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的心尖宠(80)
宋吟晚:“四叔救命!”
“……”二皇子。
“……”帐子里的侍从。
二皇子猛地沉眸,封鹤廷不是和赵侍郎喝得难分难舍,怎会回来?!只一想便觉不妥,然封鹤廷的人手脚比他想的还快,不等反应已然十数只麻袋套住了他带来人的脑袋,连他都不可幸免。
“四叔,这些人忽然闯进来想害我,我好害怕!”宋吟晚手里还拿着宝剑,声音里可没半点惧意。
被蒙上麻袋后,听觉更敏锐,听着从旁传来痛苦闷哼,和拳脚招呼声。二皇子的脸色愈是沉得可怕,“封鹤廷,快放了我!”
“夫人说,是匪患。”
“正是。”宋吟晚附和。
二皇子猛地一震,失声一刻瞬间明了夫妻二人的意图,厉声呵斥,“你们敢!”
回应的是‘啪’一声的清脆鞭响。
宋吟晚拿藤鞭替换了宝剑,抽得又快又狠,竟是头一回亲自使上四叔送的鞭子,趁手得很。她望向四叔,后者一派纵容。
紧着是第二声,第三,第四……宋吟晚这顿抽,可解气得很,从发现这人恶心的眼神起,就想这么做。
“封杂种,你胆敢伤我,你给我等着!”
“下贱的狗东西!”
宋吟晚眼神一厉,让于三娘取下麻袋,长鞭一卷则是直接缠在他脖子。
二皇子没想到竟是美人儿抽的他,一刻恍惚过后,又霎时被女子张狂的美所吸引,连身上的痛都不顾了,目露痴迷。他舔了舔唇,“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把你搞到手!”
宋吟晚忍着心底恶心,在封鹤廷让人把麻袋重新套回的那刻,眼神一转唤住,嘱咐人拿来了一大碗蜜浆。
“你要干什么?”二皇子陡觉不妙。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敢让你死这……可也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言罢,宋吟晚将浓稠的蜜浆倾倒在他身上来来回回,黏腻渗了下去。霎时溢出的香甜气息,最招蜂虫喜爱,何况这露天野蛮生长的虫蚁……
而后,便在他愤恨咒骂中堵上了布团,重新罩上了麻袋扔出去。
——
宋吟晚帐子里发生的事,透过眼线传到了姜贵妃那,她正对着铜镜描妆,听到底下人禀报呵呵笑了起来。
也就周贱人养出的蠢材,这节骨眼和封鹤廷两口子杠上,真是天助她也。
宫娥端来安神茶,“这是姜小姐送来的安神汤,益气凝神的。”
姜贵妃想到昨儿夜里的遭遇,扯了扯嘴角,“倒算是懂事贴心了。”待说完,便喝尽了。她夜里还得服侍官家,正是辛劳需要。
稍后,便去了黄幄帐。
官家正在沐浴。
姜贵妃悄声来到,示意宫人们莫出声,便接了巾帕替官家搓揉后背。
这一下又一下的轻慢揉搓,显然和之前不同,官家阖着眼,一伸手就握住了那只柔苐。“爱妃且帮朕搓搓前面。”
“皇上……”
姜贵妃半推半就被拉着手往前面去,前襟湿了大片,露出大好春光。男人浑浊的眼里泛起精光,几乎是撕扯的扯开了她的衣裳,惹起的惊呼高高低低,归向了床榻。
半褪的衣裳被蹂、躏许久,像破布一样被挂在身上,毫无预兆的进入令女子痛苦地皱了下眉,再看向在身上起伏的男人老态龙钟,忽而划过一丝厌恶,只是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欢愉异常,勾得人血脉喷张。
就像是要耗尽人精血的妖精。
姜贵妃也确实存了那样的想法。
官家的身体……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官家猛地痛苦捂住脑袋倒下来,在床上翻来滚去不住捶打,整张脸扭曲狰狞得可怕。
姜贵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着,等她回过神却看到官家嘴边吐出白沫,两眼瞪突着直挺挺倒下。
“皇上!”
第71章
“皇上,莫吓臣妾!”
姜贵妃的声音里夹杂了颤意,可床上的人却再无反应。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摸向男人鼻息,仅是一瞬就抽了回来。
神情在惊恐与庆幸颤抖中快速切换而浮现一丝扭曲。
还有,还有一丝微弱呼吸!官家还活着!
