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反派小狐狸(穿书)(68)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官员问道。
“那箭是怎么回事?”另一个也问。
“箭下面还压着纸条呐。”还有人说道。
“拿下来看看。”
……
还有纸条?
魏学政兔子精似的跳了起来,喊道:“把纸条拿进来,其他人散了吧,本官无事。”
“是。”小厮推门进来,恭敬地把纸条放到书案上,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你去出!”
“是!”
屋里屋外重新安静下来
魏学政擦了把汗,深吸两口气,把纸条铺平在书案上。
只见上面写着黝黑难看的八个大字:“取你狗命易如反掌!”
作者有话要说:三道考题是在知乎上找的,知乎也是从某本书抄的,然而那本书的名字我忘记了,嘿嘿,大家只要知道,这是借鉴出来的就够了。
第60章
卫颜出城晚,一路紧赶慢赶,到端山镇时天已经黑透了。
坡上的人家大多亮了灯,温暖的光次第升高,一排排,一层层,夜景分外迷人。
“真好看,如果不是太冷,还可以多看一会儿。”卫颜搓搓冻僵的手,她的脚也冷得很,如果不是时常下车跟大黄跑一段,只怕要冻坏了。
看看前面,再有几步路就到家了,她忽然有些兴奋,直着脖子吼出一句应景的歌:“灯火辉煌的街头,突然袭来了一阵寒流,遥远的温柔,解不了近愁,是否在随波逐流……”
“噗……”马路右侧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笑声,极熟悉。
“秦在?”卫颜被人抓了包,老脸一红。
“是我。”秦在从暗处走出来,“歌词不错。”
他这话有未尽之意。
卫颜听出来了,不由讪讪说道:“瞎唱的,贱笑贱笑。”
“你是瞎唱,我却不是贱笑。”一起生活这么久,秦在早已熟知她的套路。
卫颜“嘿嘿”干笑两声,鞭子一抽,大黄便小跑起来,“好啊,我就是瞎唱,怎么着?你自己回去吧!”
秦在摇头笑笑,快跑几步追上来,右脚一垫,在她身后坐下,问道,“怎么才回来,大家伙儿都担心坏了。”
“遇到个难缠的,拌了几句嘴,就回来晚了。”这是卫颜在路上早就想好的谎话,此刻答得流畅自然。
秦在沉默片刻,又道,“听说魏学政在街上遇到刺客了。”
卫颜一怔,消息传得怎么这么快?
“当真?”她故作惊诧,“我卖鱼的时候听说城里出了乱子,有个大官被刺杀了,到底死了没有?”
“没死。”秦在瞧不见卫颜的表情,但从她的语气里读出了一丝做戏的味道。
“三丫你……”秦在迟疑着,到底没有继续问下去。如果真是她干的,那不管结局如何,他都会无比感恩——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勇于承担女人出于好心为他所犯的任何错误,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横加指责。
他把揣在怀里的一个暖炉拿出来,身子往前探了探,递到卫颜身前,“冻坏了吧,你抱一会儿,我来赶车。”
“好呀。”卫颜笑了起来,这家伙心很细嘛,零下七八度,她早就冻得受不住了。
“咣当!”车轮不知压到什么了,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秦在猛地向前一冲,恰好与正微微侧头的卫颜撞在一起……
鼻子酸痛,嘴唇所及之处冰冷柔滑。
他竟然亲到她了!
这认知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大黄不甘寂寞地打了个响鼻,他才如梦初醒般地退了回去。
双颊像着了火一般,熊熊燃烧起来。
秦在用冰凉的手捂住脸颊,故作镇定地说道:“你的脸可真凉,用不用我给你暖暖?”
