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不好当(穿书)(58)
宋珉闻着喷香扑鼻的饭菜,感觉自己来的不亏。
在京都的时候,他是个金尊玉贵的公子,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可离开京都这一个多月,都是底下的士兵吃什么他吃什么,再也没见过这样丰盛的饭菜。
宋珉见谢元折动筷了,这才开始夹菜,他边吃边道:“嫂夫人有这等好手艺,谢兄以后可是有口福了”。
郁兰陵舀汤的手顿了顿,“这是府上的厨娘做的”。
宋珉一点儿没失望,他转而夸道:“那也是嫂夫人慧眼如炬,才能一眼相中做饭这么好吃的厨娘”。
谢元折放下筷子看着他,“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宋珉这才安静下来。
用完饭后,谢元折把盘子收进了食盒,递给她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郁兰陵没接,她看着谢元折,软言求道:“我能不能晚上跟伯晏一起回去呀”?
谢元折踌躇了一下,“可我下午没空陪你”。
郁兰陵上前抱住了他另一条没有拎食盒的胳膊,“我才不要你陪我,我只要跟你待的近一点儿就好了”。
谢元折觉得只要见了郁兰陵,自己的心就会无时无刻的不在被她戳着,最终软的一退再退,“好”。
他叫她不要乱跑,郁兰陵便乖乖的在营帐里面呆了一个下午,不过她也不无聊就是了。
帐中的兰��上放着谢元折的佩剑,床上摆着一件玄色常服,她东摸摸西看看的,也能自得其乐。
等到睡意上来了,她就脱了外袍,爬上了角落里搭起的简易床榻,伴着谢元折的气息,安心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一个下午,醒来之后没多久,一身劲装的男人就带着满身汗水回来了。
郁兰陵团着被子还有些迷糊,见到信赖的人马上冲他张开了胳膊,声音又细又软,跟猫崽子哼哼一般,“伯晏,过来抱抱我”。
谢元折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汗,没答应她,“不行,我现在身上脏,等回去再抱”。
郁兰陵撅了噘嘴,有些不高兴,她固执的看着谢元折,道:“不嫌弃”。
说着还把胳膊张得更大了些。
谢元折拒绝不了,只能走过去抱了抱她。
郁兰陵扒住他,“伯晏,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谢元折道:“等你穿上衣裳”。
“那我马上”,郁兰陵推开他,飞快下了床,披上外衣。
走出营地的时候,天空一片艳彩,赤霞将卷起的积云染成了红红的鱼鳞,远远看着,煞是美丽。
谢元折把女子背到背上,稳稳的朝着城内走去。
郁兰陵指着天上的云彩问他,“伯晏,你觉得那像什么”?
谢元折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道:“三醉芙蓉”。
郁兰陵好奇道:“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品种”?
谢元折解释道:“三醉芙蓉是木芙蓉的一种,也称重瓣花,清晨和上午初开时,花冠洁白如玉,清新淡雅,午时逐渐转变为浅红色,至傍晚凋谢时变为氛氲的深红色,一天三变,故称三醉芙蓉,是极为珍贵的品种”。
郁兰陵晃了晃脚丫子,“伯晏,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谢元折轻笑,“不过平日里多看了两本闲书,哪里就懂得多了”?
郁兰陵鼓了鼓双颊,“可你说的东西我就不知道,像我就只会把晚霞比成戴的玛瑙石,喝的葡萄汁”。
谢元折问她,“那你说玛瑙石好不好看,葡萄汁好不好喝”?
郁兰陵想也没想就道:“自然是好看的,也好喝的”。
谢元折把人往上颠了颠,道:“说起来这个,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郁兰陵道:“什么事”?
谢元折眸中噙着笑,回忆道:“你在我生辰时,带了一壶葡萄汁给我,可我喝完之后,无缘无故的就醉了,你说那是为什么”?
郁兰陵被这一笔旧账打的措手不及,“我、我哪知道……”
“陵儿是想下来自己走吗”?
谢元折轻飘飘的威胁她。
郁兰陵怂了,“是葡萄酒”。
谢元折恍然,“原来那时候陵儿就对我有意了”。
郁兰陵憋屈,那时候还没有呢!
可她不敢说。
只能干巴巴的回道:“是啊”!
