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莫欺少年穷(120)
此话一出,小徒弟见那年轻公子神色倏地冷了下来。
“就你小子话多!”老裁缝呵斥完徒弟,又看向那身量欣长的年轻人,“公子要买布料做衣裳,小店都欢迎。旁的无可奉告。公子快收回银子罢。”
“收不收是您的事,我既答应了要给,便不会收回。”
王玄策朝小徒弟颔首,“多谢。”语毕转身离去。
老裁缝低头手持大剪刀,沿着画好的线裁布料。
小徒弟一把拿过碎银子,眼巴巴献给老裁缝:“师傅,这钱挣得可真容易。”
老裁缝眼也不抬:“你迟早毁在这张嘴上。还不如你哥。”
小徒弟不以为然:“我哥是个哑巴。要能说话,这钱我哥铁定也会挣的。是不?哥。”他冲柜台后拨算盘的瘦高个扬了扬下巴。
那人抬头白了他一眼,只当没听见。
小徒弟纳了闷:“怎么搞得我跟犯了多大错一样。”他不瞒地小声嘀咕,“不就是问个事,又不是啥惊天大秘密。”
老裁缝把大剪刀重重撂下,恨铁不成钢道:“人家说是亲戚你就信?你脑子塞得全是碎布料吗?”
老裁缝食指戳向徒弟脑门,按得小徒弟脖子后仰。
“疼疼疼!师傅,您老下手也太重了。”
小徒弟揉着脑门,往后跃了几步。
“知道疼就好,以后管住你那张破嘴。不该说的别说。”老裁缝按了按太阳穴,“李家那婚事怕是麻烦了。”
“师傅师傅,你是咋看出来的啊?”小徒弟腆着脸凑近问。
老裁缝一脚踹向他后腿:“臭小子,干你的事去,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小徒弟揉揉小腿,不怕死地追问:“那、那要不是跟吴婶说一声?”
“你还嫌事不够多?”老裁缝吹胡子瞪眼,“管好你自己就行。别惹一身腥反讨嫌。”
老裁缝懒得再和徒弟叨叨,径自下了结论:“就算吴娘子他儿子婚事真黄了,你小子也给我闭紧嘴巴。跟谁也别提今天的事。咱们这小店可禁不起折腾。”
*
成亲前夕。
屋里亮着烛光,阮绵绵抱膝坐在床上。大红的喜服随意搁在被子上。
好不真实的感觉呐,阮绵绵极感慨。
穿越前,她是个苦哈哈的高中生。别说嫁人,就是跟男同学走近些,都要被班主任明里暗里提点,要以学业为重,绝对不能早恋。
谁成想,到了这个世界,她居然稀里糊涂要嫁人了!
虽然是假的。
阮绵绵打了个哈欠。算了,睡罢。也没啥好想的。明天帮吴婶子演好一场戏就行了。
不过古代成亲的年龄是真小。阮绵绵伸了个懒腰。
她这具身体才十五六,吴婶儿子也就十八。两个半大孩子居然也能成亲。所幸是假的,她也不需要担心太多。
赤足穿上软绣花鞋,阮绵绵刚准备去吹灭蜡烛。木窗外忽传来一阵细响。
天呐,不会遭贼了吧!
阮绵绵僵住不敢动。她深吸一口气,憋足劲,预备大喊一声捉贼。
陈旧的木窗却正巧被掀开。露出一张极清冷的脸。
阮绵绵目瞪口呆。飞快掩了唇。还好,还好没叫出声惊醒四邻。否则就很尴尬了。
不过,他、他怎么来了……
月光落了那人满肩。王玄策左手托着木窗下沿,右掌一使劲。干净利落地翻窗而入。
老旧的木窗又被缓缓合上。呆愣间,阮绵绵恍然回神。
糟了!喜服还搁在床上!
趁着那人关窗地间歇。阮绵绵飞奔向床榻,火速将喜服塞进被子下。
一转身,那人似笑非笑:“在藏什么。”
阮绵绵竭力淡定:“没、没什么。”可一开口,却不争气的结巴了。
王玄策闻言未语,目光从她脸上轻淡淡扫过,落至被角露出的一抹正红。
少年冷冽的声音轻飘飘传来:“那是什么?”
