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喷在她耳边,一阵红润爬上她的脸庞。她忙靠在他肩上软软地道:“我也不知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让她立回德吧。
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笑道:“人家自然是只想要钱,出力怎么出?派军队去不成?”
她无声地笑了,派军队去,这不是摆明了想干点儿别的么,傻子才干。他见她不出声,便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小肚子。后来想起来什么,稍用力按了按她的肚子,不说话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揽上他的脖颈道:“你少喝酒,别乱来,咱们顺其自然就好。”
他以鼻尖抵着她的道:“又胡扯,我现在很少喝酒……要乱来也只对你。”说着说着又开始覆上了她的唇瓣儿。
她轻轻咬了他一下,然后趔开,看着他英俊的面庞咯咯笑开了。
“笑什么?”他眼底一派深邃,像是要看透她一般。
她想了想才道:“人家都说恩爱夫妻在一起时间长了,会有夫妻相,你说咱们老了,会不会也有夫妻相?”当然,前提是两人能一直相爱相伴走下去。
“傻瓜,咱们肯定有夫妻相”,他不禁想象着二人两鬓染霜、步履蹒跚的晚年情景,若到得那时,相依相伴一生的人儿一颦一笑都跟自己极为相似,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那你说是我像你好呢,还是你像我比较好?”她抬头狡黠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狡猾地道:“你说怎么就怎么。”
“嘿嘿”,她满意地傻笑两声,突然伸出手捧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一下道:“有些事可以争取,有些事却不能强求。”
他正想着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突然门外鸿儿奶声奶气的声音传了进来:“娘,娘。”
听到儿子的声音,高世曼忙从他腿上下来道:“鸿儿,快进来。”
他也扭头朝门口瞧去,只见儿子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跑了进来。不等儿子扑到高世曼的怀里,他已经起身将儿子举了起来:“乖儿子!让爹抱抱!”浑厚安全的气息笼罩着鸿儿,他咯咯地笑道:“爹!”
“哎,我儿子真乖,来,爹带你飞两圈!”边说边带着鸿儿举高转起了圈圈。
听着儿子银铃般的笑声,夫妻两人都觉得如魔音入耳,有子万事足,夫复何求?
到得吃饭时间,鸿儿却不肯走,高世曼拉了他的小手道:“今儿便跟爹娘一块儿吃吧,你可要吃一大碗哦。”
鸿儿平素吃饭还算认真,在高世曼的高压下他也不怎么挑食,他自己拿着双小筷子,夹的还不算太熟练,或扎或戳,吃的津津有味儿。
沈立行看不下去,给儿子夹了一筷子肉丝道:“乖儿子,快吃。”
哪知鸿儿将却不愿意让爹给他夹菜,他小心地夹起那肉丝放到高世曼的碗里道:“娘吃。”
沈立行轻斥道:“你这小子,不知好歹。”
高世曼故意瞧了他一眼道:“他这是嫌弃你脏呢。”
第432章 点燃导伙索
?沈立行轻斥:“你少挑拨,他跟我小时候一样一样的,别人夹的菜不吃,非得自己动手才行;我那时候吃饭还得上桌,端一边吃也不行”,说起自己小时候,他隐有得意。
高世曼瞧着他跟个大孩子似的,咧着嘴角吃饭。她暗暗想着,鸿儿如此,那以后便是个有主见的好男人了,比那些奶锅还是要好些,再加上高世曼也容不得他将来变成个妈宝,于是心下特别欣慰。
等沈立行离京,大夏的国书不日便也送到方寸大乱的吐蕃王城。赞普惊讶于大夏收到消息的快速及时,他们这边还没求助呢,那边便说要助他一臂之力。而且还说大夏皇帝想念襄城、另襄城生母萧美人重病,要接回襄城公主回国见最后一面,然后再住个一年半载的。
这下赞普可犯了难,他也众人商议道:“大夏国主这么快便得了消息,还送信要帮助咱们,如今灾情严重,有大夏援手自然是求之不得,可现下夏妃早已埋骨于雪山,这可如何是好?”