“啊……啊?不用不用!”卫颜前世虽然母胎单身到死,但到底是个成年人,短暂地慌乱后,直接跳下车,把驾驶位交给秦在,自己捂着暖炉坐到后面去了。
秦在红着脸下车,坐到前面,得意地笑了笑,又道:“你躲那么远做什么,好歹咱们也在三叔三婶面前过了明路了。”
“哟嗬,你还来劲了。”卫颜又下了车,小跑着追上来,“来来来,你给我捂,不捂的是孙子。”
秦在是什么人啊,又岂能被卫颜要挟了?长臂一伸,就往卫颜脸上摸了过去。
卫颜头一晃,躲过去,笑道:“还以为你个守规矩的,却不料跟薛宝文一样胡闹。”
秦在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我以为你是个守规矩的,却不料主动送上门来了,三丫,我对你很失望。”
“那要不要退婚?”卫颜打蛇随棍上,将他一军。
秦在摇摇头,嘴角上翘的弧度越来越大,“算了,谁让你救过我呢,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真能胡说八道!”卫颜说不过他,飞踹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大笑着拐进胡同。
“作为一个读书人,一般只对喜欢的人胡说八道。”秦在轻轻回了一句。
“三丫?”卫家门口挂着一盏红灯笼,徐氏担心闺女,正等在那里。
卫颜乳燕归巢一般地飞奔过去,并没听到秦在轻不可闻的自语。
晚上,秦在有些失眠,一会儿摸着薄唇,想想两人相撞的那个瞬间,一会儿又极不安地思考魏学政遇刺的事。
他预感到此番院试定会有一番大波折,别说案首,就是能不能中上秀才都在两可之间。
不管是哪个做的,他都觉得刺杀魏学政太过鲁莽。
杀死了,已经到手的试题就废了,新来的学政不知底细,之前所做的准备竹篮打水一场空。
杀不死,魏学政便会心存侥幸。再有三天便考试了,他不大可能把已经吃到肚子里银子吐回去。
搞不好他还会在没送过礼,且文章做得不错的人中寻找可疑之人,如此一旦被他盯上,科举一途便断送得差不多了。
“唉。”
秦在幽幽叹息一声,收敛心神,慢慢睡了过去。
……
院试前一天,卫颜送爷仨前往省城。
预定的客栈名为如意,中高档次,硬件设施很好,距离贡院很近,三人间一天十两银子,没有点儿经济实力住不进来。
薛宝文也住在这里,卫颜等人一下车,他就从前堂里迎了出来。
“你们怎么才来,天都快黑了,一起用饭吧,我都订好了。”薛宝文笑着说道,他知道薛老太太对秦在做了什么,这两天一直很内疚,今日这一桌,算是赔罪的。
“正好饿着,如此就多谢瑞文了。”卫格拱手说道。
“三叔别客气,小侄日后叨扰的日子还多着呐。”薛宝文知道自家祖母做的缺德事后,立刻带了整整一车礼品探望卫家,如今跟卫格一家处得十分不错。
卫颜见几人寒暄得差不多了,便见机告了辞——客栈里都是男人,她没必要进去,也不合适。
一行人进了客栈。
客栈里住的大多是书生,他们喜欢聚在一起谈诗论道,分析时政,客栈应和他们的需求,不设包房。所以,薛宝文订的桌子就在前堂。
几人进去后,备受关注。
“诶,这几位兄台丰神俊朗,都是人中之龙啊。”
“除了那一位,其他几个都不大。”
“确实,你看那两个,也就十六七,毛都没长齐就来了。”
“千万别小瞧人,那个最高最俊的,是县试、府试双案首,顾山长亲自录取的端山学子,听说对小三元志在必得呐。”
“真的假的,如今还有这么无知的人吗?”
“无知者无畏嘛!”
“哈哈哈哈……”
薛宝文脸上涨得通红,直接朝那些人瞪起了眼,大声说道:“当面论人长短,真是有辱斯文。”
他说话跟打雷似的,周遭顿时安静了一下。
随即有人说道:“当面论人长短确实不对,来来来,诸位,我们小点儿声,别让他们听见就好了。”
“哈哈哈……”前堂里又是一片哄然。
薛宝文惭愧得无以复加,说道:“咱换个地方吧,这里一片恶臭,不呆也罢。”
秦在心里其实也很无力,但这种情况不容许他退缩。
他依旧笑着,如沐春风,丝毫不见勉强,说道:“不妨事,随他们说,还能堵上他们的嘴不成?”
卫格微微颔首,说道:“这些话听了这许多时日,再听听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