阮绵绵侧头一看,完蛋!喜服居然还剩块边角没藏好。
阮绵绵立马背过身,挡住他的视线。随即眼疾手快,一把将露出的衣料粗暴塞进去,盖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阮绵绵回过身,坐得端正。面不改色:“是我肚兜。”
她不信他好意思追问。
第119章 【被困】
少年脸上浮起一丝微红,目光不着痕迹地移开。
居然这么纯情?
阮绵绵目瞪口呆。不过这倒是好事,也省的她解释了。阮绵绵克制住自己的表情,正准备配合着露出一抹娇羞。
忽地,少年脸上薄红褪得干干净净。他哑涩道:“这又是什么。”
阮绵绵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床柱旁,绣着鸳鸯的大红盖头散铺着,醒目极了。
要完蛋!
阮绵绵下意识一脚将红盖头踢进床底。
她心虚地干咳了几嗓子,别过视线:“随便绣的小玩意,不好看。”意图误导他,那只是个打发时间的绣品。
“我瞧着倒很好。”少年唇边勾起笑意,“比翼双飞鸳鸯梦。”他缓缓道出口,面上罕见地露出一丝讥讽,“好,真好,好极了!”
阮绵绵低头不说话,右手搭左手,一根根手指慢慢捏过去。心里越发没底。
“要成亲了怎么不说一声?”少年嗓音凉凉的,“怕我送不起贺礼么?”
阮绵绵抬头飞快瞥了他一眼,辩解道:“不是的。”
“不是什么?”王玄策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是你不会嫁给这家的病小子?还是你即便成了亲,也欲和我藕断丝连?”
他眸子幽深,逼近她:“若我今儿不来,你明日就成这家的儿媳妇了。是不是?”
就算是,那也是假的啊。
阮绵绵张口欲解释,又怕他一时失控,惊醒四邻。只得先恳求他:“阿策,求你了,小声点。”
他忽地笑了,像是冰山峭壁上的雪莲旋然绽放。霎那间满室生辉,明月清辉对比之下都显得失色了几分。
他不是个爱笑的人。以前阮绵绵还觉得惋惜。可如今看见了,心头涌起的不是欣赏,而是恐慌与害怕。
他现在的状态不对劲,很不对劲。
阮绵绵往床内缩了缩,暗想:再不解释清楚这番乌龙,恐怕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少年掌心贴着她后颈,慢条斯理地揉捏。分明是再亲密不过的姿态。可阮绵绵后背却出了一层冷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战栗着。
脆弱的脖颈被控在别人掌心,阮绵绵既担心小命,也害怕任务受影响。
她神色焦急,忙解释:“听我说,阿策。”
余下的话尚未说出口,颈后便挨了一记手刀。
他力道位置都拿捏得极好。阮绵绵不觉得有多疼,却不由自主陷入昏迷。闭眼前的一刹那,阮绵绵绝望地想,完了!事情统统搞砸了。
再睁开眼,阮绵绵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拔步床上。海棠春红的绫罗锦被倾覆至颈下。
阮绵绵眼珠子缓缓转了转。入眼处,是层层垂下的绯红纱幔。
纱幔轻盈,从中段开始,由疏及密绣着清丽的并蒂莲。其布局雅致,巧思与清莲压下了绯色的靡丽。一撞入眼帘,目光便止不住流连。
不过,这是哪儿?
阮绵绵坐起身,伸手掀开幔帐。室内摆设错落有致,足见主人家用了心思。桌椅案柜极新,泛着一层清亮的光泽。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家具摆设上皆贴了大红的双喜剪纸。立地的仙鹤烛台之下,甚至还绑上了柔软的红绸!
阮绵绵瞪圆了眼。老天爷,这是什么鬼!
她立马翻身下榻。
低头寻鞋才发现,塌下摆着的绣花鞋已不是她先前那一双了,上头绣的是一对鸳鸯。
再一瞧,不光鞋变了,衣裳也换了!
阮绵绵抬袖打量。素白柔软的上襦,仅袖口及衣襟处绣了细小的茶花。下衫是藕荷色一片式襦裙。
襦裙曳地,长长的宫绦结着环形玉佩,压着轻盈的裙摆。
好看却也诡异!
阮绵绵拎起裙摆,飞奔至门后。一拉,门纹丝不动。
阮绵绵急了,使劲拍门。边拍便喊:“有人吗?有没有人?!快放我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渣手速,码的慢。所以这章字数比较少。溜了溜了
第120章 【解释】
门框被拍得啪啪响。没一会儿,外头有人恭谨道:“姑娘见谅。主子回来前,奴婢不能给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