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俏长媳/重生四零:高门俏长媳(64)
“本来就尚未歇下,是在房中看书,佣人不知,故而误会罢了。”
听声音,也不是时下女子柔柔弱弱的强调,谈吐带着一种留学归来的女子才有的自信。
“还是要谢谢林医生。”
临允对林安怡拱了拱手,林安怡笑了笑,笑容甚是落落大方。
临允难免多看了几眼。
三人说着,进了屋。
王妃一瞧见随同临允一起进屋的周密同林安怡两人,眉间的褶皱就没有平整过。
瞧瞧这两个人,除了长相还是大宴百姓的长相,衣着到打扮,哪里还有大宴人的样子,不中不洋,不伦不类,分明就是两个假洋鬼子!
手中的帕子绞紧,王妃是一阵胸闷,尤其是这两人砸得知她跟王爷的身份后,见到他们,也没有磕头请安,仅仅只是鞠了个躬,王妃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也不知道临允在哪里认识的这两个假洋鬼子!
临允带着身为医生的林安怡走到床边。
承国第一美人的东珠格格,便是才刚留学回来的林安怡也是早有听闻。
从前以为不过是时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词,今日见着了真人,这才发现,原来这世间,当真有美人长得这般难描难画,出尘脱俗。
说起来,瑞肃王、王妃还有几位贝勒皆长得不俗,也难怪这位格格会拥有这般天人之姿了。
“安怡……”
姐……
叶花燃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跟二哥一同进来的,留着一头俏丽短发,相貌英气漂亮的女生,不由地脱口而出。
林安怡没有听见叶花燃后头近乎喃喃自语的“姐”字,只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她惊讶地问道,“格格认得我?”
认识,她如何不认识?
当年,安怡姐本已经跟二哥谈婚论嫁,后来王府遭逢剧变,林家单方面悔婚。
不久,传出安怡姐同他人的婚讯。
二哥为此大受打击,很是意志消沉了一段时间。
又过了没多久,传来安怡姐病重身亡的消息。
二哥是在安怡姐死后数年,才收到来自邮局的信件,知晓当年的全部真相。
信件,安怡姐的胞弟林安平所寄。
原来,安怡姐根本不是变心悔婚,她是在王府出事后,被家里人给软禁了。
她也不是病重,而是在孩子满月那天,举枪自杀身亡。
孩子,自然不是二哥的。
当年,林家是瞒着安怡姐解除的婚约。
安怡姐知道后,自是不肯,为此不惜绝食抗议。
林家的人也担心会闹出人命。
为了安抚安怡姐,林家人假意不再反对安怡姐跟二哥继续交往,实际上瞒着她订下了同其他人的婚事,并且趁着安怡因为绝食,身子虚弱,尚未将养回来的功夫,将虚弱的安怡姐直接抬进了男方家中,强行拜了堂。
因着安怡姐性情刚烈,林家的人特意叮嘱安怡姐的夫家,要防止她自戕。安怡姐几次寻死,均被夫家的人给发现,并且救了下来。
救下来后,安怡姐的日子自然是好过不到哪里去,打骂虐待,是常有的事。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有一天,安怡姐的肚子被检查出怀有身孕,丈夫才逐渐停止了对她的虐待。
孩子,自然是不是安怡姐在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怀上的。
因为安怡姐怀了孩子,她的夫家便以为腹中的血脉必能前扯住安怡姐,故而对她放松了警惕。
事实上,在怀有身孕的那几个月,安怡姐也确实是变了。
她不再每天计划着如何逃跑,或者自杀,而是配合地养胎,进补,如同变了一个人。
仿佛她真的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接受了这桩婚约,接受了命运对她的安排。
一直到,孩子满月那天。
高朋满座,锣鼓唱和,安怡姐在把孩子交给乳娘后,一个人坐在床上,举枪自杀。
安怡姐的胞弟,林安平是在收拾安怡姐的遗物,发现她写的日记以及一封遗书,才知道在他远在外面求学读书时,他亲爱得姐姐遭遇了怎样的变故与非人的折磨。
安怡姐深知,已经续娶的父亲,自私的后妈,他们都不会是有心整理她遗物的人,整理她遗物的人只会是她的弟弟安平。
因此,安怡姐在遗书中除了交代她自杀的前因后果,并且特意叮嘱,让胞弟林安平切勿将她身故的真相告知二哥——
