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的心尖宠(37)
炙热迫切的吻,唇舌掠夺,连呼吸都不得自控,粗声交融。她的手被按在他的衣带上,如同着魔般随他低沉嗓音解开了深衣,一下便毫无障碍地碰触到了精壮温热的躯体。
宽肩细腰,结实有力。
她碰了一下,便猛地缩回了手。可那滚烫的触感仿佛从指间顷刻涌向了四肢百骸,浑身都是虚软着。
男人却握住了她的手,“还有一件。”
底下着的单薄长裤,绸制贴身,恰好就将那昂首的物事勾勒出饱满轮廓。
宋吟晚兀的呼吸一顿,羞臊满面,当即蹿起退缩之心,往后退到了床尾。纤白的足便叫大掌握住拽回,又被人重重压在了身下。
男人失笑,亦是无奈唤了一声“晚晚”。竟还透露出一丝丝的委屈撒娇的意味来。
宋吟晚陡然僵住,不置信地瞧过去又瞧见男人不同的一面。面上发烫,身上却是一凉,顷刻便在他漆黑的瞳孔之中瞧见了浑若艳火烧起来的景。
她定定瞧着,这个一贯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沾了红尘世俗的情,眉眼轻狂绝艳,心头一片滚热。
她仰头,凑了吻上去……
思绪到这戛然而止,宋吟晚怔怔坐在花梨木的圆桌旁出神。
半晌,又幽幽叹了口气。
明明都跨出了那步要成了,却叫那事杀了个措手不及,不堪回首。她只记得自个的,哪知道‘宋吟晚’的日子不单不准,一来还要命的疼。
“小姐这一遭都叹了十来回了,可是还有什么不舒快的?”眠春问。“姑爷去秦太医那讨的方子,道是汤药要在朝饭后服用,说用不了两月就不至于这样痛了。”
“嗯……”宋吟晚有一口没一口舀着绵豆沙,脑海浮现起昨夜四叔搓热双手捂在她肚子上按揉抚慰的景,一丝丝的甜沁入了心底。
“昨儿后来如何?”她又问。
“那些夫人小姐都是高兴而回,知道小姐身子不适,且让你好生休养呢。”
“话是姑爷亲传的,回礼是小姐一早备妥的,奴婢听着可都是夸小姐的。”枕月补了句。回礼是预先备好的,价值远超了小姐后来赌来的赢钱,这番阔绰及心意哪还能再有不满。
“原想洪春班就已经够新趣儿,叫人一众翘首期盼的。谁料角儿来的路上被马车撞了,正以为要坏事呢,哪想到主子压根就备好了后招,有这样精彩一出。”眠春那日没跟去戏园子,听班子来不了可差点急死。
“小姐早查到洪春班的管家收了暗钱,什么撞车啊,八成是装的,好两面都不得罪。”枕月是在水榭跟着祝妈妈伺候的,“两位少夫人的脸色远比幻术精彩多了!”
“要把洪春班真请来了,才叫出事。张太夫人眼下可恼着自个引狼入室。”
“啊?”两丫头听不明白。
宋吟晚却没打算细说张府的丑闻,概因张太夫人爱听戏,请了过府唱,一来一去,竟和大房的姨娘暗度陈仓。封戚氏和封元氏两个要知道这个不知道会不会悔得肠子都青。
不过,这面子上的事儿算是结束了。
接下来该清算清算,该讨债讨债了。
只是还不等她找上门去,那作妖的便一脸怨苦的送上门来了。
“四婶,你可得帮帮我呀!”
第30章
其实封戚氏早就来了,一直在院子外头搁着。
当差的丫鬟那可是领了绥安侯的命,道侯夫人身体不适,且睡到想起的时候,谁也不得扰。
这时节,在外头就是干站着一动不动也遭罪。
故在瞧见枕月端了吃食进去的时候,不顾丫鬟阻拦直接闯了进来,模样颇有些狼狈,嘴里不忘念着要人帮忙。
宋吟晚蹙了蹙眉,旁边的枕月便先抢声道,“戚少夫人该知道我家小姐身子不适,怎还到这嚷嚷上了?”
“枕月,不得无礼。”宋吟晚哼声了句,可没多少斥责的意思。
封戚氏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可到底记着自己来的目的,忍下了,“四婶身子可好些了,大中午的就吃这些个怎能行呢!”
