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反派小狐狸(穿书)(67)
“好。”卫格来了精神,“我们研究一下破题,各自写一篇,再互相改改。另外……此时不能到第五个人的耳朵里。”
若是真的,这既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亦是能把人生带进绝境的拐点。
必须,且只能烂到肚子里。
徐飞郑重地点点头,“姑父放心,我们知道轻重。”
破题这种事卫颜帮不上忙,她捧着书回到自己的房间。
熄了灯,躺在热乎乎的大炕上,她忽然想起秦在给秦英收尸、下葬时的情景了。
那厮在人前哭丧着脸,人后无动于衷,下葬时,薄薄的棺材板上还多了好几个明晃晃的脚印子。
秦在还是那个秦在,看似对案首毫不在意,一旦真的落在他人之后,只怕在心里上依然接受不了。
在原书里,这一次的案首虽不是薛宝文,但也是端山书院的学生,据说姓郑,某国公爷的幼子。
是以,光把题想出来还是不够的,必须在根源上解决问题。
根源就是魏学政。
“啧啧……”黑暗中响起卫颜无奈的咋舌声,她这个打手越来越合格了呢。
卫颜已经打听过,魏学政喜欢在全福楼用饭,越是临近考试,在全福楼用饭的次数就越多。
所以,办法还是有的。
第二日早上,卫颜如常去绿山港进货,之后赶在中午之前赶到省城。
把骡车寄存在车马行,她找个隐蔽处换掉沾上鱼腥味的衣裳,穿上一套灰突突的棉衣棉裤,把脸涂黑。
再从群杂货铺买两筐新鲜苹果,用扁担担着去了全福楼。
全福楼的街对面是间茶馆,茶馆前有两个小摊贩,一个是卖大枣的大叔,另一个是卖干果的大娘。
卫颜问过二人,二人说这里可以摆摊,若有衙役过来,给些税银便是。
她把两只筐并排放到一起,卸下扁担,取下蒙在苹果上的小棉被,刚要将大苹果拿出来摆一摆,就听一个柔美的声音问道:“苹果不错,多少钱?”
“三十文一斤,嘎嘣脆,好吃着呢,您要多少?”卫颜一边说,一边直起腰,就见一个穿着裘皮斗篷,带着风帽,蒙着面纱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
有钱人!
卫颜心里一紧,暗道,可千万不要包圆啊。
不过,那女人并没有听到卫颜发自内心的请求,她拿起一只苹果捏了捏,随后朝全福楼招了招手。
站在一辆马车旁的长随立刻小跑过来,恭敬地打了一躬,“请太太吩咐。”
女人说道:“连筐都要了,给她五两银子。”
卫颜:“……”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冬天的苹果不难储藏,三十文不便宜,怎么非得这么大的手笔呢。
但没办法,她是做买卖的,不但必须卖,还得欢天喜地的卖。
她喜笑颜开地接住长随扔过来的五两银子,对那贵妇略一颔首,说道:“谢谢贵人打赏。”
那女人笑了笑,桃花眼弯成月牙状,说道:“这苹果看着像刚从树上刚摘下来的,着实难得。”
就是刚才树上摘下来的!
卫颜被女人水当当的眸子魅惑了一下,下意识地点点头,心道,怪不得蒙着面纱,一看脸型轮廓就知道是个大美人。
不过……
这双眼睛跟秦在可是真像,桃花眼配卧蚕,美人标配啊。
那女人见卫颜瞧着她发呆,又是一笑,翩然转身,款款走向全福楼。
“怎么样,小哥也看呆了吧。”那大叔压低了声音,“真他娘的好看,一听声音老子的骨头都酥了,恨不得把人立刻弄上炕,啧啧,就是太高了点儿。”他痴迷地望着美人窈窕的背影。
尼玛,恶心死了!
这等美女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能让你这瘪三看看,幻想幻想就不错了,还敢挑肥拣瘦?
卫颜忍住狠揍他一顿的冲动,拾起扁担就要走,却听卖干果的大娘说道:“哎哎哎,看啥看,回家看你婆娘去。”那大娘拍了大叔一掌,伸出手,“你小子输了,给老娘五个铜板!”
