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反派小狐狸(穿书)(73)
一个大汉推门而入,问道:“院主,有何吩咐?”
女人说道:“传令下去,凡事涉及大真国的计划全部暂缓。”
“是。”那汉子应一声,退了出去。
女人又喝几口茶,叫婢女把零食攒盒拿来,吃了很多干果和点心,之后,让人磨墨铺纸,开始写大字。
然而,曾经最管用的两种静心方式此刻通通失效,几个大字写下来,她觉得更加烦躁了,只好把毛笔一扔,换上长衣裤,进了对面的屋子,找来一个身手不错的手下,两人对练起来。
她招式奇诡,凌厉,速度极快,那名手下明显不是对手,很快就被她一掌拍出一丈开外。
“好,院主好手段!”那名手下喘着粗气,却没忘了叫一声好。
女人皱了皱眉头,勾勾手,“少废话,再来!”
“是!”那名手下重新冲了上来。
……
这一斗就是一个多时辰。
直到中年人回来,女人才把那名手下打发了,拿过婢女准备的手巾擦了擦汗,重新回到书房。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背过身,掀开面纱,把婢女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属下去了趟衙门,又打听了端山书院的几个学生就都弄清楚了。”中年人说道。
“你说。”女人说道。
中年人便把关于卫颜、秦在等人的所有资料说了一遍。
“不是亲生父母,养父死亡,养母跑了?”女人下意识地重复着几个要点,把手藏于书案之下,紧紧地攥在一起。
“让费先生走一趟历县,务必把他养父母的画像带回来。”女人说道。
中年人这才明白,原来院主感兴趣的是那名叫秦在的少年。
“院主,此子有什么问题吗?”他有些好奇。
女人沉默片刻,缓缓说道:“问题没有,亲缘可能会有一些,去查吧。”
中年人目光一凛,忙道:“好,我陪费先生亲自走一趟。”
……
年三十眨眼间就到了。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早起的小石头就在院子里放了一挂鞭炮,登时把还在梦中的卫颜吵了起来。
她穿上衣裳,披散着一头长发就奔了出去,抓住小石头,就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
别看她高高抬起,落下却是轻轻的,比挠痒痒强不了多少。
小石头自然不怕,嘴里笑嘻嘻地说道:“三姐你打我做什么,这都是秦在哥教我的,他说这个办法叫你起床最灵光,我不过是试试罢了。”
“秦在,你给我出来!”卫颜气急,指着西厢叫道。
秦在从屋子里踱了出来,好笑地看着邋遢的卫颜,眼里有说不出的宠溺,说道:“那小子说的话你也信?笨!”
对啊!
那小子惯会哄人,鬼话连篇。
卫颜跳脚又去追小石头,姐弟俩把安静的院落闹得鸡飞狗跳。
魏学政请客那天,卫蓝对徐飞十分冷淡,这让徐飞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闷在房间里读了两天书,此刻听到动静,也终于走了出来,看着卫颜的背影说道:“表妹活泼,人还能干。秦在,我很羡慕你。”
秦在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却不接他的话头,说道:“听三丫说,卫蓝的母亲好像正在寻亲,而且已经有眉目了,可能是勋贵。秦兄,我想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话是卫颜拜托他说的,虽然已是年三十,但心事不会因为短暂的快乐而消失不见,眼下不失为一个劝说的好时机。
“难怪呢……”徐飞明白了,他不是傻子,岂会不知齐大非偶、门当户对的道理?“也好,虽然疼了些,但也去了我一块心病,终于不用惦记了。”
秦在拍拍他的肩膀,“想明白就好,时光会掩埋一切。”
两人说话间,姐弟俩追打到了大门口。
小石头“咣当”一声打开大门,跑了出去。
卫颜披头散发,不好意思继续追,只好探着脑袋往外瞧了一眼,便折回来,去净房洗脸刷牙了。
不大会儿功夫,小石头捧着一个精致的大托盘跑了进来,嚷嚷道:“三姐,表哥,秦在哥,咱们胡同里又有新邻居了,你们瞧,这是他们送我们的好吃哒。”