“……怀琢挚诚是之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亲爱的弟弟,安平你,再不会有人比他要更加爱我了。我自然也是爱他的。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全部的生命,全部的光热去爱他。可我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去爱他呢?我的身子已经是完整的了,我的心也是破碎的了了。我知道,无论孩子的父亲以及他父亲所在家族有多少罪恶,孩子是无辜的,只是我,没有办法爱他。
我的心,已经给了怀琢。看见这个无辜的生命,只会更加令我心痛如刀绞痛。若这个孩子是怀琢的,那该有多好,我便是拼却性命不要,我也定然会护他周全的。亲爱的安平,请你原谅我。原谅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也有我的软弱。
我没有办法剥夺这个孩子来到世界上的权利,却也没有办法爱他。
有时候,我很矛盾。我想请你将这些日记,连同这封遗书在我亡故后,一并交给怀琢。我在他生命里存在的时间太短了,我多么怕有朝一日,他会将我彻彻底底地忘了。尽管,他绝非情薄之人。可恰恰因为他绝非是一个凉薄之人,我便害怕,我害怕,当他知晓一切的真相后,会因此难过、痛恨。我怎么舍得让他难过?
我不告而别,他定然以为是我变却了心意吧?或许,他的心里头也一直在怪我。就让他一直怪我好了,总好过,知晓真相后,太够难过。
所以,最后的最后,你在看过这些日记跟这封遗书后,将它们统统都烧了吧。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若有来生……
若有来生,我只求神明保佑,能够让我再遇见怀琢,让他再次爱上我,让我能够,成为他的妻,为他红袖添香,为他生儿育女。
我不能……我不能再往后写了。
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了怀琢,请你帮我转告他,我过得很好。也请他,一定要过得比我。他一定会过得比我好的,对吗?
结束这一切,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于我,更是解脱,请你不必为我难过。
安平,我亲爱的弟弟。
姐姐永远爱你。”
那些年,林安平一直遵守安怡姐的遗愿,他一个人保管了安怡姐的日记、遗书许多年,直到他打算举家搬到国外,整理旧物,再一次看见了姐姐的遗物,忽然生起了想要见一见二哥的念头。
想要见一见,那个令他姐姐至死都念念不忘的,起了一个君子如玉怀琢的名字的人物,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叶花燃对那次两人见面后都说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不得而知,只知道那日有一位自称是安怡姐胞弟的林姓青年来访,二哥跟对方出去后回来,就把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关了许多天。
后来,没过多久,二哥便吞食鸦片……
叶花燃深知,二哥的死,怪不得林安平,更怪不得安怡姐。
也许,早在二哥沾染上鸦片时,性情高洁的他便已经动了要寻死的念头,只是他没有办法丢下额娘、她还有大哥,故而勉强自己活着。
指尖攥紧身上的薄被,叶花燃眨去眼底泛起的潮汽,她勉强笑道,“不,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临允奇怪地瞧了妹妹一眼。
小明珠的朋友他几乎全都认识,他怎的想不起来东珠有哪位朋友同这位林医生长得相像?
“这样啊。”
林安怡很显然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她明朗地笑了笑。
收起心中对这位小格格相貌上的惊艳,林安怡就势在婢女搬来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格格是伤在肩膀是么?”
“是。应该是在左肩的后肩膀处。”
临允站在床边,代为答话道。
“嗯。”
叶花燃点头。
林安怡了然地颔首,抬手按在临允口中描述叶花燃。
之前,叶花燃说是很疼,赖在谢逾白的怀中,诓他一路从门口将她给抱了回来,多少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实际上,她并未觉得又多疼,是以,林安怡这么一按,叶花燃全然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她不知会这般疼,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