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老婆跑了[古穿今]+番外(64)

渐渐意识不再受头脑控制的时候,任水犹寒怎么眨眼摇头,耳边就是嗡嗡的,眼前就是模糊的,酒精那股乱人心智的劲就是附在浑身血脉里甩也甩不掉,连四肢也开始绵软昏乱了起来。

云婳酒力远比水犹寒好得多,喝的又比她足少半倍,此时仍是头脑清醒无甚大碍,所以很清楚水犹寒现在是醉了,还醉得不轻。

她扶着水犹寒到一处关了门的店铺门前,在一阶蹬坎上坐下,“我们就在这等等,小叶应该马上就到了。”她喝了酒没法开车,只能让叶星来接。

水犹寒一只手臂被云婳挽着,她坐在蹬坎上,呼吸浓重,换了几口气双手握在一起,坐直了道:“嗯。”

“你可以靠着我休息一下,不用强撑。”

水犹寒意识迷离,此时依稀好像回想起了刚才云婳扶她走过这段路的情景:她头晕腿软的走不得路,似乎黏着云婳让她费了不少力气。

“给你添麻烦了……”水犹寒脑子里思来想去,就蹦出这么一句话。只因她一直觉得醉酒之人酒后正常意识全无,只会赖着旁人徒添麻烦,那种酒后胡言乱语、死缠烂打的情况,她见过不少,甚是觉得大失妥当。

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糊涂得醉了酒,还不知道方才在路上她有没有对云婳胡言乱语些什么不好听的。水犹寒脑袋里记忆一阵有一阵没的,此时她才深知,自己这是醉了。

“什么添麻烦?靠着我歇会儿吧,别胡思乱想了。”云婳笑她,直接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命令道:“休息一下。”

“……嗯。”

水犹寒是有些乏了,觉得头沉如铁,这会儿靠在云婳肩头,确实好了不少。

半晌,远处高架桥上传来的鸣笛声中,云婳忽然问:“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云婳想,醉酒的人不都是话很多,像从箩筐里掉出来的豆子一样么?水犹寒怎么还是像平时那般闷?

这话出去许久,都没人应答,空气里静得连呼啸的风声都能听见。云婳侧头,却发现水犹寒已经双眼轻闭,睫毛遮住眼脸,呼吸匀称地睡了过去。

这让云婳本想听水犹寒说些醉话的念头顿时被一盆凉水浇灭,定睛去看,月光照在她半边脸颊和雪白的脖颈上,把水犹寒原本细腻莹洁的肌理衬得愈发光滑白嫩,像出生的婴孩般皮肤雪白无瑕,脉搏若隐若现地在其下微微跳动,只如尤物惹人怜爱。

两人距离贴得极近,云婳还能闻到空气中水犹寒呼吸里透出来的酒气。不是浓烈辣臭,反而酣甜甘美,酒气微甜,带着水犹寒体内的温热。

她一半肩头被水犹寒压住,伸手去把外套披衫从另一只手边脱下,从身后绕了个圈,披盖到水犹寒身上,然后一手搂着她,把外衫按住。

水犹寒平时也安静,但这会儿的安静与平日不同,水犹寒不是清醒的睡下,而是迷迷糊糊被酒醉倒的,呼吸掺着酒气,比以往要浓重些。

云婳轻轻拍着她的肩,轻笑道:“明明酒力不行还要帮我喝酒……”她缓缓埋下头,在水犹寒额头上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感受到她脸上被酒烧得滚烫的温度后,旋即挪开了。

过了几分钟,叶星开着车到了马路边停下,云婳轻拍提醒水犹寒:“小叶来了,我们回去了。”

水犹寒睡得并不太沉,被云婳凑到耳边小声唤了几句便转醒了,只是目光仍醉得涣散,脑袋晕眩了一阵方才回过神来,然后低声答道:“嗯……”

叶星自从认识水犹寒以后,便见惯了她那副冷着脸沉着稳重的模样,这时发现她竟然醉了酒神识不清,不禁微微张着口,十分诧异。

在车上时,云婳就发现水犹寒好像自被她叫醒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微垂着眉眼,好似十分沉郁低落,又拿捏不定,究竟是水犹寒被叫醒了不开心,还是她现下醉了本就恹恹无力。车子停在红灯前的时候,云婳问她是不是困了,水犹寒意识似乎不太清醒,整个人目光浑噩,只愣愣垂眸望着空气,隔了半晌才答应一句:“……没。”

