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平日里对自己无限的纵容,无论何事都是尽量让着她,而她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如今说什么折了寿的话,沈瓷慢慢回想起来每次两人在一起的场景,呼吸灼热,却感觉不到男人身上的温热,怕是真的没什么时间了。
想及此,她心揪疼,慢慢也能明白赵绥的那份心情了。
或许,只有真的爱上了,才能体会到那份付出的爱是多么珍贵。
也让她发觉,原来的男人,穷其所有的付出,爱的是多么的卑微啊。
沈瓷抹了抹脸上的泪,笑了笑:未来,就换她爱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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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皇宫格外的冷,摒却那春夜的高冷,格外阴寒的怕是皇宫内他们那位阴晴不定的陛下了。
夜色冷凝,怕是吐一个字都能凝结成水汽,可是跪在地上的一众宫人,就算是冻僵了也没一个敢动的。
沈瓷收拾好了情绪,整理了一番才出来,看着殿门口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才觉得今天的事儿怕是有些严重了。
她吩咐了些人,交代了几句,便急匆匆地跑去了赵绥的寝宫,一路上怕是能跪人的地儿都跪满了人。
就连武进也跪在了门口,沈瓷也猜到今天的事情怕是让赵绥又生气了。
人都跪着,自然也没有人禀告,她看了眼殿内昏暗的窗灯,自顾自就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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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皇宫的内殿,地笼子烧的热里头热乎乎的,随便进来个人怕是都要出汗的。
赵绥闭眼,侧躺在榻上,看了眼昏暗的天色,又闭上了眼。
如今情绪感知,他能清晰的察觉到小姑娘内心的变化,或是害怕惊讶,又是莫名的心疼。
她在心疼谁呢,总不可能是他的吧。
哭的那么伤心,像是自己委屈到了她。
那哭声陌生的很,却让他心揪着疼,那一刻他可能想过,就这样放她离开,也未尝不可。
可是,放过她,谁又来放过自己呢。
现在的他已经极力地控制着自己那翻涌的嗜血之性,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心底想要杀人的欲望。
但是他又不敢。
他的阮阮伤心欲绝,别人又怎能过得喜笑颜开呢。
那就跪着吧,所有人都跪着,慢慢等。
“吱呀”一声,是殿门打开的声音。
声音微弱无比,可是他是习武之人,很轻易就能听到。
有一种慌张之感在他心口蔓延,慢慢的耳边传来衣物窸窣掉落的声音。
赵绥没有睁眼,可是竟然觉得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异常的香艳。
而他没有察觉到,殿内最后一点微弱的光都熄灭了。
鼻翼间是熟悉的清香,温热的触感贴上他的腰腹,耳边是他魂牵梦萦的声音。
“亲爱的陛下,您最爱的小妖精过来勾_引您来啦,喜不喜欢呀?”
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沈瓷还有羞涩,可是想到灯都熄灭了,就放肆大胆了些。
赵绥一开始还是僵着身子的,可是当他手臂碰到那为着半缕的柔嫩肌肤时,他已经无法思考。
他顺着她撒娇的声音,亲上了那片光洁的额头:“喜欢的。”
他做了三年的梦,每次都不愿意醒来的场景,怎么会不喜欢呢。
沈瓷笑了笑,咬唇不好意思地缩进男人的怀里,躁动的心下声音却异常的平静:“赵绥,我对你好一点,你要一直爱我,好不好?”