另一手扶住探过鼻息的那只手,死死攥着胸口处,凝向床榻上的男人久久,耳畔回荡起离宫前的一段对话。
‘官家身子不宜出宫行猎,当是以宫里调养为主。长途劳累,且是旷野之地,极有可能加重病情。’
‘娘娘三思!这事要瞒,也瞒不了多久。若出差池……’
可官家还是出了宫。
她且能收买一个耿太医,却收买不了整个太医院,无非是有人也不想让官家康复安然罢。
没有一任在位者会在执掌天下之后舍得放手的,哪怕他病入膏肓,都希冀有真龙之命,享太平盛世。官家冠年入主东宫,二十二登基,已经执政二十多年年。若不是旧疾缠身,与那香气作用,许还有另一个二十年。
旁人却未必耗得起。
帐子里微弱的呼吸声,几近于无。
姜贵妃赤着脚站在床畔,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然昏迷过一刻的官家,唤来了心腹宫娥去找耿太医。
待宫娥匆匆离开,她才慢里斯条地重整了衣裳,旋即走向床榻,毫无意外地从一暗格处翻找出一方玉印。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此物……果然从不离身!
——
官家病危,姜贵妃不敢声张,悄悄召了姜丞坤入帐篷商议。
她将偷盖好的诏书呈给姜丞坤瞧,立四皇子为储君继位,朱砂玉玺加盖在明黄色的金丝锦缎上,姜丞坤的瞳孔悠然睁圆,大喜,只差在这寒冷的昼夜笑出声来。
姜贵妃却是脸色泛白,神色平静而冰冷,“这是假诏书。”
如一盆冷水泼下来。
“你怎么敢……”姜丞坤的手微微一抖,差点将诏书扔在地上。
众然是只老狐狸,也免不了心中一骇。
假诏书,株连九族的重罪啊!!!
姜贵妃瞧了父亲一眼,美眸微眯,已是决绝,此刻越发显得平静,当她偷盖玉玺时的一刹那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为了皇儿,为了姜家,为了她能稳当坐上太后之位,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有了诏书,皇位唾手可得。
也绝无可回头之路。
“父亲,官家性命垂危,耿太医说撑不到明个早上!”姜贵妃自然略过了官家病发时所做,也决定瞒得死死,且深深匀了口气,“官家如此,周家尚虎视眈眈,眼下是烈火烹油,已经把我们姜氏一族架在上面。若是官家突然驾崩,那一帮老臣,尤其是周家人免不了要遵照祖制拥护二皇子继位。”
“周皇后恨我如此,定会逼我殉葬,再逼我儿迁至封地,可怜我儿年幼,届时还不是任由残害……那我的皇儿可怎么办?姜家怎么办?”
“但我们有了诏书局势就不同了。”姜贵妃说着甚是激动,也许真的快要将她逼到绝境,封鹤廷那不肯拥立她的皇儿,父亲年纪大了,越发优柔寡断,畏手畏脚,她妹妹玉珠简直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从不肯为姜家牺牲,而她呢,就必须甘愿委身在一个老头子身下?
真是可笑!!!
姜丞坤晦暗浑浊的老眸微微闪动,他老了,竟然觉得隐隐后怕,但贵妃的话不假,更何况她已经做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娘娘想要为父怎么做?”
姜贵妃嘴角弯起,眼神里寒光闪烁,“请父亲即刻去召集内阁大臣们前来听诏,一旦官家驾崩,立刻拥护我儿为新皇,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几位随官家来的肱骨老臣在瑟瑟寒风中被以军机大事等缘由请到了姜相的帐子,姜贵妃坐在一旁掩面哭泣,好不伤心的模样。
四皇子立在姜贵妃身边面色凝重。
几位老臣纷纷询问发生了何事?
姜丞相悲恸的说:“官家夜间忽然发病,不省人事,太医说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众位老臣皆是露出惊疑之色,互相探看。
姜丞相接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官家想也是忧虑于此,病倒前曾将立储诏书交与贵妃,故请来各位老臣一同看诏。”
其中一位老臣道:“官家虽然病着昏迷不醒,到底我们也要听一听太医的意思。”
剩余老臣纷纷附言。
这是不信姜家。
姜贵妃神色诚恳的朝众人点点头,“几位阁老们有此想法也是情理之中,也罢,请太医过来问话,若是还想探看官家,尽可听诏后一起前往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