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生娇(重生)+番外(66)
他走的时候还没有这些东西,那就是不久之前准备的了。
尺带……
祁墨还没想出来,明书晗已经接过那尺带,展开一小截道:“你转过去,我量一量……”
“量什么?”明书晗还没说完,祁墨就紧接着问道。
他看了看桌上备好的纸笔,剑眉一挑,一个猜想浮上心头,“要为我做衣裳?”
明书晗已经将尺带绕过祁墨的腰间,正要看清楚尺带上的字数,闻言没来得及回答,手就被祁墨抓住了。
“我穿着衣裳量出来的肯定不准,不若我脱了你再量?”祁墨说得一本正经,就像是很诚恳地建议似的。
明书晗看了看祁墨身上较厚的衣裳,收回尺带,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
祁墨见人同意,动作迅速地将外裳脱了,再要动时,明书晗又拿着尺带走近了,祁墨一伸手就要把人抱进怀里。
明书晗一个侧身躲开来,跑到祁墨的身后,拿着尺带开始量他的肩宽,见祁墨要动,按了一下他的肩膀便道:“你别乱动一会儿就量好了,你穿的少再折腾一会儿若是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这番关心的话让祁墨彻底没了动静,他像一个笔直的松树一般挺立在那儿,脸上却尽是无奈的笑容,宠溺地看着小姑娘围绕着他忙活着,心里的那点子不满也渐渐消散了。
“量好了?”
明书晗弯着腰收着桌上记了尺寸的宣纸,闻言点头应了一声是,“等过几日我选几匹丝绸,你选一选,看什么颜色合意我再做。”
也是第一次为人做衣裳,其实明书晗心里也忐忑着,也怕自己做的不让人喜欢。
明书晗一边看着纸上的记录一边思索着有没有什么缺漏的,动作一时便慢了下来。
祁墨一直站在人的身后,见她收了这许久也没收完,绕到她的身前便抓住了她的手,“明日再收吧。”
“放在桌子上若是不小心弄脏了……”
“那就重新再量一次。”
祁墨倒是没这层顾虑,将那叠子纸浑然不在意地丢到一边,抱着小姑娘转了个身,见她还有些不高兴,便很是委屈地道:“你看,我还只穿着中衣呢。”
祁墨不说,明书晗都快忘了。她见祁墨还没添衣裳,便有些急地道:“你怎么不加衣裳呢,我去帮你拿……”
“不用了,你看天都晚了,也该睡了。”
外面的炮竹声已经渐歇,还未到子时,新一轮的炮竹还没点响,现在歇息确是最好的时候。
明书晗稍加思索便同意了祁墨的话,也忘了刚刚还在收拾的纸笔。
……
子时刚过,明书晗刚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便听见了“嘭”的几声,睡意顿时退的一干二净。
祁墨将人揽在怀里,有些霸道地搂着人的腰,几乎将人抱到了自己身上,见她身子抖了一下,便笑道:“被吓到了?”
