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不好当(穿书)(55)
谢元折:“……”。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挺好的”。
郁兰陵的小手勾住他的一根指头摇了摇,眼中晕出笑意,微微上翘的眼角修窕而灵动,仿佛卧了一只振翅欲飞的雀鸟,“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
谢元折看着手上强行攀扯上来的纤细小指,应了声“嗯”。
这会儿大军刚到锦城,需要忙的事情只多不少,他连过来见女子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谢元折拍了拍女子瘦削的肩膀,道:“我该走了”。
郁兰陵看了看天色,晃了晃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小拇指,不舍道:“这么快吗”?
女子眼中水眄兰情,似有钩子从瞳仁中牵出,丝丝缕缕的缠绕在了谢元折的身上。
谢元折把手放到她的额角,拇指碰了碰她的鬓边碎发,“大军刚到,肯定要忙一阵子的,等到长远一些,大家都安顿下来了,大概也不会轻松”。
“战事在即,我每天去军营练兵的时间不会少,只是……”
只是委屈你了。
他后半句话没有说完,郁兰陵却听出了他的愧疚。
一边是国家大义,一边是儿女情长,谢元折把她排到了后面。
要说不生气、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可她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压在谢元折身上的担子是数万将士的生死,是晏国对外的要塞,他的责任已经那么重,可她却不能为他分担一星半点,心疼都不够,哪里舍得怪他?
郁兰陵握住他的手,声音清润似流水潺��,“我都知道的,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怪自己,你不在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守在家里,平日晒晒药材,绣绣花,偶尔也可以去给你送饭”。
一个人理解另一个人,并愿意为之让步,对于两个互相倾慕的人来说,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事,就像谢元折愿意为了郁兰陵百忙之中挤出时间只为陪她一刻,就像郁兰陵愿意为了谢元折甘心等他。
谢元折的心因为郁兰陵的话热了热,他有许多话想跟她说,可临到嘴边了,却是一句,“我爱吃鱼”。
回了那句女子给他送饭的话。
说完,他的耳朵就红了。
郁兰陵上手捏了捏,道:“行啊,只是我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你可要补偿我”。
谢元折感觉被女子碰着的耳朵更热了,“什么补偿”?
“我也不要你多的,就要一个亲亲就好”,说着她就揽住了男子的脖颈,朝着他嘟起红殷殷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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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谢元折这下不止耳朵红了,他连脖子都红了。
女子的唇带着微微的丰腴,这样嘟起来的时候,似是朝雾里将要吐露的蓓蕾,由表及里,每一分都是润泽。
谢元折的喉咙动了动,他稍稍前倾,将薄唇印在了女子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动作间满含珍惜,而后不等女子失望,他又将唇移到了她的眼角、鼻尖、以及红唇。
郁兰陵感受着面前不断传来的温热气息,悄无声息的将眸子敛了去,细细将此刻的温情纳入心底。
待得结束,郁兰陵那双藏了半弯琥珀的眸子已是沁了水,连颊面都酡成了艳色。
缓了好些时候,面色才恢复正常。
谢元折离开的时候,顺道将她送回了客栈,之后便独自离开了城门。
郁兰陵站在客栈门口,目送他离开,直到人影不见了,才转身踏入客栈,上得二楼之后,发现自己的门口蹲着一团黑色的阴影。
走近了看,发现这团阴影正是祈毓丰。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祈毓丰抬头,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定定望着她,“你早上去哪了”?
郁兰陵把他拉起来,解释道:“我去见谢元折了,他带我去看了看以后要住的地方”。
“咱们不用住客栈了,开不开心”?
祈毓丰没有回答郁兰陵这个问题,他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女子,静静道:“我今天就要离开了”。
郁兰陵愣了愣,“怎么、怎么就这么急呢”?
祈毓丰又不说话了,他靠在门框上,垂下眼睑,映着那张没有血色的冷白面容,莫名让人觉得伶仃。
郁兰陵见他不愿意说,也不问了,“那咱们先把房退了,等到了新住处再说”。
祈毓丰“嗯”了一声。
两人回到房间收拾了为数不多的行礼,到楼下退了房。
郁兰陵先带着祈毓丰吃了早饭,然后顺着原路到了府门,她把钥匙插进锁眼的时候,惆怅到:“我本以为你会在这里多待几天的”。
“形势不等人”,祈毓丰站在一旁,目光坚定的看向祈国的方向,仿佛能透过重重叠嶂触及那片腐朽的宫廷。
他也想一直陪在女子身边,可是不行,储君的册封典礼订在八月十五,距今不过十三天,他必须要在那之前回去,否则再想翻盘,就是千难万难。
郁兰陵心中有些不舍,毕竟两人在这一个月里形影不离的,他这猛然一离开,多少让她有些不适应。
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生聚散本就是常态,除了长伴一生的人,总是过客居多,她不知道祈毓丰于她是不是过客,只知道现在而言,他们是很好的朋友,“那你今天什么时候走”?
祈毓丰跟在女子身后,进了庭院,道:“一个时辰之后”。
郁兰陵停住脚步,遗憾道:“那刚才的早饭不就相当于饯行宴了吗”?
“这也太寒掺了叭”!
祈毓丰:“……”,就算是这样分别的时刻,他的心里也没忍住升起了淡淡的无语。
“一会儿我离开的时候,陵儿能不能送送我”?
郁兰陵讶异的看着他,“这还用问吗,我肯定要去的啊”!
闻言,祈毓丰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小酒窝,“谢谢”。
他是那种典型的阴郁长相,因着高拔的眉骨,哪怕面无表情,也会给人一种很凶戾的感觉。
总之,看着就不好惹。
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凹陷下去的酒窝深得实在圆转,竟让他多了些乖巧与腼腆。
接下来的时间里,郁兰陵给他准备了些换洗的衣裳和吃食,而后同他一道出了城门。
送至外城约莫一里的地方,郁兰陵停了下来,她把包袱交到祈毓丰手上,道:“丰啊,要不然你晚点儿走吧,我看城中繁华,往来走商的人不会少,你跟着他们到底安全一些”。
她想到那天夜里,持着鸣鸿刀追杀他们的人,心中有些不安,那些杀手在晏国时尚且那样肆无忌惮,焉知到了祈国境内,会不会变本加厉?
“不必了”,他眸子中倒映着女子身影,又问了一次,“陵儿当真不跟我回祈国吗”?
郁兰陵摇了摇头。
祈毓丰面露失望之色,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他转身之际,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劈在了女子颈间。
郁兰陵根本想不到临走了,祈毓丰还能弄出这种骚操作,她想偏过身子避开,却动作不能。
在女子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祈毓丰抬手接住了她。
不是没想过一个人回祈国,可最终抵不过心中的妄念,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不多,只一个皇位和郁兰陵。
他习惯了她抚摸他发的柔软双手,习惯了她看他时眸中的担忧,更习惯的是她在他身边,有她在,他的心才是平的、静的。
所以,他不能放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留在谢元折身边。
祈毓丰把女子背在身后,踏着平坦的官道,一步一步的远离锦城。
未时末,两人到了祈国与晏国的分界处--芜水。
只要过了这条河,就算是踏入了祈国的国土。
意识中的白泱看着昏过去的蠢徒弟,把控着分寸刺了她脑海一下,刚刚到能让她醒来的程度。
郁兰陵的身子颤了颤,疼痛让她恢复了意识,她看着身下的祈毓丰,慢慢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放我回去”。
她的声音带着干涩的沙哑,尤其还带了一丝冷意。
祈毓丰听到女子的声音,脚步僵硬了一瞬,他没想到她能醒的这么早,“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