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早文里当窥屏狗(6)

一个疯子拿着刀在黑夜的树林追|杀着你,这他妈哪谁不怕!反正她要被这疯子吓死了!

过黔感觉一阵脑袋眩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她一个身形不稳,直接栽倒在地。

过黔半张脸都和大地亲密接触着,她半眯着眼,冷汗混着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被雨滴弹起的泥土和水渍此刻也是前仆后继的往她脸上怼。

“咳咳—”过黔挣扎着想起来,但感觉她每动一下,那肋骨像要被人踩碎了似的,心脏的搏动像是在撕扯,连喘息都是疼的。

“你摔倒了呢。”那个声音染着笑,语调甚是轻快。

过黔艰难的喘着气,她清楚的感觉到了那冰凉的刀刃紧贴着她的大动脉上下起伏着,粘稠的血|液溢出,几点红色在她发白的浅色袄裙上炸开了几朵妖冶的花,意外的有些好看。

“我这配角当的可不要太憋屈。”

过黔恐惧死亡,但当死亡来临时,她也知道了在绝对的力量前任何技巧都没用的道理。

过黔抬头,直视着那抹黑影,只是这夜太黑,依旧看不清对方的容颜。

她露出了一个笑,伸出手紧紧攥着对方手腕,声音很轻,“要死一起死。”

她一个用力一拽,翻身,两人直愣愣的滚下了那山坡,被无尽的黑暗吞入其中。

乌鸦扑棱着翅膀嘎嘎的叫嚷着,其中一只的右爪上戴着那一点银色,在漆黑的树林中也算一抹颜色。

“我辛苦拉扯长大的女儿,你如今…你如今和我说是你在路上捡的?”

“你这个畜|生!她才两天啊!丁点大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啊,就把她丢在窑子里!”

“我苦命的黔儿啊!是娘对不住你!”

“你害的我的黔儿死了,你也休想好过!今天不是你给我的黔儿陪葬,就是我下去找她团聚!”

那个声音带着恐惧,还有些许颤抖,接下来过黔听到了家具倒地,锅碗瓢盆噼里啪啦的破碎声,木棍在空中嚯嚯的声音,以及怒骂、求饶还有那叽叽喳喳劝阻的大道理。

过黔被温暖包裹着,身上是暖烘烘的棉被,她努力想睁开眼,想搞清楚这莫名其妙的情况,还有什么亲生女儿的剧情,但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一片白,还有好几个重叠的黑影在晃动,想发声,但喉咙像被扼住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响。

就在过黔挣扎时,那耳边吵闹的声音突然消失的干干净净,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她感觉一阵眩晕袭来,随后再次睁开眼时,入眼是那蟑螂蚂蚁老鼠到处爬,地面脏乱不堪,苔藓遍布,寂寥无人的宫殿。

空气中散发的汗臭味、酸臭味和排泄物杂揉在一起的气味有些刺鼻呛人,虽然这些对过黔本身影响不大,但她现在心理和视觉上完全接受不了。

“我好歹也是个鲛人泪烛,风毛麟角,咋个还能穷酸到这种地步?”

过黔语气不善,压抑了许久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她环顾了这脏乱差的环境,再想到最近遭的罪,心中更是不悦。

她这两天当配角挨骂受气脏活累活都要干不说,还被压着走剧情,现在当个蜡烛还要在这种垃圾堆里扎根,她这是穿书还是社会实践!

“作者不识货,主角们也不识货,你们活该不火!我要是编辑,你们连过签都别想!”

鲛人泪烛的火苗乱窜着,充分的显示了主人的无处发泄的怒气。

‘嘎—’突然,那紧闭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几束光争先恐后的挤了进来,照亮了这阴暗潮湿的宫殿。

过黔身体条件反射的一抖,随即将视线移向那人。

“殿下,您怎么又是不吃?”一个太监推开了门,他背着光,脸上的笑容极为讨好,让人感觉有些可怖,那嗓音意外的尖细,在这安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突兀与刺耳。

殿下?

