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后(179)

蝉衣一听,明白赵粲是要加重叶紫苏的负担让她没办法继续做东西卖钱,正好自己也能捞得便宜,于是起身行礼,“赵贵嫔放心,婢女心中有数了。”

晚饭之前,邓合欢到了鸾凤殿,见到宫殿都有着宦官守在门口,邓合欢本能地就感觉到不对,走近了一点,那些人也完全没有主动上前迎接,邓合欢确定了,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殿中的仆从。

鹿茸上前说:“烦请通报一声,兰韵殿邓淑仪求见杨贵人。”

那个宦官态度极为恶劣,不耐烦地说:“走开走开,杨贵人谁都不见。”

邓合欢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嚣张,刚要发一顿火就走,忽然冷静下来,明明猜到这些人不是杨芷馨的人,现在他们又是这个架势,难道是杨芷馨被软禁了?

虽然感觉有点冒险,但邓合欢还是决定试试,那就是把事情闹大一点,看看杨芷馨能不能出现。

“当真放肆!我是堂堂淑仪,你们是鸾凤殿中的仆从吗?即便杨贵人见到我也不会如此态度,你们又算什么东西,连通报都不去?!”

邓合欢周围的两个侍女连同鹿茸都跪下了,而那几个宦官虽然有命令在身,但是看到这个架势,心里也有点害怕,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真出了事,赵粲可不会保着他们,他们只能背锅受罚。

殿里,杨芷馨自然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乌蔹莓也立刻迎上,“杨贵人,邓淑仪来了,不过在外面被那些人拦住,起了些冲突。”

杨芷馨立刻就到了殿前,邓合欢看到了杨芷馨,立刻行礼,而那些宦官见到杨芷馨出来了,也只能礼拜。

“你们不必如此阻拦,邓淑仪只是过来叙话罢了。”

有一个宦官开口了,“杨贵人,陛下有令,杨贵人不能出殿半步,也不能有任何人来探望杨贵人,还请杨贵人不要为难奴男这些办事的。”

杨芷馨并没有看着那些人,而是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邓合欢,就如同在和她说话一样,“哦?不是赵贵嫔让白贵人派遣你们来的吗?”

四目相对,邓合欢马上明白了,原来真的是被赵粲软禁了,可是凭什么理由呢?今天宫中刚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嘉福殿,如今现在鸾凤殿也是这样,到底会是什么事?邓合欢冥思苦想,怎么都想不到有什么事会是这样的状态。

宦官们立刻否认,仍旧说是皇帝司马炎的命令,邓合欢也直勾勾地看着杨芷馨,说:“妾刚为淑仪,按例要去拜会一次弘训太后,本是想邀请杨贵人一同去,原来杨贵人被禁足了,那便不打扰了。”

杨芷馨知道邓合欢想要了解什么,也微笑点头说:“的确,让邓淑仪失望了,我身体不如意不好与人接触,陛下既然刻意下令让我好好休息,那我还是遵守陛下的命令吧,只有乌蔹莓一个人照顾我也累坏她了,我也不想让她跟着再出去费脚力。”

邓合欢心里一惊,杨芷馨的殿中竟然连侍从都没有了,看来真的是什么大事,但也有什么原因无法说出口,于是对着杨芷馨微微一点头,杨芷馨丝丝苦笑,转身回了殿内。

向羊徽瑜问安过后,邓合欢回到了自己暂住的地方,一口水还没喝上,马上对着鹿茸下令去请朱苓过来。

“邓淑仪是哪里不舒服吗?”

邓合欢摇头,“并非,只是刚才的事情太过可疑,而且杨贵人是因为身体不适的原因才被关在殿内,那么至少太医肯定去过,杨贵人肯定会和朱太医说些什么,你见到朱太医也别提杨贵人,但可说我不舒服就行。”

鹿茸应诺,刚走出去不久,邓合欢忽然一阵心事,马上把屋子里的窗户都关上,然后一个人在烛火边待着,让那烟不停地熏着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鹿茸回来了,而跟随鹿茸来的并不是朱苓,是另一位太医胡延索,邓合欢此时已经躺下了,用手按压着太阳穴愁眉苦脸。

细布放在手腕上,胡延索为邓合欢把脉,邓合欢哼哼几声,说:“我这头疼得难以忍受,又觉得眩晕,太医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简单的病情,胡延索很快就有了结论,说:“邓淑仪此番不适乃是呼吸不畅所致。”

又看了看周围,“屋内通风不好,邓淑仪怕是坐在烛火旁边久了,夜间早些入睡,熄了灯火开些窗户,明早便能自愈。”

邓合欢微笑点点头,再一次道谢,胡延索不需要开方子,自然也是拱手道别。

见到胡延索真的走了,邓合欢这才大口喘气,早已经惊出一声冷汗,还好刚才猜到朱苓也被控制了,不然装病被发现了之后肯定会让赵粲知道。

“太医监里看到朱太医了吗?”