“照实说就是了!本来夏妃无福,又不是咱们对她不起!”性子急躁的整事大相赤桑已不耐烦。天灾无情,老天爷突然给他们来这么一下,本来赞普的王位就是从其王叔手上夺来的,其他几个王叔表面恭顺,实际上都恨不得找个机会掀了这宝座,这是一个信奉强权的社会,谁有能力谁上,哪个还遵孔孟之道,跟你讲究个礼义廉耻、君君臣臣啊!
御前大臣桑布扎皱眉道:“不可,如果照实说,为何这么几年都未向上国禀报,偏这个时候说夏妃亡故?”
“那你说什么办?要不然就说夏妃在这次大灾时故去好了!”赤桑虽性急,但急中也能生智。
良久没有说话的大论路东赞此时道:“此时若说夏妃亡故,上国必不愿援手助我等渡过难关……”
“您一向聪慧有识,您说怎么办吧!”赤桑双眼灼灼地瞧着路东赞。
“咱们只说夏妃在此次震灾中受了重伤,要好好调养,等上国的援资到了,咱们再说夏妃重伤不治,各位看这样可好?”只有这样,才能既得到上国的援助物资,又能不惹恼上国。至于别的,现下也实在是顾不得了。
也没人能提出比这更好的法子了,于是便派人去了大夏在逻些的驻地递交了这边的请求。
只七八日工夫,受灾人数就达上万,天气又热,再加上执政集团又不给力,受灾地区一片哀鸿,疫情也有蔓延趋势。
大夏的回复未到,赞普的几个王叔和母后诸族那边却分别接见了大夏秘密派来的使臣,他们不仅带来了丰厚的物资,还带来了郑重的承诺。
大夏那边收到回信,自然是意料中事。不过显然对方很是贪婪,他们没有直接说襄城在地震中丧命,而是说她重伤。若非襄城现在化身李香香正好端端地在勤庄呆着,只怕皇上还真会相信女儿受了重伤。如果真这样,那肯定会给对方送去大批救援物资和真诚的慰问。可惜,老天都不站在他们那边。
秘密派出的各使臣中,有个叫李旭的中年官员,他正好受命到赞普的三叔赛当那里,赛当收下礼物,却迟迟未表态,只敷衍着安排使臣们住下。
李旭坐立难安,若是他这回出来,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那不仅大大折损了天朝上国的颜面,回去了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虽然说这事儿是暗渡陈仓的。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晚饭后他召集众人商议道:“这个赛当实在狡猾,我担心他收了东西,却不一定会按我们的计划行事,众位可有什么好法子?”
“大人,牛不喝水,咱们也不能强按头吧?”
“是啊,这老东西可真是不识相!”
“一不做,二不休,宰了这老家伙!看谁还敢翻翘!”
李旭心中一动,他看了看众人道:“此事若是不成,咱们便是回去了也落不着好。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要不咱们……”边说边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干他娘的!”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不好吧……若是弄不好,咱们提前送了性命……”
“你怕死在这屋里呆着!”
“你……”
李阳止了争吵,点了身边善使匕首的江峰和卢振道:“你俩装成随从跟着我,我等会儿就说有急事求见赛当,一进去咱们就结果了他,我瞧着他那些手下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不一定跟他是一条心。”
“我也觉得,灾后衣食不继,人心动摇也是有的。”
“京九,你带人围了赛当的大儿子,他与其他兄弟都不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该怎么说怎么做,你应该明白吧?”京九有勇有谋,只有从敌人内部分化他们,这些人才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一番密谋,李旭便带人去了。赛当已就寝,得知李旭求见,颇不耐烦地迎了出来。他心里打的小算盘,就是得了人家的东西,然后再打个太极,将人哄骗走了便万事大吉。至于别的什么事儿,他是一件也不会应的,他傻呀,反正他是没本事做赞普的,既如此,那便没必要有什么动作。
想的是挺美,这天下间既当婊子又装黄花的人多了,不差他一个。李旭一见到他,只魅惑一笑,江峰便上前一挥,赛当只觉脖颈一凉,眼前便是一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