“劳侄媳妇关心了。”宋吟晚似笑非笑觑了她,“能叫你这时候找上来的,不妨先说说你的事儿。”
封戚氏嘴唇嚅动,这事儿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再瞧宋吟晚的神情,恍惚有种落了陷阱的错觉。“还能,还能是什么事儿,就是我表妹那桩。昨儿本来就是个助兴的乐子,怎还立了字据了呢?”
今个一大早,她姨母火急火燎找上门,一看,可把她也给骇住了。
八百两的欠条。姨父孙俞庆一个七品的京官,一年俸禄不到二百两,便是家里有余钱,也不能一下给出八百之多。哪有参加个乞巧宴输出去这般多的道理,可叫埋怨了一早上了。
“助兴的乐子?”
封戚氏赔笑应是,心底则对宋吟晚这等狮子大开口的行径鄙夷不已。陡然见她冷了神情,一喝,“莫不是你们觉得我是能拿来随意取乐的?!”
“不不,不是那意思。”封戚氏连忙摆手,“就是借十个八个胆儿也是不敢的,四婶这话真是字字诛心了。”
她又道,“那丫头昨儿跟发了癔症一样,回头问她都不敢信自个做了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言下之意,是宋吟晚同个孩子计较什么。
宋吟晚被彻底搅没了胃口,扫了一眼桌上的‘借据’,“戚娘子,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拿她年纪小作文章,不若就由你这个当姐姐的来替她还?”
“我?”封戚氏当即被噎住。“四婶真爱说笑。”
“我不是在说笑。”宋吟晚冷下脸道。说孙偌滢年纪小,就是个笑话。合着还比衡阳公主大上两岁。
封戚氏被堵没了话,只得尴尬陪着笑,心底里却是恨极了宋吟晚此刻装腔作势地拿乔。
她国公府出身又成了绥安侯府的当家主母,怎会缺那八百两银钱!无非是在这糟践人呢!
可转念一想,她已经在姨母面前是接下这借据,打了包票会解决此事。若宋吟晚油盐不进,啪啪打了自个的脸不说,照姨母那性子,只怕能闹得她在娘家也没面。
八百两——对宋吟晚来说不算什么的东西,极有可能成了压在自个身上的重担。如此一想,愈是心气不平了。
“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四婶又何必这样揪着不放,落了小气名声。”
她嘀嘀咕咕的,声音并不小。
可把宋吟晚身边俩丫头给气坏了。
“那又不是我们家主子拿刀架脖子上逼她写的,是她自个讨的,棋臭输不起,还反过来倒打一耙。奴婢打跟了主子后就再没见过这等行径了!”
封戚氏当即反应过来,“你个贱奴才,把我比什么乡下泼才呢!”
“原来戚少夫人还知道呢。”枕月咕哝了声。
“主子说话,哪有你个贱丫头插嘴的份儿!”封戚氏身后跟来的婆子,立时怒了眼,一脸凶相作势往前要撕。
枕月被吓得直往后退。
“闹够了!”宋吟晚猛的起身,抄起桌上的瓷碗‘哐’就砸了个稀碎。
红豆沙洒了满地,不偏不倚全在封戚氏的脚面上,顿时烫得她尖声直呼。
宋吟晚冷眼瞧着,“云隐斋岂是让你们撒野的地方!”略作一顿,“脸是自己要的,不是别人给的。别等到被人踩了脚底下了才想起来捡。”
封戚氏这会儿已经是被烫麻了,只听了宋吟晚那话,浑身的血液尽数往脑袋上冲,嗡嗡响。她自认是好声好气赔尽了笑脸,话也是在情在理,却被如此刻薄恶毒相待,连着几个‘你’气得颤声说不出话。
好半晌才道,“宋吟晚,你要这样锱铢必较,我也把话敞明了。这事儿闹起来伤得是一家人和气,设赌的事儿传出去看看到底损的是谁的颜面!”
就宋吟晚那破名声在外,什么棋局,怎可能是有真本事,还不知是耍了什么阴毒手段!
宋吟晚与她面对面,气氛僵冷到了极点。
封戚氏忍着痛,不怕同她撕破脸了。宋吟晚虽然身上气势凌人,脸上却褪了血色,额头上冷汗涔涔。
在她看来,无非是怕了。
“早知如此何必呢。”
“八百两,三日为限,少一钱都不行。”
与封戚氏的话一同落下的还有宋吟晚,堪堪令封戚氏的得意僵在了脸上化作不置信。
宋吟晚睨着她,复又坐了回去,过了那一阵的阵痛。“莫说这张契纸,连同世福交引铺,十三坊当铺留的底据,你且想好了要多少银钱来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