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的心尖宠(93)
封鹤廷避让,不愿在此纠缠,却冷不防被人死死拽住了袖摆。
封沈氏浑身打颤,那一句‘是又如何’生生断了她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在脑海里轰然碾过,什么都不剩。
攥住袖摆的手指也被漠然掰开,甩了一旁,同时落下男人极冷的警告。
“你口口声声担心被连累,不若现在就收拾去白桦庵。”
封沈氏陡的睁大了眼,不置信地看向男人已然离去的背影,留下周旁瞥过的不一视线,诧异的,厌恶的,鄙夷的……如刀子一下一下划过心上,留给她俱是撕心裂肺的痛楚难堪和深深耻辱。
“夫人……”
“那边可有信来?”封沈氏咬牙道。
锦云闻言瑟缩了一记,想起那日随主子所见仍是畏惧,猛摇了摇头。凤鸾宫里那位作何想的,无人可知。
封沈氏眼神阴郁,撕咬着指甲边沿,仿佛借此发泄似的,忽的冒了灵光,兀的抓住了锦云,惹得后者对上那湛亮到诡异的双眸一阵头皮发麻。
“有了新人忘旧人!哈,哈哈哈,我竟忘了那间屋子!”她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放下手的一瞬变幻阴鸷,“我倒要看看宋吟晚那个蠢货怎么跟一个死人争!”
此刻云隐斋里被念叨的正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肚子里的小家伙跟着伸伸懒腰抖抖腿,一阵欢腾互动。
春衫渐薄。
封鹤廷进门就看到,犹是觉得奇妙。
只是等他凑了跟前,那肚子就毫无反应了。
每每如此,不管他怎么哄,愣是没有一次给面儿回应过,不免让人怀疑是故意。
封鹤廷:“他可是嫌我陪得少了?”
宋吟晚听在耳里,被逗笑的同时自然也听出那一丝的遗憾之意,眼儿弯弯,“四叔做的是正经要事,不该图眼下一时欢愉,来日方长……”
封鹤廷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小腹,闻言且是眯起眸子,摩挲更是暧昧。就被‘啪’的一声无情打断。
“登徒子!浪荡子!”宋吟晚瞪着封鹤廷脸上羞得薄红。
她说的‘欢愉’岂是那意思!
然冷不丁却从外面传来的焦烟味,伴着‘走水了’的呼声,却仿佛从旁边的苑子传来。
封鹤廷带着宋吟晚离了危险之地,看着起火的方向陡的冷了脸色,“我去看看。”旋即大步而出。
宋吟晚站在檐下,刚被护着离开苑子的一刹,似乎瞥到过锦云的身影。
“小姐,火虽然被灭了还没查出是何缘由,万一……你仔细身子,还是别过去了。”眠春出声制止。
宋吟晚却恍若未听见一般,直直朝着偏院去。
“烧起来的是侯爷锁着的那屋,也不知放了什么,侯爷平日里就格外紧张宝贝的。刚你们可看到侯爷那脸色了,平儿可惨了。”
“都知道侯爷紧张,还不好好看顾着,这时节怎走水了?”
“我刚……看到里面一堆字画,还有女子的画像……侯爷都没管火。”
“……”
“……”
粉衣丫鬟刚一说完就看到了出现在其身后的宋吟晚,脸儿都吓白了,几个纷纷跪了地上,再不敢多说一句。
不到一刻,火势被彻底扑灭。
房门上,屋子里,多是浓烟熏过的痕迹,并没烧了多少。里头的物件多数得以保存。
宋吟晚在眠春的搀扶下走到了门口那,看到了封鹤廷怀抱的几幅画卷。无一例外,都是另一女子。
一名丫鬟来晚了一步,没赶上前面议论时,瞥到画卷上的人,多年疑惑骤然解开,一时忍不住激动忘形,“这、这不是明威将军府的乔姑娘,在在在侯爷偏屋里,难不成侯爷是……这下好,父女俩也算是能团聚了。”
旁边的手再快也没来得及堵上她嘴。
宋吟晚蓦地回首,直直瞪视向人,哑然质问:“什么团聚?”
“晚晚。”封鹤廷走到了她身边。
然宋吟晚却推开人,自顾走到了那名丫鬟跟前。“说!”
丫鬟被那骤然全开的气势魇住,禁不住一吓脱口出,“乔将军被羌族所害身死战场,跟,跟她女儿团聚!”
