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莫欺少年穷(75)
分离时,晓霜曾再三向阮绵绵叮嘱过夫家住处。离御剑山庄不算太远,一番打听之下。终于到了。
“李家媳妇,在家不?有人找你咧!”热情的邻里帮忙引路。
“谁找我?”爽利的声音,门帘被撩开。那人已做妇人装扮。
“云绵?!”待看清眼前人,晓霜把手中针线往里屋一扔,三两步踏下台阶,飞燕似的奔过去。
“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晓霜又禁不住向旁打量,惊喜道,“崔师兄也好了!”她悄悄改了称呼,也是为了好友。
“快,快进屋谈。”晓霜拉着阮绵绵不松手,“我啊,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你们什么时候能平安回来!这下可好,不用再盼了!”
进了里屋,晓霜快活地忙开了。“我们家那口子和我表哥一块儿出远门了,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
她倒好两杯茶,递过去,“我总跟他提你们。他也想见见你们,我就说,总有机会见上的。谁成想,你们来了,那呆子倒出门不在家了。”
“别忙活了,坐吧。”阮绵绵抽出椅子,“晓霜,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
阮绵绵合上门窗,“庄主出事那段时间,你在庄中可听闻什么不寻常的事?”
晓霜摇摇头,“没什么异常的事,”话刚出口,她又顿住,“……想来倒有一桩。”
第70章 【佐证】
晓霜边回忆,边开口:“那时赵师兄还病着不醒。你和崔师兄离开了御剑山庄。”
她道:“有一天,负责送药的刘师兄有事,便托我帮忙去给赵师兄房里送药。”
阮绵绵和崔浩都仔细地听晓霜叙述。
“我端着药,到了赵师兄的房门口。刚准备推门,却听见房里有说话声。”晓霜瞪大了眼,绘声绘色地说道,“我只模模糊糊听到半句话。”
“什么话?”阮绵绵紧张地问。
“虽不是你亲生......”晓霜努力回忆,她眼里泛光,斩钉截铁道,“对!就是这句!”
“虽不是你亲生......”阮绵绵默默重复这半句话。
“赵师叔。”崔浩的话已不是问句。
“赵师叔和张大厨。”晓霜点头,“他们的声音我都能听出来。”
“然后呢?还听到些什么吗?”阮绵绵迫不及待地追问。
“没了。”晓霜摇摇头,“然后我就听见赵师叔在问:谁在外头?”
晓霜看向阮绵绵:“赵师叔向来不苟言笑,但和我们这些晚辈说话时,还算温和。”晓霜喝了口水,“可那次不同,赵师叔的语气听起来可怕极了。”
“可怕极了......”阮绵绵小声重复,觉得很不寻常。
晓霜点头如捣蒜,她抚着胸口道:“我可没瞎说,真的很吓人!我差点把药碗都打翻了。后来门被打开,还是张大厨给我解围,我放下药碗就跑了。”
“赵师兄和赵师叔......虽不是亲生的......”将这两个信息联系在一起后,阮绵绵不由瞪圆双目,“这么说,他们并不是亲生父子!”