鹿茸摇头,说:“朱太医人不在,婢女也没敢多问。”

“不问是好事,明天我再去试探一下其他三夫人。”

第145章 露马脚

翌日,蝉衣来到了竹棽殿,叶紫苏见到是赵粲的人,立刻想起紫荷澈昨天说的话,心里马上凉了半截,而青黛更是忧心忡忡,对蝉衣欲言又止的样子。

“婢女见过叶修仪。”

礼数毕竟还是要有的,终归一个是侍女一个是修仪,但这个侍女是贵嫔的人,这个贵嫔还是最有权势的,所以对一个被冷落的修仪行礼自然也是匆匆敷衍,这一切叶紫苏看在眼里也明白其中道理,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只是担心忽然的到来是不是又要有麻烦了。

“蝉衣是赵贵嫔身边最重要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离开茹湘殿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是有赵贵嫔的事情吗?”

虽然蝉衣见到叶紫苏恭敬,但没有半点怜悯的心情,反而更加洋洋得意,装腔作势一样地说:“赵贵嫔听闻叶修仪善于女工,不但讨了采买司喜欢,连在宫外都赫赫有名了。”

虽然也有料到,但是叶紫苏看到赵粲真的来找这方面的麻烦,心里还是很沮丧又担心,如果赵粲真的把自己自食其力的路都给截断了,那真的只能硬闯嘉福殿了,虽然也是死罪,但万一皇帝心软,说不定反而会变成好事。

“一些小手工,不过是欺瞒宫外不识货的人,采买司刻意吹嘘是我亲自所制,也是为了抬高价钱,其实大部分都是青黛还有其他侍从所为,不值得赵贵嫔放在心上。”

蝉衣也是明人不想说暗话,咳了一声换了认真的语气,说:“不管怎样,东西都是从竹棽殿出来的,婢女过来也是带了赵贵嫔的命令,还有几个月就是弘训太后的生辰,弘训太后偏爱神兽,赵贵嫔就想送些衣物绸缎给太后,但义阳王送来的东西里面并没有类似的图案,民间更无人敢做,于是就让婢女过来了。”

虽然这和叶紫苏想象中禁止自己去采买司交易有些不同,但结果还是一样的没有办法继续做自己的东西,而且为羊徽瑜效劳这种事情本来就有理的很,明着拒绝都不太好。

“宫中也有织坊,虽然做不出多少来,但给弘训太后一人用应当是够了,而且人手也比这竹棽殿多,我总觉得放弃那里来找我反而耽误了事情。”

“叶修仪说得哪里话,给弘训太后做东西,织坊的侍女哪能比得过叶修仪,赵贵嫔也正是因为想要表达嫔妃们的心意才这样决定的,叶修仪请放心,赵贵嫔绝非抢人功劳的小人,自然会让弘训太后知道都是叶修仪做的。”

叶紫苏知道问题的关键根本不是这个,而蝉衣这样说也是拿道理堵住自己的嘴,看着蝉衣一副已经定下来的表情,叶紫苏也明白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了。

不过昨天那份忽然产生的心思叶紫苏并没有忘记,也立刻回味了一遍当时与青黛的对话,再看一眼青黛,她的样子如此的纠结。

纠结地像是一切都与她所想得天差地别一样。

叶紫苏暗想,昨天青黛那么维护赵粲,那么希望自己能对赵粲感恩有好感,今天蝉衣这样来,算是彻底撕破脸险恶敌对了,青黛应当就是觉得是这个天差地别吧。

难道···

叶紫苏虽然单纯,但不是阴香那种愚蠢的单纯,于是摆出愤恨的样子说:“我知道赵贵嫔对我意见大,但既然如此相逼,不如你回去建议赵贵嫔把我逼死,不然以后哪天陛下又想起了我赐予我殊荣,我便不会再安于默默,一定会回敬赵贵嫔的。”

这种态度让所有人都大为吃惊,做梦都想不到叶紫苏会有这样的表态,连蝉衣都不禁有些心慌,觉得这是把老实人逼急了,那可是什么疯事都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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