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穿书)(22)

巫祁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才继续:“我留在此处是为了找一个人,”这事说与桑桑听也没有什么。

桑桑果然好奇:“你要找的人,那定然也是巫族之人,”她有些纳闷,这时代巫族之人向来受尊敬,怎会刻意逃跑,既非如此,那就是被人陷害了。

桑桑越想越觉得对,不过这原因巫祁定然不会再告诉她了,她安慰巫祁道:“不必着急,总会找到的。”

“若不然你可以告诉我,日后兴许我就见着了。”

巫祁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知道她的相貌,她自幼失踪,不过尽人事听天命吧。”

桑桑愣了下,这要到哪里找去,不过她猜巫祁要找的人一定有别的特征,她只能点了点头。

待巫祁走后,桑桑还在胡思乱想,能叫巫祁找人,那看来失踪之人定是巫族里身份高贵的人,她细细地回想书中的剧情,似乎并没有提及到,看来她是帮不到巫祁了。

宝珠过来就瞧见桑桑神思不属的模样,她端过一碗热汤:“桑桑,你可累了吧,喝些汤之后便睡吧。”

桑桑一口气咽下了补血的汤药。

宝珠在灶上的活计越发的得心应手,还能时不时地跟着灶上的师傅学两道菜,她十分开心,可自己过得快活了,她就越发惦记桑桑。

听松院不大,拢共就那么些人,谁不知道陆珩的脾气,宝珠担忧地道:“方才我听说了院里的动静,像是世子生气了,你没有受到牵累吧。”

桑桑闷闷地点了点头,说到这里,她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在最开始的预想中,桑桑想接近陆珩,然后伺机逃跑,可现在她倒是跟在陆珩的身边了,却完全看不到希望。

陆珩此人,冷漠阴鸷,除了十安和安嬷嬷两个,压根就不信任她,还欺负她,桑桑觉得她根本逃不了。

桑桑咬着唇:“世子他那样的人,我能有什么法子呢。”

宝珠并不懂什么大道理,她握住了桑桑的手:“再铁石心肠的人,他的心终究也是肉做的,你对他好,他自然会感觉到的。”

宝珠知道,明明桑桑才是受苦的那个,陆珩不仅不疼惜,反而要桑桑主动示好,可在这个奴仆不算人的时候,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

桑桑沉默了好半晌,她明白宝珠的意思,可为了能自由的活下去,她别无他法。

桑桑休养了些时日,很快便到了上值的时候。

屋里,陆珩正在十安的看护下练习走路,他现在又进步了许多,能不用拐杖走几步路了,十安乐的脸都红了。

桑桑行礼之后就去给陆珩煮茶,茶雾袅袅而起,桑桑努力地回想书中的内容,有没有什么陆珩喜欢的东西。

终于,桑桑想到了一个陆珩喜欢的,书中写道陆珩喜欢一道名唤海棠糕的点心,只不过他向来不怎么吃甜食,院里也就很少上点心,桑桑想正可以做这个给陆珩。

说做就做,到了傍晚桑桑就过去寻宝珠了,她的厨艺一向不怎么样,这事只能求助宝珠了,她回忆做法,糕点则交由宝珠来做。

宝珠于厨艺一项上很有天分,她听过桑桑的话就动手做糕点,没几下便成功了,味道竟还不错。

桑桑看着海棠糕发呆,明明是她救了陆珩,却还要她上赶着讨好陆珩,她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

桑桑的指尖狠狠地掐住了掌心,她讨厌陆珩,她讨厌讨好别人,可为了活下去,为了逃走,她只能这么做。

桑桑深吸了一口气,端着糕点去了东套间。

桑桑挤出了一丝笑,她将食盒端上去:“世子,晚上饿了吧,这是海棠糕,您尝尝味道喜不喜欢?”

食盒里的海棠糕像是花瓣一样,闻着有一股甜糯的香气,倒是十足好吃的模样。

陆珩拿过一旁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自己的手:“小厨房做的?”

