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重生之后(50)
魏南西掐着日子,觉得到了不长不短刚刚好的时候,打电话给宋柏成约见面。
“终于接了!繁忙的影帝大人,能不能抽出一点时间,我们晚上去吃□□!”
宋柏成被口水呛得叩叩叩了好几声,红着修美的脖颈问道,“你旁边没人?”
魏南西用他的旺仔萌眼左右扫视一番,纳闷,“怎么了?他们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终于爆发出一阵大笑,隐约伴有拍桌子的声音,“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你讲话声音太大了而已……”
他越是这样魏南西越觉得有鬼,回想了一下,轰地一声从下至上红成了宋柏成同款。
“笑够了?”
“哈哈哈哈哈哈够了。”
“给你一个机会主动约我!我现在很生气!拜拜!”
魏南西的脸皮那是连城墙都甘拜下风的,不过作为曾经风靡荧屏的前影帝,现影帝的直系师兄,他还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决定把一个恼羞成怒深受段子手迫害的形象演绎到底。
宋柏成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再怎么谋算,不过是想讨个自我安慰而已。
事实上,宋柏成也没让他等太久。
三分钟,适合让尴尬降温,又不会显得太过冷落。
“等周末再聚?正好我高中同学结婚,我把你带过去!聚德斋味道不错的!”
魏南西脸上表情几度皲裂,“作为新晋影帝,您就请我吃顿不要钱的午餐?!”
“你都没事做了,周岁最近肯定也没给我接通告,我很穷!当演员就为了在剧组混几份盒饭吃!学长您就体谅点啊!”
“慢着,你同学?不是才大二?”
“先办酒席后扯证啊笨蛋!”
魏南西转念一想,这也是个认识宋柏成的同学的机会,于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周末,消失很久的谢延初终于现身,杨易木也征得医生同意,只要注意一下饮食清淡不喝酒,出席个婚礼还是没问题的。
女方几乎请了6班全班同学,只漏掉了方浪。
徐珊珊平时一副女学霸的样子,稍稍化妆,居然容貌可人。至少在杨易木眼里,比方浪的新任女朋友来得好看。
男女半对半坐了四桌,杨易木被众人推搡着坐在谢延初的旁边,看着谢延初好像比以前瘦削了点,杨易木心情忐忑难安。只想着找个单独的机会能好好跟他解释,让那个冷静地说着“暂时不要来往”的杨易木GO DIE。
大家很久没见周致,才发现他身穿黑蓝色GUCCI男装,凌厉气场全开,当初那个温和的男子仿佛已消失不见。
“你结婚的时候,会请我吗。”宋柏成突然戳了戳周致,小声问。
周致恍然,点头应承。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应该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
宋柏成神色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
肩上突然多了份重量,转头便看到魏南西近在咫尺的一张大脸,惹得宋柏成眼角突突地跳。
其实宋柏成自己心里明白,从前的放不彻底,只是有种不能割舍的依赖。
因为年少的那点照拂,误把那人关怀的眼神与安宁的酒窝当做至臻揣在怀中,相守到老的美梦一做便是经年。
过去的温暖历历在目,而接受另一个人伸出的手,完全是场不知所谓的冒险。
看得出来,婚庆公司下了不少功夫去设计新人的出场。
新郎出场,微胖,五官端正和善,看起来是个稳妥可托付的男人。突然全场熄灯,只留一小片灯光照着他孤身一人,台下响起大家都很熟悉的音乐,新郎一开口,原本肃静的马蜂窝突然炸开,大家开始疯狂起哄。
“春暖的花开带走……”
“哇!!!!”“哇哦……”“突然觉得好感动,我无法呼吸……”
新郎被一群损友逗得差点破功,绷住了表情继续,“……冬天的感伤——”