宋吟晚眼前陡然一黑。
“小姐!”
“夫人!”
第81章
绥安侯夫人突然病下了。
府里的人都知道和绥安侯锁着的那间屋子有关,两人因此大吵了一架,当夜绥安侯摔门而去,再没回过主屋。
这事儿闹得动静不小,连太后都惊动亲自过问,不过叫绥安侯以夫妻二人之间私事给推阻了回去。
说到底也确是人夫妻两个的事,何况牵涉其中的那个已故,无疑是心上白月光,宋吟晚铆劲儿争输赢根本毫无意义。
可偏两个就杠上了。
于封沈氏来说,却是她的计划奏效了。只要宋吟晚再继续这样闹下去,必然耗光男人最后一丝耐性。
她根本不知单是乔平昭那三个字对封鹤廷来说意味着什么。
冷战便是从两人谁也不肯低头开始的。
蔓延阖府。
衡阳上门拜访时,看到宋吟晚那脸色,顿时气得就要去找封鹤廷麻烦。什么心头白月光,揍得他满天星辰了包管什么光都记不住!
得亏枕月眼疾手快,把人给按了回来。“公主消消火儿,没事,小姐没事,是和姑爷做戏呢。”
衡阳是一脸懵。
宋吟晚躺靠在榻上,从枕边摸出来一面小镜子,把刚才没抹完的地儿补上了层。她原本就白,不抹胭脂光抹粉可不是‘苍白无力’。
衡阳:“……”
她到底是为什么想不开,巴巴过来被两口子耍的呀!
不过知道两人没事,衡阳还是大大松了口气,趴在床沿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宋吟晚的大肚子,“好在是假的,要是连绥安侯也……”似乎是顾及到后面的话不合时宜便打住没说,咧了咧嘴角。
微红的眼角却是泄露几分真实情绪。
“长公主近来可好?”宋吟晚问。
“阿娘和我都好。”至于那个不称职的爹就让他在感业寺找他那儿子。
宋吟晚摸摸她的脑袋,“近来外头不大安生,少出门,多陪陪长公主。”
“嗯。”
说起不安生这事,衡阳想起来的目的,连忙把那天在后山崖所见一五一十告知。猛地想到宋吟晚装病这遭,时机恰好,不禁生出这人是未卜先知的念头来,正要问个清楚,却被丫鬟的通报声打断。
封沈氏端庄柔美,又潜心向佛,身上有一股清淡木檀香,很是博人好感。然衡阳见到的当刻,却是微微变了下脸色,怕自己没绷住,便借口肚子不适去方便。
“咳,三嫂怎么来了?”宋吟晚掩着帕子,眉心郁结。
封沈氏见状,似心有不忍,“四弟妹瞧着机灵,怎在这事上犯起糊涂!只要这侯夫人的位置你坐得稳稳当当的,还管他什么前尘往事,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何必呢。”
宋吟晚闻言咳得更厉害。
眠春看不过出来言道:“三夫人就莫往我家小姐伤口上捅刀子了!那屋里的是谁不好,偏偏是她!可不就是想活活气死我家小姐么!”
宋吟晚低眉露恨,眼尾发红,是这几日每每想到爹爹难受哭的。据四叔的线报说是遇伏失踪,死的是与乔将军身材相似的敌军首领花明,故乔将军极有可能还活着。她和封鹤廷的争执便是因此事起,却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是以联系锦云放火,将计就计,来钓大鱼。
她眼睛红红看向封沈氏,“三嫂莫不是给他来做说客的?”
大有一副若敢应是就请出去的冷酷架势。
“误会了,误会了。”封沈氏连忙道,复又瞧着她那模样叹了一声,“其实这件事也怪我,那时我虽提起过,还以为四叔应该会同你说,就不好由我这个外人说道。不想……闹得今日局面,倒不如早说了。”
宋吟晚抿着唇角不言。
“别哭别哭,身子要紧。四叔就不该在这时候跟你置气!”封沈氏怒道。“定是受了底下婆人挑唆,那婆子嘴可厉害着,白的都能给颠倒成黑的,这样好嚼舌根的在,可不就是祸祸内宅,就是苦了你了。”
还不忘把锅往严嬷嬷头上扣。
“你这样憋闷在府里可不行,没病都要憋出病了,你还怀着身子,对腹中的孩子也不好。不若我带你出去走走,正是春和景明的好时候,许走动走动,心情能好些。”封沈氏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