过黔有些疑惑,她刚找了好几圈,愣是没看到一个人,更别说什么殿下了。

‘嘎吱—’门再次被那太监合上,他提着一个食盒走向那阴暗的墙角,另一只手还握着一只断蜡,宫殿内光线不好,只是一片朦朦胧胧的黑,那微弱的光亮只能照到一小块。

那太监在距离墙角前十米处停下来脚步,半蹲了下来,随即依次的拿出了吃食摆放在地上,才掐着嗓子慢悠悠的开声,“今个是清粥咸菜,您好歹吃点吧。”

‘这…?这殿下是反派?然后太监是他亲友?’烛光不安的窜动着,本就诡异的气氛更显得可怖,过黔努力的想凑近前排围观,奈何有距离限制,只得在后排方默默窥着屏。

“我他娘和你说话呢,哑巴了!”那太监的声音骤然尖锐了起来,他攥着对方的衣领恶狠狠的凶道,脸部表情甚是狰狞。

过黔:…??

“真是晦气!”太监见他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恼的拿起碗中的白粥就往对方脸上泼去,“跟了咱家是你的福气,不然你往哪死都没人瞧上一眼!”

只见那人只是任由他凶、粗鲁的对待,也没有说话,那太监一撒手,他又重新跌坐回黑暗里,束缚着的锁链碰撞的声音有些刺耳。

那人眼睛只是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像一个破旧残缺的洋娃娃,脏污的衣服凌乱不堪,外翻的血肉粘在衣服上结了血痂,过于宽大的衣服露出了里面左一块青的右一块紫瘦的可怜的□□,没有及时修剪的长发挡着了他大半张脸,可意外的是,那脖颈却是白净诱人极了。

那太监手攀上那人纤细白皙的脖颈,循循诱导道,“你只要从了咱家,别说顿顿酒肉,那金银首饰都任你挑。”

过黔默默的咽了咽口水,心里明白了八分,她突然觉得这么一对比,她的处境,已经很好了。

过黔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抬头,和那人混浊的目光刚好对上了,过黔的心紧张的砰砰乱跳,那人如墨般漆黑的眸子像毒蛇般紧盯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过黔可能早就遭他眼神绞杀上百次了。

‘他这是在看我?’

过黔被盯的有点紧张,有点不知所措看了看自己的身旁,落满灰尘的桌面上就她独一根蜡烛。

但她转念一想,她现在只是根蜡烛,怕个屁,他难不成还能折了她不成。

‘啊啊啊啊他妈的他就是在盯着我!’过黔心虚错开视线,背过了身,低头抿着唇,双手合十的默默祈祷赶快点结束这个场景,她上次就是因为好奇心,直接当场翻车了。

“真是乖。”太监的声音在背后传来,随后是几声铁链移动的声音。

‘又来了?’过黔悄咪咪的转了个身,想着就看一眼,突然一阵狂风袭来,烛光狠狠的颤抖了一会,还是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嘎嘎嘎,终于过签辽,没意外的话一般2~3天更,学业繁忙 不是),主要是我有一个朋友平时就喜欢喊我上网冲浪,莫得空(σ′▽‵)′▽‵)σ

第5章 重回枝头

“崭儿,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老嬷嬷眯着那混浊的眼,弯着佝偻的身子,有些担忧的说道。

“嬷嬷,您老人家要是受不住了,就端好那茶,伺候小姐去。”

老嬷嬷旁站着一个约莫十二岁出头的丫鬟,她一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挥舞着一根细鞭,正监督着进度,语气嚣张跋扈,“你们是没吃饭?这在给她按摩呢?”

她说罢,手一扬,鞭在了其中一个小厮身上,那小厮顿时皮开肉绽,却只敢伏在地上,任凭那鲜血直流,咬着牙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那其他小厮看了,更卖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板子,丝毫不敢放松半刻,唯恐那上头的大小姐一个不开心了,拿他们来开涮。

马厩本就阴冷潮湿,再加上临夏后梅雨连连,地上漫上一层水雾,潮湿的空气混着猩甜的血,原本那干燥的草堆积了潮,惹得蚊子嗡嗡的围绕着。

那边气氛颇为紧张,过黔这边却是截然不同的画风。

只见她趴于那窗前,一只手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脚下的石子,漫不经心的盯着那头进度,手中的汤勺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碗中的糖水,手腕上的铃铛手链被清风吹得叮铃铃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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