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不好当(穿书)(52)
“这岂不是太不正常”?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阿塔保持沉默。
郭松接着道:“那么可以试想一下,什么样的人需要使用一模一样的刀具”?
朝堂的文臣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可不少,闻弦歌便知雅意,“可能性有很多,也许是一个组织,也许是某些人豢养的死士,大人说的这话不确定性太多了”。
郭松朝着开口的大人点头示意,“明大人言之有理,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下一个线索了”。
他面向尸/体,道:“地上躺下的十几个人并不是刺客中的全部,而只是其中死去的人,这样看来,幕后之人定然身居高位,重势在握,否则不可能把乌迪王子一行人杀戮殆尽”。
“尽管还不能确定幕后之人的身份,但范围就此缩小了”。
阿塔摇了摇头,并不同意他的说法,“按照大人的推测,我眼前只能看到一片迷雾,那样的人不少却也不多,陛下恰巧就在这个范围内,郭大人难道是在影射陛下吗”?
“使者这就是非愚则诬了”!
郭松笑了笑,面上一派坦然,并没有受到阿塔的影响,“在案情上面,我始终就事论事,绝没有主观的臆测过什么,何况我对陛下的忠心可比沧浪之水,天上孤鸿,可以濯缨,亦不坠青云,怎会去影射陛下”?
不得不说,郭松说的话很讨巧,让听的人也十分舒心,有能力、会办事、得帝心的人,谢崇怎会不爱用呢?
阿塔刚才只是随口一说,被郭松驳了之后,再一次闭上了嘴。
“既然使臣无话可说,那我就开始说第三条线索了”,郭松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身子,从花纹繁复的金色托盘中拿起一方素白的巾帕,将之垫在尸/体的颅骨上面,而后单手稍微用力,头骨顿时向两侧分开。
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头骨的中窝那里竟然出现了一片黑色的区域。
郭松并未理会大臣的惊呼,接下来他又接连掀开了其余七具尸/体的颅骨,结果不出意料,在同样的位置,都有一片黑色,不同的只是向外延展的距离,有的只有一小片,有的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头颅,从外表看处处正常的尸骸,剖开之后,却是这样的画面。
估计幕后之人也想不到,会有人把尸体千里迢迢的运送至京都,而后又不按常理的把尸体剖开,甚至骨头都没有放过。
谢崇的身体微微前倾,显然是没想到会出现这个结果,“爱卿可是将这黑斑的因由查清了”?
郭松在尸/体旁边转身朝北,拱手道:“回陛下,虽未全中,也应八九不离十”。
谢崇道:“说来听听”。
郭松道:“微臣发现这些黑斑之后,便有了一丝拨开云雾之感,之后便寻太医,本以为很快就能见到月明,可谁知竟无一人能答得上来这黑斑的因由”。
“微臣实在惶惑,便又去请教了院首,这一次比之先前查的更加仔细,院首看完不敢下定结论,只给出了猜测”。
“这是一种能让人体内的潜力时刻保持在巅峰的药物,十几具尸首的肌肉骨骼证明了这一点,可这样的药物大多需要提前预支生命为代价,那些黑斑的大小就是证据,微臣斗胆猜测,若是等黑斑扩展到整片颅骨,那么这个人的生命也就到头了”。
“由此微臣联想到了祈国世代守卫皇室的影子,据传,那些人中从未有人活过而立之年”。
谢崇敲了敲面前的书案,“据传、猜测,爱卿说了这么多,却无一个切实肯定的证据,朕该如何信你”?
阿塔听到郭松提及祈国的时候,眼皮子倏然颤了颤。
“自然是寻一个影子来验证臣的猜测”,郭松的眉眼刚毅,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带着洞幽烛微的了然之色。
阿塔擦了擦手中渗出的汗,高声道:“郭大人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他这突兀的一声把朝堂上的视线瞬时聚集到了自己身上,阿塔的心紧了紧,不适的动了动后脚跟。
郭松冷冷的瞧了他一眼,“两相利害取其轻,我以为晏国与犬戎的邦交关系要比一个影子的死来的重要,使臣以为呢”?