谢元折接着道:“那我在院中捡到的玉簪”?
郁兰陵趴在他脖子里装鸵鸟。
“嗯”?
“我的”。
“我那天在浴房中丢的……”
“不许说”,郁兰陵恼羞成怒了。
谢元折见好就收,可嘴角的笑怎么压都压不住。
郁兰陵有气无力的埋着脸,觉得自己的面子里子全没了。
第100章 第一百章
这次之后,郁兰陵隔两三天就去给他送一回饭,时间长了,军中的士兵大都知道自家将军有个如花似玉的娘子。
时光匆匆,一个月的时间倏然而逝,锦城的桂树一夜之间放蕊生花,枝丫间妍妍清雅,似是坠了一片片薄而剔透的琼玉,尤其是过了晨间的露水后,愈发晶莹喜人。
郁兰陵得空了,也会提起竹篮,到城外三三两两的桂树下摘些来烹茶,等到谢元折练兵回来,郁兰陵就兴致勃勃的拉着他到了她的房间。
走到房门的时候,谢元折停了下来,“这是陵儿的闺房,我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郁兰陵推开房门,扯着他的袖子进了去,“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以后早晚都要成亲的啊”!
成亲,这个从郁兰陵口中吐出的字眼,瞬间就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无比亲密,成亲之后,两人就成了真正的夫妻,她会同他相知、相守,相互扶持,而后共许白头,同寝同棺。
单单只是想着,都叫人凭空生出了期待,“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好呢”?
他是这么想的,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郁兰陵像看大傻子一样的看着他,“当然要等到两年之后啊”!
你忘了你还得给你爹守孝的事了吗?
谢元折没忘,他只是随着女子的话一时间魔怔了,“那我们等时间一到,就成亲好不好”?
“好呀”,郁兰陵笑的干净热烈,那张��丽的容颜在仰头注视着面前高大清的男子时,当真是如暖日明霞般光烂。
谢元折握住女子的纤纤玉手,本是微凉的温度,到他手心之后,陡然炙热了起来,顺着指节一路烫到了心上。
郁兰陵拉着他到窗棂旁的软塌上坐下,又取来装着桂花的罐子,为他烹茶,“这茶水还要等得两三刻钟,伯晏要不要与我手谈两局”?
谢元折盘腿坐下,脊背挺直似白雪青松,姿态规矩端正,“何时买了棋盘”?
“自然是你不在的时候”,郁兰陵没骨头一样的倚着榻上的矮桌,两分嗔怪两分怨意的盼着他:“何止买了棋盘,我还买了瑶琴,原是想着要你教我,可谁知你腾不出半点空来,只能放着落灰了”。
谢元折迎着女子如烟似水的明眸,不自在道:“你若真想学,我便教你”。
“此言当真”?
“何曾骗过你”。
郁兰陵达到目的,低头痴然一笑,“那我去取棋盘过来”。
她趿上绣鞋,起身走到置物架,从第三个格子上取下了棋盘,转而回了软塌,“这是从街上一家名为“寸月”的店铺买来的,不是由什么好材料打磨,我见这棋子色泽柔和莹润,入手之后,沉而不滑,觉得十分中意,便买了下来”。
谢元折从棋罐拈起一枚黑子,置于天元,“确是不错”。
屋内兽烟不断,两人的影子随着烛火转动,在窗纱上迢递晃荡。
郁兰陵虽也是从小学棋,可到底比不上谢元折功夫深,刚开始时还算是游刃有余,然越往后,落子的时间就越长。
她的食指与中指夹着莹白的棋子,半晌迟疑的落下一子。
半个时辰后,一局结束。
郁兰陵看着自己被堵的惨不忍睹的白子,自闭了。
谢元折从风炉中取下砂壶,给她倒了一杯茶汤,“陵儿的章法是有的,只是经验不足,往后时常练习,早晚能与我打成平手”。
郁兰陵瞪着眼睛,“什么叫平手,你都没想过我能赢你是不是”?
谢元折看着眼睛里簇着火星的女子,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当然不是了”。
“那是什么”?
“是……是……”,短时间内谢元折还没想好怎么圆。
郁兰陵见他实在说不出来,气哼哼道:“今天煮的桂花茶,你不许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