明书晗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瞪了一下祁墨,“还不都怨你。”
几乎盛满水的目光一望过来,祁墨的心便软了大半。他唇角微扬,正欲说些什么,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王爷,宫中来人了。”
祁墨回来时明书晗已经穿好了外裳坐在床头,被子上放着一本书只是也没翻上几页。
宫里来的人是祁垣身边的大太监,与此同时还有一队前来搜查的侍卫。
“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明书晗见祁墨进来,便问道。
祁墨坐在床沿,拿走明书晗手上的书,又摸了摸被子里的暖壶,见还热着,心便放了一半。
“苏笑失踪了。”
“失踪?”明书晗惊道,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祁墨,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会失踪,苏姑娘不是一直跟在圣上身边,怎会……”
“今晨的时候苏笑借口要出宫买些年节的东西,因着先帝的事,这些日子她也没怎么出宫。祁垣也没多心便放她出去了。直到天色暗下来,才有人发现苏笑一直没有回来。”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不是有人故意掳走了苏笑,要不……”
“要不就是是苏姑娘自己要离开。”
如若是后一种可能,想要找到人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可相反的,也能说明苏笑是安全的。
“城门的守卫都没见她出城,这些侍卫现在便挨家挨户地找。我先进宫看看他,怕是……”祁墨摇了摇头,没有接着说下去。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在城中都不大可能找到人了。不过是祁垣不肯放弃任何一丝机会罢了。
子时已过,外面的炮竹声却渐渐变弱。
一夜的慌乱过去,没有任何人找到苏笑。
苏笑,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刚刚登基的新帝也像是一夜间变了个性子似的,做事添了几分狠辣,除了瑄王的话能听进去几分,其他人面对新帝的威严竟觉得自己被压得说不出话来。
如此过了一月,寒冬开始退去,朝中的形势渐渐稳定下来。
只是有朝臣上的几份广纳后宫的折子都被皇帝毫不留情地打回去了,甚至还受了训斥,渐渐的也没人敢提这件事了。
当然,也只是暂时的消停而已。
一月半的时候,西夏公主进京的事传入京城。如今新帝后位空悬,后宫更是没有一人。
西夏的云岫公主进京只能是抱着和亲的意思来的,至于要和谁京城众人心里猜测很多,更有甚者,又起了往皇帝后宫塞人的心思。
瑄王府的正殿内室,明书晗将祁墨刚刚脱下的外裳挂到一边,抱着一身玄袍走过去,“你穿上去试试,我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合身的地方。”
明书晗说着要将袍子递过去,祁墨却不接,只是笑道:“帮人脱衣裳,却不帮人穿,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说什么呢。”明书晗嗔怪了一句,却还是展开袍子为祁墨穿上。
玄青色的腰带扣在腰间,玄色长袍正合身,明书晗仔细看了看,刚刚的一点担心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娘子手艺就是巧,第一次做的衣裳就这般精致合身,怕是皇上见了我又要给我摆脸色了。”祁墨笑着道,将人抱进自己怀里,坐到榻上,又塞了一个汤婆子到明书晗怀里。
“你不说,皇上又怎么会知道这是我给你做的衣裳?”
“怎能不说,这般的好事,我当然要与皇上分享喜悦了。”祁墨捏了捏明书晗的脸蛋,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明书晗无奈地笑了笑,捂着手上的汤婆子,又想起晨起的那些话,不自觉地便道:“别人家的夫人都不知道做了多少件了,我这就做一件就如此炫耀,小心别人说我恃宠生娇,还不懂得固宠,说不得哪日瑄王府里就进了……”
“谁说的我拔了他的舌头。”祁墨没有丝毫犹豫地道,见怀中的人舒缓了神色,才继续道,“外面那些闲言碎语你听见了?”
京中有人猜测皇帝会将云岫公主赐给瑄王做平妻,流言一传十十传百,倒传的像真的似的。
祁墨还没来得及处理,没想到就有嘴碎的人把这些话带进了府中。
“不过听了两耳,你不要在意。不过皇上是如何想的,他要如何安排西夏国公主?”
刚问完,明书晗就后悔了。
说着不让祁墨介意,她却还是好奇地问了出来。明书晗有些恼,她最近怎么控制不住自己了呢?
祁墨倒是没觉得她探问有什么不对,“先在宫中住着,等到那公主看上哪家的子弟再赐婚便是。”
祁墨说的简单,明书晗却讶异地抬眸,“就这样?”
“不然?皇上不会收她,瑄王府也不缺人,她若真的想嫁,那便只能在那些世家子弟中挑了。”
一句话便定了云岫公主的未来。
明书晗听着这话反倒觉得有些伤感,背井离乡远来大凉,连自己将来的归所都是个未知之数。
祁墨几乎瞬间察觉了怀中人情绪的低落,他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大抵明白了症结所在。
“别担心,要是西夏的人愿意,公主又寻不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回国便是。”
听着祁墨的话,明书晗才觉得心中好受了些。
可转而,她又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一个未见过面的人而已,她为何会因此心生伤感?
自己最近,情绪确实多变了些。
明书晗敛了自己心思,转而又问道:“苏姑娘可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