直到两人被叶星接回酒店后,水犹寒被云婳扶着到了房间门前,眼前重影叠现,脚步虚浮地上前一步去拉门柄,怎知却手不对眼地抓了个空,一时没稳住脚踉跄而前。

云婳赶紧拉住她,没让她跌撞到门上,扶着她耐心道:“没事,我来开,马上你就可以休息了。”

水犹寒尚有一点轻微的意识,但已无法自制,她一阵眼晕身软中,直直靠在了云婳身上。云婳轻轻拍拍她打开门,把她扶正想牵她进去,但在水犹寒抬头的一瞬,她却不禁一怔。

那双微茫的眼底雾气潮湿,泛着晶莹,灯光下点点闪烁的,是泪光。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补前天断掉的更新,不出意外,明天的更新应该在晚上10-11点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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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压住

一汪粼粼波光, 在水犹寒眼底盈盈地打着转, 好似马上就要汇成水流溢出, 里面是说不尽的幽怨、失意,云婳怔怔地望着,竟过了许久才回神开口,缓缓地问:“水犹寒,你……你哭了?”

水犹寒不知听没听见, 不答这句,眼里泪光微微颤动, 已聚成了一颗透明的水珠, 在眼眶边晃晃悠悠, 但就是不肯落下。

“我……我先扶你进去。”云婳只觉不知所措, 莫名心慌,赶紧先把她扶到了房间的大床上让她躺下, 然后挨着床边坐下, 又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头疼吗?”

隔了半晌, 水犹寒没答话, 云婳把枕头立起来塞在她背后,让她靠着,然后拉了一半被子上来给她盖住腿,“你躺一会儿, 我先去煮杯热牛奶,你喝了再睡,解解酒, 免得你明早起来头疼。”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做安抚,随即便起身去忙了。

水犹寒做了一个梦,就在刚才醉倒路边、靠在云婳肩头小憩那一会儿。

这个梦一点也不新奇,也不怪异,反而对水犹寒来说十分熟悉,让她分不清究竟是自己醉酒后脑海中汹涌漫上的回忆还是真的梦境。

酒精把意识搅得情迷意乱时,心底压抑多时的情绪也被勾了出来,无限放大。水犹寒靠着云婳肩头的时候,思绪远飘,竟情不自禁想到了从前那时自己被打断手脚,扑在云婳背上,被她背着跋涉数里去求医的那段时日。路途艰险,她担心遍丛荆棘会把自己划伤,就用手去拨开荆条,结果被倒刺扎得满手都是鲜血。夜里整宿陪在自己床边,明明困得连用完药的瓶子盖塞都没来得及合上便睡倒过去,第二天仍是天一亮就匆匆背着药篓去后山给自己采药。

后来她虽误会自己心悦她人,但又气又狠不下心不管自己的模样、冷着脸给自己喂药时的一言一行,竟甚是动人,远胜过世间任何温柔贤淑的女子。再接下来的种种,不管是误会里的口是心非,还是错发雷霆摔碎自己求亲的祖玉,水犹寒不仅不恼,反是一颗心像扑进了沼泽,脱离不得,唯有越陷越深。

一阵晕眩袭来,水犹寒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听见厨房里传来玻璃杯铃铃碰撞的声音,微微侧过头去,望向那边。

自她醒来时,就知道身边的一切都变了,她没忘记从前的所有经历,而对云婳来说,她却好像凭空出现的一个人,在脑海里没有任何记忆。

这里,从前的二十几年记忆中,水犹寒对于云婳就是一片空白。甚至第一晚相见时,云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分明她们才成亲不久。

心和身子都一起给她了,新婚暖榻里,云婳明明承诺过,以后一定会对她负责到底的。

为什么她什么都记得,云婳却忘了?水犹寒心窝泛酸,被酒劲冲大,竟自己都不觉她这是醉后情绪失控的表现。待云婳出来时,坐到床边,她脑筋一热,竟神使鬼差地扑上去,抓紧了云婳的手。

云婳陡然一怔,“你……”

“我是谁?”略带委屈的声音打断她。

这无厘头的问题让云婳滞住,正错愕中,感受到水犹寒手心滚烫的温度传来,又将将拉回了神绪,再定眼看去,发现她眼底竟全是心酸凄楚……水犹寒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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