阿塔被射过来的冷厉视线镇住,他咽咽口水,避开了郭松的视线,“可那毕竟是无辜的人……”
郭松指着地上的尸/体,迫人的看向他,“你管这些人叫无辜”?
阿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色涨了涨,说不出话来。
郭松收回视线,垂目恭顺道:“陛下觉得微臣此法是否可行”?
谢崇想到近来出现在晏国的一行人,心中有了人选,“可”。
祈国。
长宁宫。
一位指甲上涂着艳红蔻丹的华贵女子半倚着身下的软塌,媚眼如丝的抚着地上男子的胸膛,“那个贱种可是死了”?
男子被这样撩拨依旧眼神木然,“并未,晏国刚传来消息说太子落入湖中,许是死了”。
“啪”的一声,男子被掌掴的偏过头去,方才还言笑晏晏的女子转瞬就变了颜色,他握住男子的下巴,“许是”?
“本宫可不想听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人死了,你们也得给本宫把那个贱种的尸体找到”。
“还有”,女子拍了拍他的脸,道:“祈国只有一个储君,下次别再叫错了称呼”。
“滚下去领罚吧”!
男子始终一副木讷表情,“是,娘娘”。
如今的影子说是皇室的影子就太言不符实了,确切的说,是皇后娘娘的影子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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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派到晏国的影子再多,也躲不过谢崇的有心抓捕。
五天过去,晏国的精锐与祈国的影子终于在距离城池不远的地方对上。
甫一交手,谢崇这边的人就感受到了与对方微妙的差距,身法、速度、默契均落逊一筹,若不是倚仗着他们这边的人多,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索性,谢崇派出来的人手在数目上足够碾压他们,在拿下对方一条命之后,他们毫不恋战,带着尸/体飞速退了开去。
“大人,追不追”?
连��扫了他一眼,道:“不必”。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且知晓他们的身份,捞走尸/体后飞快撤退,种种行为,无一不在昭示着他们伏击的目的。
至于尸/体的用途,连��暂时还不知晓,“给宫里去信,说是有人盯上我们了”。
“是”。
尸体以极快的速度的运至京都,送往兵部。
翌日,阿塔在三更时分被传召到朝会上。
他匆匆收拾了一下,就随着宣读口谕的内侍进了皇宫。
在进入銮殿的时候,阿塔的脚步停了停,他抬头仰视着巍峨肃穆的宫殿,心中猛然生出了种这是最后一次站在这里的感觉。
阿塔知道,这不是错觉。
这些天,晏国的皇帝并不像前些日子一般随他动作,而是专门派了禁军到驿馆,防止他向犬戎传递消息。
阿塔是个非常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在预感犬戎处境颇为不妙之后,并不愿意违逆谢崇,是以这段日子安分的很。
走上銮殿,行过大礼,阿塔恭谨的站到了一边。
谢崇见人到齐了,浓如墨的瞳仁望向殿外,音调沉着,“传证物”。
是证物,而不是人证,由此可以窥知谢崇的冷漠。
很快就有禁军抬着一具尸/首进了殿,众人看到上面盖着的白布沾染了血迹,待白布揭开,身穿黑色淄衣的男人只有头骨的部分被剖开了,其余部位仍是完整一片。
正是如此,盖着脖颈的地方才渗了血色。
郭松从左边的队列走出,行至尸/体一旁,将其颅骨分开后,可以清晰的看到中窝的黑斑。
事实胜于雄辩!
阿塔刚刚进殿的时候,心是不平静的,遇到这种事,谁都不能坦然面对。
可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刹那,他反而从容了,“阿塔怎能确定,这不是晏国君臣来了一场自导自演呢”?
“陛下说地上的人是祈国的影子,可有何凭证”?
谢崇的目光凝到阿塔身上,“使臣闻见隘陋,非能识尽天下秘闻,朕自可宽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