那尾音像是带了哭腔,听得赵绥心头热热的。
他回答的分外认真:“好。”
黑暗中,赵绥露出鲜少的笑容:他的傻姑娘,就算她不对他好,他也会一直爱她的。
一室旖旎,分外温情。
……
正文完
第四十六章 番外一
一日之计在于晨,阴云过后,这皇宫的春日都似乎已不再料峭了。
已经过了卯时,按理说这应该是上朝的时间,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推开那宫门。
昨晚里一群人都是不明所以就被罚跪,要不是他们那位善心的娘娘,今日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个人跪断了腿的呢。
明眼儿人也瞧出了,能治的住他们那么阴晴不定的陛下的,怕是也只有那位天仙儿似的娘娘了。
如今他们心头的那位天仙正“安抚”那位阎罗王陛下的人,任谁也不敢上去送死啊。
所以一众人倒是缩写脑袋在外头的等着,侧耳细听这屋里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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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绥早就醒了,要不是怀里的人睡得熟,他早就起身了。
他的生活一向规整,从不曾有意外,而自从当上了这国君,这三年更是严于律己,从未倦怠。
只是,凡事总有意外的……
赵绥勾起浅淡的笑意,眉间舒缓的弧度无不透露着他内心的愉悦。
男人这幅温文儒雅的模样,要是让沈瓷看到了,怕是又要犯会儿花痴了。
赵绥眼底满是纵容,有些眷恋的捏捏掌心的小手,那满足溢于言表。
对于沈瓷的对他的依恋,他真的太受用了些,只不过是简单几句,就将哄得心都化了,恨不得把这全天下都送到她面前。
他满面笑意,胸腔震动那笑声无法抑制,让缩在他怀里熟睡的人不满地动了动。
沈瓷睡眼朦胧,贴着男人的里衣蹭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赵绥的床上呢。
她本就有些起床气,这段日子又被男人纵得很,迷迷糊糊地就开始抱怨:“你干嘛啊,大晚上的不睡觉!”
赵绥看着那窗,虽然紧闭着也能隐约露出些晨光了,他觉得有些冤枉。
不过想到她平时里懒散娇纵没什么约束,也就宽心了些,他低头蹭蹭那秀挺的小鼻尖,低着声音哄:“嗯,吵到了我们阮阮睡觉,我认错,快些睡吧。”
说完,男人还若有其事地空出手,隔着锦被拍了拍装作哄小孩睡觉的样子。
看着男人那副“你高兴都可以爬到我头上”的纵容,沈瓷哪里还睡得着,只觉得他这是在笑话她。
“嘶……”
赵绥垂眸看着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笑得无法抑制。
没想到小姑娘不仅没睡,竟然还报复性的咬起了他来。
沈瓷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可是听见男人那压在喉咙沙哑的声音,觉得耳朵热热的。
她鼓着腮帮子,只当这男人又在勾_引她了。
沈瓷弯眸笑了笑。
那可不行,她可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沈瓷反击了。
手上用力,只见她直接将男人压在了床榻上,勾唇邪魅地笑了笑:“来,给爷儿笑一个。”
在男人惊诧的眼眸中,沈瓷愈渐猖狂,她又继续说道:“要是你让爷儿乐呵了,我就放你一马!”
说完又挑衅地扬眉一笑,显然是真把自己当“花天酒地”的爷儿了。
而作为砧板上任人为所欲为的男人,显然是没想到她这些惊世骇俗的“招数”。
赵绥正欲扶着小姑娘的纤腰将人带下来,谁料,他家那大胆的姑娘就俯着身子下来了。
隔着单薄的寝衣,男人半敞的胸膛上是一双柔白如瓷玉般的小手。
赵绥黑眸一缩,只觉得耳边骤然安静:“我的陛下,你说好不好啊?”
两人都穿得单薄,沈瓷又能好的到哪里去,本来大动作那寝衣都上缩了些,这会俯身的动作,哪里还有什么遮掩。
沈瓷只当赵绥这男人无趣的很,所以下了些狠招,本意倒还真没想过要做什么。
早知道古人都是很讲究的,“白日宣淫”可不是位好国君呀。
听着男人的气息越来越灼热,她有些满意的笑了笑,小手拍拍男人的胸膛,装作可惜道:“哎,天都亮,陛下您的小妖精可要走了哦~”
她施力起身,腰上的大掌却勾的紧紧的,沈瓷略带惶恐的眼神慢慢转身。
四目相对,男人眼里的深不见底的欲_望,还有什么离开可言。
天旋地转,沈瓷吓得想要叫出声,却被男人捂住了唇。
青丝垂散,平日里一副威严刻板的男人,此刻竟然多了些女儿家的魅惑之感。
赵绥见她眼眸已然朦胧,自然是满意地笑了笑,他贴在她耳边,细细说:“阮阮可得留点力气,承蒙大爷厚爱,奴家自然是要大爷乐呵个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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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了沈瓷的福,赵绥又罢了朝,想想也知道今日的御书房门前又要门庭若市了。
文武百官大多都来了,这赵绥没起身,就难为了武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