桑桑回道:“是奴婢瞧着世子最近有些瘦了,就想着做些您喜欢的糕点,”她将海棠糕拿出来:“这是奴婢央着宝珠做的,您放心,什么问题都没有。”

自从上次秦氏闹过之后,陆珩突然对她越发冷漠,桑桑不知道她又哪里惹到陆珩不顺眼了,只能这般委曲求全。

陆珩坐在椅子上,他将帕子放回原处,烛火将他的影子拉的颀长,映在绘了山水的屏风上,忽然起了风,烛火摇曳,屏风上他的身影也跟着晃动。

桑桑觉得有些不安,她越发低垂了眉眼。

陆珩看着她的手腕:“不是才取了血,现在手腕可还疼?”

不过几天的时间休养,自然是疼的,可桑桑又不敢对陆珩那么说,只是道:“不是很疼,世子。”

陆珩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眉头微皱道:“这手上的伤还没好全呢,”一道嫩粉色的伤痕显眼,若是稍大了力气怕是就要流血。

桑桑的心跳快了起来,陆珩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讨好陆珩还错了不成,或许是,陆珩看出了她的心思?

陆珩用指腹细细地摩挲着桑桑手腕上的伤疤:“怎么如此着急讨好于我,嗯?”他说这话时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却更让桑桑害怕。

桑桑只是否认道:“没有……”

桑桑更加没有办法了,这也是错,那也是错,陆珩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到底她做什么才不是错呢。

桑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大颗大颗地砸在脸上,眼尾都红了,看着可怜极了,她是真的委屈。

宫灯蒙昧,陆珩用指腹轻轻抹去了桑桑脸上的泪水。

陆珩知道桑桑在骗他,他更知道桑桑打的是什么主意,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些喜欢她骗他的样子。

其实,若能骗他长久也好,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被她骗过去了。

第20章

桑桑半坐在一盏燃的正好的宫灯下,宫灯内的烛火透过剪纸的光影拢在她皎白的脸上,像是描绘的画一般。

大颗大颗的泪划过脸颊,从下巴落到地上铺着的织锦毯上,无声无息。

直到陆珩的指腹抚在她的脸上,桑桑的睫毛微颤,她抬眼看着陆珩。

陆珩的动作极其的温柔,像是在抚着什么珍视的宝物一般,可他那双冷清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感情,甚至还有一丝戏谑和自嘲。

桑桑从陆珩透明的指节看到他的脸,她不知道陆珩此刻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她更怕陆珩现在已经生气了。

于是,桑桑只能侧过了脸,用袖袍擦了擦脸上的泪:“是桑桑糊涂了,还望世子见谅,”她可是再也不想惹陆珩不痛快了,要不然受苦的就是她自己。

陆珩的指骨微顿,然后收回了手,松松地倚在椅背上,似乎是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桑桑下意识地咬着唇,她越发觉得陆珩深不可测了,眼下她竟连他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桑桑后悔今儿做糕点送来了,没准这步又走错了。

案几上摆着的海棠糕状似海棠花,鲜嫩香甜,陆珩微微沉了下颌,下首半坐着的桑桑精致的眼尾泛红,竟带了几分艳色。

陆珩的指腹微碾,生的倒是不错。

桑桑有些傻眼,怎么她这么一哭陆珩反而不说话了,若是往常的话,怕是陆珩已经要赶她出去了,现在虽然没赶她出去,可姿态又这般暧昧不明,桑桑忽然想到了一句俗语“伴君如伴虎,”她瞧着伴着陆珩也差不离儿了。

也是巧了,这时候扇轻轻“吱呀”一声,原来是安嬷嬷推门进来了。

眼下日头越来越暖和了,该是换上单衣的时候了,安嬷嬷一早就吩咐针线房为陆珩缝制了单衣,绣娘连夜赶工,终是先缝了几套过来,可她一进来就瞧见了这么个诡异的场景。

陆珩坐在上首,下颌微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桑桑则是半坐在地上,如花的裙裾迤逦一地,偏眼眶泛红,面上还有眼泪的痕迹,瞧着委屈又可怜。

安嬷嬷把衣裳放在一旁的案几上:“这是怎么了?”她心道怕不是陆珩又欺负桑桑了。

桑桑如蒙大赦,她正不知道要怎么办呢,此时安嬷嬷就像是救星一般,她连忙站起来:“安嬷嬷,是奴婢送来的海棠糕,似是不合世子的口味。”

安嬷嬷其实很喜欢年轻鲜嫩的小姑娘,她此时见了桑桑这幅模样就心疼了:“这有什么的,左不过端下去就是,可万万不要哭了,伤了眼睛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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