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今天扮弟弟骗我了吗(12)
“这……”许惟面露为难,眉间的褶皱在不知不觉中加深了几条,“其实……”
“侯爷有所不知,你虽挑中的是我们家以瑟,可以瑟她,她早已心有所属,而以之她对你可是仰慕已久,所以自作主张替以瑟上了花轿。”杜玲雀诚恳地说着,将代嫁的责任全推给了许以之。
许以之听地想当场笑出声,她还以为杜玲雀会在沈亭鹤面前演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想到她什么也没做直接推给自己。
沈亭鹤闻言转过头来看许以之,神情似笑非笑。“原来娘子对我仰慕已久。”
娘子?
许以之差点没喷了,她冷着脸看向杜玲雀:“大娘,我自小没出过许府更没见过临逍侯,哪来的仰慕已久,你说话有点问题。”
杜玲雀怕沈亭鹤,但她可不怕许以之,贱丫头就是上不得台面,做了侯府夫人便想爬到她头上来,做她的春秋大梦。“以之,侯爷可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你仰慕他也没什么,有什么害羞的。”
“是啊,这么好的男人,确实不可多得。”许以之的语气里满是嘲讽,像是藏了无数剑刃。
许惟明里暗里一直在观察沈亭鹤,他为官多年看人无数却怎么也看不透他。这人的城府怕是比他还深,城内之人对他的看法都太过表面。
杜玲雀假笑道:“你看,承认了吧?”
沈亭鹤在许以之诧异的眼神中牵起了她的手,许以之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这满脸的迷糊让她看起来纯粹地懵懂。
许以之暗中想抽回的手,他脑子有毛病,在许惟面前装跟她感情不错是什么道理,许惟又不在意他这个女儿。
他半侧着身子往她这边倾,喑哑的声音里似乎多了点东西,“娘子不必害羞,实不相瞒,我来提亲那日一眼便相中了你。”
“……”许以之瞬间觉得自己的脸僵了,这张脸,这声音对她说这种话,她觉得自己在做梦,眼皮跳地厉害。
沈亭鹤这么一说,许惟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杜玲雀鄙夷地看了故作姿态的两人一眼,管他们是不是在做戏,她想作呕倒是真的。
*
水芷一直在厅上观察局势,听完几人的大部分谈话后立马来了暖玉阁告诉许以瑟。“小姐你别怕,奴婢听说那临逍侯压根没想换回小姐的意思,估摸着是被三小姐收服了。”
许以瑟紧紧抱着手中的汤媪,今日不算冷,但她知道沈亭鹤要来许府便冷地发抖。她怕,因他原先要娶的人是她。哼,他这长相有什么资格娶她。
然而一听水芷说沈亭鹤没有要换人的意思,那不就意味着沈亭鹤接受了许以之,这让她有些不甘心。自己长得明明就比许以之更好看,大家闺秀的气质也够足。
水芷歪头看着一言不发的许以瑟:“小姐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许以瑟扔了手中的汤媪起身。
这时水薰急急忙忙进了屋子:“大小姐,老爷夫人让你去一道去用午膳。”
许以瑟一愣,让她去用午膳?