“我想也是这样。”晓霜附和道,“可这毕竟也不是什么值得到处宣扬的事。时间一久,我也就没再放在心上。怎么,这事对你们很重要?”晓霜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些事,晓霜知道得越少越好。那样的话,即便他们和凶手之间的博弈失败,晓霜也不必受到波及。
思及此处,阮绵绵避重就轻:“我只是有些惊讶,这事可从没听人提起过。”
“听说当年......”晓霜看了眼崔浩,小声说,“大小姐出事后,赵师叔曾离庄两年。后来,回来时抱了个小娃娃。”
“赵师兄?”阮绵绵顺着话猜测。
“是,”晓霜接着说,“大家都猜测,赵师叔是在外成了家。但妻子没了,只剩个儿子,就给带回了御剑山庄。”
这是今天来找晓霜的最大收获。阮绵绵隐约觉得,就快触碰到真相的边缘了。
又聊了许多话。天色不知不觉中暗下来。
“住一晚吧。”晓霜极力挽留。
阮绵绵笑着婉拒,他们待太久,可能给晓霜带来危险。况且,庄主的事还悬着他们心头,自然想快点赶回御剑山庄。
阮绵绵抱了抱晓霜,将只荷包塞到她怀里。“不许拒绝。”温和的语气说着斩钉截铁的话,“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
晓霜看着她,没再推脱。
阮绵绵贴近她耳边,小声说:“给你备了贺礼,也在荷包里,等我们走了你再看。”
晓霜的心思却不在什么贺礼上,“云绵,你们去哪儿。还会来看我吗?”她看似善谈,好友却无几个,因此十分珍惜。
“会的,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再来看你。”
小院外,有人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久久伫立,不愿回去。
阮绵绵与崔浩并肩走出很远。回头,那盏灯笼依旧亮着。
——聚散离合,始终是人生不变的主题。
*
赵师兄和庄主死因一样。赵师兄和赵师叔不是亲生父子。庄主误害了赵师叔的父亲。而害死庄主的药又是赵师叔寻来的。......
似乎一切证据都在指向赵师叔。
莫非,真的是赵师叔害了庄主?还丧心病狂,连带着杀了自己的养子?
十几年不算短,就算养株花花草草都有感情。何况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难道只因并非亲生。赵师叔就连养了十几年的“儿子”,都能下得了狠手?
单从这一点看来,还是有不合理之处。
“或许,”系统君做高深莫测状,“只是因为,有很多事你们目前还不了解。”
“......我倒是想了解,可是没途径呐。”阮绵绵趴在桌子上,无聊地吹额前碎发。突然,心脏一阵绞痛。她死死咬住手臂,没发出声响。
崔师兄......崔师兄还在内室。决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阮绵绵痛得缩在桌子下,浑身颤抖。
“宿主,你怎么样了?”等阮绵绵症状缓和了。系统君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它们智能系统没有痛感,对这种**上的痛疼,是无法感同身受的。可它们会观察,能检测宿主身体数值变化。
刚才那个程度的疼痛,应该已经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了。系统君基于数据得出结论。
“没事,我好多了。”阮绵绵额头的碎发被汗浸湿,“有点丑。”她盯着左手手腕被咬出的牙印。一个椭圆的圈,正在往外渗血。
阮绵绵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好牙口......以及,居然能对自己下得了这般狠手。
一处暗室——
“孙大夫,我方才说的话,你可听清了?”
“听清了,”孙大夫弓着身子,诺诺道,“老朽明白,只是......”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人,迟疑道,“您真要老朽这么做?这......这可......”
余下的话还未开口,便被打断。“照我说的做就是了。”那人道,“别的你不用管,也别多问。如此,你的孙儿也可无虞。”
“是,那我......”孙大夫拱手欲告辞。
“去吧。”那人挥挥手,却压根没看孙大夫。只眼神专注地望向案牍上未完的画作。
手中一株红杏,少女笑意盈盈地倚在门前。廊外,护花铃被风吹起弧度。“行舟师兄。”似乎有人在轻唤。那嗓音和铃铛声一样清脆,恍惚间似由画中清风,徐徐送入脑海。
快了,就快了。他心中念道。指尖一寸寸抚过画中景物。最后长久地停在少女脸侧。眉尖一点朱红浅痣,倒比手中红杏还艳上几分。
莺儿,奈何桥边,你是否还在?
御剑山庄后院——
“宋少侠,”孙大夫叫住宋槐清,“老朽有事告与你。”
两人遁入假山内。
“我实在良心不安。”老大夫叹道。当然,是真不安还是假不安,还有待商榷。
“孙大夫,你这话什么意思?”
“崔庄主的死,”老大夫压低了声音,“其实与庄中一人有关。”
“谁?”宋槐清不假思索追问。
“崔庄主的首徒,如今山庄的掌权者。”
“赵师叔!”
孙大夫点了点头,“崔庄主中的那毒,正是你们那赵师叔问我讨要过的。”
老大夫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他私下警告过我多次。因而,我始终犹豫,不敢说出真相。可......”他顿了顿,“良心终究难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