魏南西宋柏成他们最爱凑热闹,凑到前面拿手机去录像,“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突然充满意义,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一道追光灯突然照亮长长的红毯,徐珊珊手拿捧花一步步走向新郎。豆芽妹有个当教务处主任的舅舅管着,很少在班级聚会时出风头,今天大家才知道原来她的声音甜美度不亚于班花,“春暖的花香带走冬天的凄寒,微风吹来意外的爱情……”
坐在谢延初右边的女生,徐珊珊的高中同桌,不停抽纸巾擦眼角。谢延初的座位正好背对着台上,只要侧着身子,恰好就和杨易木来了个面对面。他眼神专注只看台上新人,像丝毫未察觉一道灼热又小心的视线粘在自己身上。
“我就在此刻突然爱上你……”体重看起来很有分量的新郎走向徐珊珊的时候,竟然趔趄了一下,杨易木坐在台侧,不经意间看到新郎眼旁的一点水迹。
再偷眼看了看谢延初,依然是一张端庄肃穆脸,半分余光没给自己留。
新人合唱的时候弄哭的女生最多。婚礼仪式感人,以致原本的婚宴重头戏——吃,都变成了陪衬。
杨易木喝果汁喝得有点多,去洗手间放水。
谢延初面色阴沉地推开门,杨易木已经在洗手,听到声响转身看到他,“你……”
来上卫生间?吃好饭了?被灌酒了?不论什么样的招呼,都难以轻松开口。
谢延初冷然看了他一眼,转身往里走。
杨易木的心脏被他的眼神磨得钝疼,正愣怔着,左臂突然被一股大力拉住,整个人闪进了小隔间里。
冰凉的门板冰得杨易木一直在挣扎,还未回过神,便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安分下来。
“不好好在医院躺着,跑到这里就为了跟他邂逅?”谢延初一个擒拿手把他捉到这里来自然是兴师问罪的,说到最后,掩不住气极。
“我不知道他会来!我见到他也吓了一跳……”前阵子的委屈是自找的,可现在,杨易木真觉得冤枉,“放开我,伤口疼。”
谢延初辨了辨他的眼神,发现不是在撒谎,松开了他的胳膊肘。
“我前阵子说的那话……”杨易木有些赧然,声音也越来越小,“……”
“哦,这次反悔了,再过几天再重演一遍?”谢延初单手拎起他光洁细瘦的手腕。
“别偷换概念啊……”杨易木见谢延初开始翻旧帐,突然扑过去牢牢抱住他,恰好把他的胳膊束住,抬头要吻下去。
反正他在谢延初面前做的没皮没脸的事海了去,多一桩作为年老时的笑谈,也无所谓了。
谢延初抬了下巴避过,脸色阴晴不定,杨易木的唇亲在了他脖子上。
谢延初皱眉,推开他,“一会儿你要是敢沾一滴酒,这二十八天被冷落的滋味,你等着尝一辈子。”
杨易木瞪大了眼睛,直到他快出去时才回过味儿,又惊又喜,“哎,那你替我挡酒啊?!”
“自己想办法!”火气不减反增。
“噢,想不到怎么办?”
“……”
谢延初自嘲地笑了下,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杨易木现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即使真正在生气,都要一边想着怎样惩罚那人,同时怕真的伤了他的心。
小心掂量着度,又常常气到了自己。
天边那么多河,山旁那么多坡。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就非他不可。
“不能结这个婚!”
“砸!”
“喂你们干什么?挑事儿是不?!当爷爷这没人是不?”
外面突然吵闹不休,几名带刺身的黄毛和参加婚礼的人僵持住,杨易木刚出去便看到有个金毛舔舔嘴唇,不同于那些闹场子的家伙,像只独树一帜的八爪鱼一样,往谢延初身上软软地蹭过去。
“你大爷!给老子起开!”杨易木怒了。
抄了只酒瓶往桌面磕,四处哗啦啦皆是红酒,鲜眣如血。
谢延初推开那只粘腻的金毛,对着杨易木怒声,“站着别乱动!”
“噢。”杨易木大眼睛蒙上一层失落,拿着酒瓶头的手也垂了下来。
周致刚放倒了一个不良青年,就看到杨易木忤在里面进退两难,“喂!你小心点。”
被放倒的黄毛的兄弟不甘,瞅准了杨易木这一块的空档,对着他腹部就来了一下,“敢打爷爷兄弟!看爷爷弄不死你兄弟!”
杨易木昏过去之前没忘用酒瓶给那倒霉家伙一记全力暴击。谁是他兄弟!捅我还不算!老谢误会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