虽然一顿便饭要不了多少时间,但许以瑟费心将自己打扮了一番,估计是为了那一点输给许以之的不甘。她看不上沈亭鹤,但她要沈亭鹤迷恋上自己,何况她有这个信心。
许惟等人正等在饭桌前,许以楠已经入座,而许以瑟迟迟不来,他的脸有些挂不住一直在示意水薰去催人,水薰满脸为难,她也叫了许多次了。
许以之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许以楠,她进来见着她也只是勉强笑了笑,其他话没有,似乎有心事。
“真是没规矩,我们别管她。”许惟面上微愠,以瑟今日太不像话了,竟然让一桌子人等她。
大家即将开动之际,如出谷黄鹂的声音响地突兀,“爹,娘。”
众人不禁朝一处看去,只见许以瑟穿着单薄的夏装纱裙,衣襟两口开地还略大,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本就纤细的腰肢硬是被勒出了盈盈一握,娇美的脸蛋被冻得通红,任谁都听得出她话语中的颤抖。
许惟眉眼一沉,她这是做什么。
杜玲雀看地心疼不已,这么冷的天气,她穿这么少做什么。这蠢丫头。许以之可是年年挨冻的人,她哪里受得了这寒意。
沈亭鹤看也没看许以瑟,视线一直在饭桌上,许以瑟眨着柔情似水的目光看他。这么看,她依旧觉得他长得吓人,但她不能输。
“……”许以之像是看了什么笑话,心里笑开了花,这位假白莲大姐是看沈亭鹤没要回她自尊心受不住了。不够她要真能勾了沈亭鹤,她跪下来谢她都行。
第10章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丑
“以瑟见过侯爷。”许以瑟轻挪莲步,娉娉袅袅行至沈亭鹤身前,嗓子掐地仿佛岔了气一般。
许以之生生忍着笑,可那抖动的双肩出卖了她。不得不说,假白莲大姐真舍得下血本,大冬天穿夏装就为了证明自己比她有魅力。
许以楠前一刻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结果许以瑟这一矫揉造作的声音立马将她从纠结里拉了出来。她这么做算什么,不想嫁便推三妹出去,见临逍侯对她没兴趣又想着勾他。
“嗯。”沈亭鹤体贴地夹了块油腻的红烧肉放入许以之碗中,喑哑的声音难得没嘲讽她,他眸子里闪着恶作剧的光,“你太瘦了,多吃点肉。”
“……”许以之看着碗里的肥肉为难,他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这肉也太肥了,跟吃油有什么区别。但他当着这群人秀恩爱她必须配合,至少要气一气大姐。
许以瑟气地咬碎了牙齿,一甩袖子在杜玲雀身侧坐下。这天气冷地刺骨,她穿着如此清凉为的就是让沈亭鹤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没想到他看也没看自己。
“以之,你这次倒是嫁了个好人家。”杜玲雀说地阴阳怪气,“之前还怕侯爷看不上你,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你从你娘那儿倒是学了不少手段啊。”
“你少说点。”许惟斥了一声,饭桌上说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只会叫人看笑话。
许以之大大方方地对杜玲雀翻了个白眼,眼下不太适合用烈焰。若是换了以前的她,能动手就不动嘴。
“岳母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以之是我娘子,我对她好是应该的,她在我身上使些手段也是应该的。不像有些脑子不清醒的人,说一套做一套,行为举止跟醉音楼的姑娘有什么区别。”他说话间又为许以之夹了一筷子的小菜。
沈亭鹤此话一出,许以之和许以楠忍笑忍地有点辛苦,许惟的脸色极度难看,杜玲雀和许以瑟是气地脸都白了。
“爹……”许以瑟泪眼汪汪。
许惟淡淡道:“以之,你和亭鹤归宁是好事,这一桌子的菜也是为你准备的,大家快吃饭吧。亭鹤,吃完我和你商量商量手里的事。”
沈亭鹤摇头道:“不敢不敢,岳父大人的事,小婿不敢指手画脚。”
“女婿莫要谦虚。”许惟笑道。
沈亭鹤也笑:“那小婿待会儿免不得班门弄斧了。”
许以之忍不住看向了身侧的沈亭鹤,这么看,他的侧面倒是线条流畅,五官还挺立体的,可惜正面长歪了。
一顿饭,桌上的人是各怀心事。
*
午膳后,许惟拉着沈亭鹤去了书房探讨大事。
许以之独自一人走在去离人院的路上,她上次走地匆忙忘把凌氏的牌位带走,也不晓得它是不是让杜玲雀当柴烧了。
离人院,院如其名,空无一人,满目萧瑟。
“三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对不起你……奴婢真不知道那些饭菜里有药……对不起夫人……”水芙一人跪在地上,正对着凌氏的牌位哭地肝肠寸断,晶莹的泪水落地如碧落之雨。
许以之连忙推门走了进去:“你哭什么,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害我的。”
“是三小姐?”水芙仰头看向许以之,脸上哭地泪迹斑斑,“你怎么回来了?”
许以之俯身扶起她道:“我回来归宁啊,你不知道么?”
“三小姐,奴婢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奴婢,你也不会被大夫人推上花轿……”水芙起身到一半又跪了下去,她拉着她的手哭求。
许以之叹了口气蹲下身,轻轻擦着水芙面上的眼泪,“我都说我不怪你了,快起来,一切都是杜玲雀那个老女人的锅。”
水芙看了眼房门:“三小姐别这么叫夫人,万一被人听见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