸疼的腰做起来的时候,某些衣冠禽兽倒是穿戴整齐。
赵绥瞧见她眼底的小脾气,弯唇笑了笑,拨开衣襟前的散乱的长发,信步走向了床前。
男人那意气风发的步子却让沈瓷吓了一大跳。
都穿的这么整齐了,该不会还要来吧?
随即,她裹着被子朝床里头挪了挪,才刚动作,又被拦住了。
这次男人倒算是绅士,只隔着被子虚圈着她,俯身时那发丝又绕到了前面,香味清冽可是却无处不在的勾动着沈瓷的心。
她不免在心底唾弃:真是见了鬼,她现在真的是“□□熏心”鬼迷心窍了,只是对方小小的一个动作,她都能迷的东倒西歪的。
心里狂跳,但是理智告诉她,得矜持。
沈瓷傲娇的小眼神挑眉看他:“干嘛?”
赵绥瞧见她那模样,觉得有趣的很,可是不忍心戏弄她,姿态放的很低问:“来给我的阮阮赔罪了。”
沈瓷耳机瞬间红了起来,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得。
她自然知道男人话里的意思,今天她玩的过了些,这人但是没了往常的克制,力道大了许多。
她不过娇声埋怨他几句,夸张地喊了句“疼”,他还一直记得。
心底的感动涌上,她略显无力地靠在男人的颈窝间,小嗓子娇娇的:“赵绥,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男人只不过是诚心赔罪,却没想到她的心思细腻,想的多了些。
只是她不知道,即便是她随意的玩笑之话,他都会当真。
就算她假意骗他说“爱他”,他都宁愿这谎言永远都不要被揭穿。
如今她只软声说两句好听的,赵绥心底都已经软的不像样子,他拿过一旁的里衣,慢慢给她套上。
“我现在是京都万里之疆的王,你可以随意的使坏,所以不用害怕。”
他的话异常的认真,比起那些花里胡哨的土味情话,沈瓷感动之余有种被大佬包养的感觉。
不过这感觉真的,贼啦爽!
“那对你这位惹不起的王,我可就不客气啦!”
小嗓音上扬,赵绥没什么在意,唇角却是上扬了不少,谁知下一秒……
他停下手中为她穿衣的动作,眸中有些无奈,看向她时,小姑娘眸子里倒都是狡黠。
沈瓷得意:“这样全天下的人就都知道了,我被你宠坏啦!”
看着男人唇角的伤口,还没愈合又添了新伤,沈瓷很是满意。
“以后的每一天,都要顶着这伤口去,让你的一众朝臣都看看,他们骁勇善战的陛下……”
她顿了顿,故意没说。
果然,低头细心为她整理衣服的男人抬起了头,示意她继续。
沈瓷娇娇地笑了起来,“咯咯”的笑声清脆而又悦耳,像是带了穿透人心的感染力,引得赵绥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问:“让他们看我什么?”
“让他们看看,你这位骁勇善战的王,是怎么被我征服的!”
赵绥扬眉看她笑得不可自抑,也不生气,像是对她完全没有脾气一样。
只待沈瓷穿戴完毕,他才沉沉开口,把人卷入怀中。
“我从来就不需要你的征服,是我赵绥心甘情愿,为你俯,首,称,臣。”
第四十七章 番外二
沈瓷最近没什么乐趣,倒是没赵绥哄得整日里都心花怒放的。
不得不说,这男人要是说起情话来,还真没女的什么什么事儿。
翌日,天气晴朗。
宫内近日里桃花开的繁盛,馥郁的芬芳已经飘散到了各个地方,只是有些闲情逸致的人能赏赏花,而有些人过得就比较难了些。
柳子阳已经在御书房跪了一个时辰,即使是膝盖硌得发疼,他也不敢起来。
赵绥见他腰杆挺直,不假他色的模样,生冷地讽刺:“柳子阳,你若是无事大可滚回你的丞相府去!”
“微臣不敢,微臣有罪。”
赵绥将手里的折子摔了出去,砸在了他肩膀上:“你若知有罪,便将你做过的事与孤王说个清楚。”
柳子阳默然,不敢接话。
心底无奈叹息:他要是敢说就不会在这里跪着了。
听说帝后之间因为他的话生了嫌隙,陛下还因此大发雷霆降罪了一群无辜的宫人,他心里已经凉了透。
如今过来请罪还让他说出前几日都与娘娘说了些什么话,他敢说吗?
那日他与娘娘说的可没一句好话,没有夸赞……之词也就算了,他的话怕是无尽贬低了。
“你要是没什么话说,就给孤王滚得远远的,省的看得心烦。”
其实这两日赵绥过得还算舒心,因为沈瓷没了之前的抗拒,两人相处倒是融洽了很多。
不过因为身体里蛊毒的事情,他一直担心她对他的那份爱意并非由内心触发,而且蛊虫的驱使。
他心里本就有个结,自然是不能完全开怀的。
如今这柳子阳倒是好,跪在这御书房内,不仅没有告知那日茶楼里说了什么,还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实在是他心里堵的慌。
“呵,柳子阳,你若是觉得丞相之职无甚大事,孤王倒是可以吩咐你一件美差。”
柳子阳终于抬了头,看着书桌前男人的笑容愈渐诡异,一颗心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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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桃花开的正盛,怎么能少的了沈瓷这种闲人。
到底是二十一世纪出来的当代恶臭青年,沈瓷没什么保留的大本事,享受这一招倒是学的溜溜的。
阳光正好,冬日也并不是很冷,可巧的是今日连凤都没刮,沈瓷就让人搬了软榻,姿态怡然躺在紫藤的花廊下。
沈瓷今日换了身墨绿色的宫裙,发髻绾起并不是那么华贵,可是珠钗玉寰也是精致明媚。
她有些无聊,半边脸侧靠在肩膀处,盯着纷飞落地的桃花瓣,半耷拉下的小脚正娇哼哼地打着节拍。
忽而,一身红裳的人闯入眼底。
沈瓷眼底懒懒地抬了抬,认了半晌才发现这人竟然是红襟。
没了丫鬟装的束缚,今日的红襟一身劲装,长发一丝不漏地高束起,雄姿英发啊。
红襟五官本就生了一身英气,没了女儿家的娇弱之感,就连整双眼睛都炯炯有神的凌人。
她那副模样,还没走近就被人拦了下来。
“什么人!”
红襟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沈瓷摆手示意:“不用拦着,让她进来吧。”
侍卫前脚放了人,眨眼睛人就进来走到了远处。
沈瓷看着她来势汹汹的样子,有些摸不清头脑,迎着光眯眼问:“你找我有事?”
她看着是有事的样子,不过这么严肃是怎么回事。
“他找你说了什么?”
她这一问,旁边的绿莹和巧儿都急眼了:“大胆,见了娘娘还不下跪!”
沈瓷示意她们不用在意,这才想起来上次酒楼里那个书呆子说的话了。
那日她问柳子阳有什么目的。
“微臣别无他求,只是陛下先前下旨让红襟姑娘嫁与我为妻,如今却矢口否认,还欲将她嫁给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