“哟,这么多呐。”秦在很喜欢小石头,把托盘接过来,问道,“给不给秦在哥吃。”
小石头点点头,“大家都有份。”
秦在掀开盖在上面的红布,见里面装着两盘肉脯、六盘果脯,还有四盘精致的小点心。
“这些东西不便宜吧。”徐飞也被吸引过来了。
秦在点点头,“不像铺子里卖的。”卫颜这半年多没少买城里的点心,一般的都见过吃过。
卫颜听见动静,一边用青盐刷牙一边从净房走了出来,瞄了一眼,说道:“真是有心了,你们俩带小石头过去,把我们自己做的烤蛋糕回一份。”
这蛋糕是从卫蓝那儿学的,也是卫颜唯一会做的一样点心,算不上多好吃,但到底是个与众不同的吃食。
“好。”秦在端着托盘进了饭厅,把人家的盘子腾下来,又装上蛋糕,在小石头的带领下去了第六家。
门开着,秦在仍是敲了敲。
“门没关,请进。”一个柔美的声音应道。
秦在等人进了院子,正房堂屋里迎出来一个婢女,说道:“我家太太脸上受了伤,不便迎接,着奴婢请诸位进去。”
“既是如此,那我们就不叨扰了”秦在笑道。
“诶,怎能不进屋呢,我们太太正在堂屋等候,请。”婢女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在觉得此婢女作风似乎有些强硬,心中警惕,但也没有拒绝。
到了堂屋,前面的待客区里无人,一架琉璃屏风把屋子分成两部分,屏风后面有人影闪动。
秦在知道主人就在后面,便拱了拱手,说道:“晚生秦在,多谢太太送的吃食,这是自家做的点心,不成敬意,请太太品尝。”
“多谢秦小哥,承影,快上茶。”那女人吩咐道。
小石头觉得主人不露面很不友好,他不喜欢,便奶声奶气地开了口:“多谢太太,不必忙了,我们还没吃早饭呐,这就回去了。”
“哦……”那女人语气中似有遗憾,“既是如此,那改天再请你们喝茶,承影,替我送客人出去。”
秦在等人走后,带面纱的女人从琉璃屏风后走了出来,掀起上面的布,掰下一块蛋糕放到嘴里,甜香的气息瞬间征服了她的味蕾。
她点点头,哽咽着说道:“好吃,太好吃了。”
一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秦在拼命搅拌鸡蛋的情景,她就抑制不住地想哭。
真的是那个孩子吧?
一别就是十四载,尺许长的婴儿长成了挺拔聪慧的少年。
四岁便差点命丧荒山,那十年中不知面临了多少次生死一瞬。
他究竟是怎样在那两个人的手里活下来的?
一想到这个,她就恨不得立刻将王氏抓回来,千刀万剐,把秦英从棺材里拉出来鞭尸。
“院主,老孟和费先生回来了,要见吗?”婢女从外面匆匆返回。
“让他们进来。”女人取出绢帕,擦了泪,端坐于首座,又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
不多时,中年人老孟陪着一个三十出头蓄着短须的胖男人走了进来。
“院主,我们回来了。”老孟抱了抱拳。
胖男人费先生也拱了拱手,“院主,在下幸不辱命。”他从怀里取出三张纸,两张是秦英和王氏的画像,另一张则记录了秦在的一些日常琐事。
“刺啦!”
“刺啦刺啦…!”
女人看过后怒不可遏,情态癫狂地撕了两张画像,叫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婢女、老孟以及费先生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跟了院主十四年,院主从来都是云淡风轻,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暴躁。
三人噤若寒蝉。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慢慢平静下来,拿起记录秦在的那张纸,仔细阅读起来。
她虽然蒙着面纱,但从起眉眼的变化可看出,她的心情并不平静,时而愤怒,时而激荡,时而自豪,时而不忿。
真的是有些亲缘关系的人吗?
三人都在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良久,女人终于把那页纸放了下来,说道:“她是我的亲外甥,日后就是咱们梅院的少主。”
院主什么时候有过妹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