大叔瞪了一眼刚刚在全福楼前停下一辆豪华马车,骂道:“擦,都是他娘的贪官,竟然连着来这么多天,怎么吃不死他呢?”
卫颜精神一振,心道,马车里的人大概就是魏学政了吧,
她跟那两位打了个招呼,慢慢往街对面凑过去,凝神细听,果然听见迎出来的掌柜恭敬地对正下车的矮胖子说道:“草民恭迎魏大人。”
人来了就好。
卫颜用余光偷瞄几眼,记住车窗的样式,以及车顶悬挂的琉璃灯,继续往前走。
盏茶的功夫后,她钻进一条胡同,向北走,折回到全福楼往提督学院衙门的必经之路上。
卫颜慢慢溜达着,一直走到提督学院,在提督学院探查一番,然后再走回来。
最后在一个胡同口停住了脚步。
胡同里很冷清,几乎家家大门紧闭,出入的人极少。
卫颜径直走进去,在一棵粗壮的老槐树后停下来,左右观察一下,晓得没人,便手脚齐用,猴子似的爬上树,从树尖上了房。
在屋顶坐下,卫颜从空间里取了件厚羽绒服穿上,然后矮着身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屋前脊,寻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趴下来,将纸条穿到箭上,再取出手、弩,模拟着马车过来的方向比划了一下,角度正合适。
魏学政是个吃货,酒包。
卫颜这一等就是一个半时辰。
直到太阳落到半空,那辆豪华马车才从全福楼的方向缓缓驶来。
她拿起手、弩,撑开,在马车距离她所在的位置还有十几丈时,把弩、箭放了出去。
“嗖!”
箭带着风声而去,擦着车夫的脸颊钉到马车的车厢上……
“有刺客,有刺客,快抓刺客啊!”魏学政的车夫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马车还在行驶,直接跳下车,大呼小叫起来。
马匹似乎有些受惊,速度猛然变快。
一个腰佩长剑的护卫反应机敏,一把抓住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正要禀告,就听见车厢里的魏学政一声断喝,“停下来作甚,还不保护本官快走!”
“是是是……”那车夫哆哆嗦嗦地转到车右侧,小跑着把马催动起来。
本想追人的两名护卫只好也跳上车,一个警惕地看着路边的房屋,另一个把扎进木头里的弩、箭拔了下来。
那护卫取下纸条,说道:“大人,箭上有纸条。”
“给我!”一只肥手推开车窗。
“是!”
魏学政颤抖着接过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写道:“魏大人,你贪腐的证据已到我手,若郑、黄、林、裘、白等十六人果真依次在前,发榜后定取尔狗命,到那时,你家炕柜里那些的银票就是我的了!”
姓氏全说中,连藏匿银票的位置都清清楚楚!
豆大的汗珠顺着魏学政那白胖的腮帮子滴答往下淌,他惊疑不定地看了看马车四周,心道,这他娘的什么人啊,要是连藏银子的地方都知道,那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马车飞快地驶进了提督学院。
魏学政下了马车,倒腾着短肥的小腿一溜烟地跑回书房,刚要进门,便又听到“咄”的一声,一支箭贴着他的耳朵刺进旁边的窗框上。
“啊!”
他尖锐地鬼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钻进屋里,死死关上房门。
“那边,从那边射过来的,快去看看。”
“是!”
纷杂地脚步声走远了。
魏学政长舒一口气,缓缓走到屏风后面,在床上坐了下来,自语道:“这可要命了!已经吃进肚子里了,难道还要吐出去不成?没有这么办事……”
“啪!”
“砰!”
一只放在古董架上的官窑美人瓶忽然爆了,随后墙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魏学政从屏风后走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看前面窗纸上的孔洞,再看看爆裂的美人瓶,勉强撑着酸软的小腿走到墙边,从上面扣下一只小小的带着余温的圆形铜块。
“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他瘫倒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大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不是火器,火器不是这样的。”
“完了完了,那些银子留不住了。”魏学政从怀里取出厚厚的一沓银票,“真的留不住了,家里不安全,便是在这衙门里,对方想杀自己也如探囊取物一般。”
“咚咚……”外面响起敲门声,小厮在外面喊道:“大人,大人,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