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傻的后现代生活(30)

“怎么好好的这么问?”地里的菜大部分成熟了,玄夜这两天都在忙着收菜:“我记得你那

会儿说,你喜欢这里,为什么好好的又要离开。”

二傻:“我是说万一,这里不是玄暨的边界么?若是有了战争,这里肯定最先受到波及,那

时候,史可肯定会生灵涂炭的。”

玄夜一笑:“原来你说这个啊,不用担心,史可是夜王的领地,有他在,你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着急,二傻有对牛弹琴的感觉:“我怎么不担心,夜王是谁,我又不认识,再说了,

就算他夜王再厉害,也是两个眼睛一张嘴,有他在又怎样,有他在打仗就不会死人么?”

二傻明显神色不安,人也很焦躁,玄夜不和他争,只是探究的看着他:“是有人跟你说了什

么了?”

“吉昌说,如果发生战争,史可将是最危险的地方…我很害怕,所以我想问,如果我要搬到

相对安全的地方,你会跟我一起去么?”

玄夜眼里的情绪晦涩深沉:“二傻,我不会跟你一起走,我说过,我之前是玄暨的士兵,如

果真的发生战争,我肯定会与史可共存亡。”

二傻的眼里满是祈求:“如果我求你呢,我求你跟我一起走呢?”

“对不起,二傻,我不会走。”玄夜虽含歉意,但语气坚定。

二傻悲愤的看了一眼玄夜,转身离开了。之后几天,再也没有找过玄夜。

玄夜也没主动找二傻。

在那天之后,据绿竹观察,玄夜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工作照做,菜地照种,二傻倒

是明显的神情萎靡,蛋糕有好几次都烤糊了。

绿竹很为他们少爷发愁,这是‘分手’了?

那爱情也太脆弱了吧?

这还没经历什么风雨呢,区区一些谣言,就邦分崩离析了?

绿竹很捉急啊!

那边,吉昌看见二傻的整天的心情低落,虽然有点心疼,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只能硬下心

肠装作不解:“你这两天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没有,我就是有些事儿决定不下来,有些烦恼罢了。”

吉昌:“什么烦恼?说来听听。”

二傻明显很纠结:“还不是你那天说的事儿,我在想,是否真的离开史可,去远离边界的

内地生活。”

有门了,吉昌心里一乐,面上却不见端倪:“是啊,世界这么大,何必拘泥于区区史可,按

香香蛋糕坊和帮手人力的方式,我们完全可以在任何地方都生活的很好。”

“你容我再想想。”二傻欲言又止,明显有未尽的话语。

吉昌却看得很明白,二傻一定已经对弦曳有了更进一步的感情,他现在烦恼的是,弦曳不能跟着他一起离开。

幸亏发现并出手的早,趁他们在没有更深的羁绊之前,才好斩断了他俩的联系。

本来就是,弦曳认识二傻比他们晚,交往比他们浅,凭什么二傻会喜欢他。

他和二傻认识这么久,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亲如一家,到了最后,竟还不如一个外人么?

吉昌想想就很不服气。

长久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吉昌自认为很了解二傻,他的神秘、他的出彩、他的理想、他的爱好。

弦曳那个杀千刀的,只不过是长得好看,才能吸引二傻的注意力。我吉昌,如果没有中了巫族的蛊毒,容貌身形,绝对不在你之下。

况且,按照二傻那时的胡言乱语,他捡人,不就是为了让别人能投桃报李么?

就算是以身相许,如果对方是二傻的话,吉昌认为,自己也是很愿意的。

只要我能带着二傻安全回到瞳岚,那么,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雅苑里,二傻与玄夜已经整整五天没有说过话了。

每次厨房门一响,二傻都很紧张的看向门口,结果,不是绿竹,就是其他的无关人等。二傻希望的那个人,迟迟没有出现。

无意识的和着盆里的面团,二傻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其实向弦曳提出的要求,非常的过分。

本来就是啊,于情,弦曳在史可生活了那么多年,肯定有自己的父母亲朋,就算现在和自己两情相悦,也不可能仅仅因为自己那没来由的害怕,就离开家乡。

于义,暂且相信之前弦曳说的上过战场,那他肯定是个热爱玄暨,愿为国家鞠躬尽瘁的忠义之人。

话说哪个忠义之人,会为了个小狐狸精,背弃自己的国家么?

妈的,说了半天,他二傻怎么就成了个小狐狸精了?

一听就是作天作地没好下场的那种。

可是,留在这里,真的好害怕啊,万一哪天真的再次开战,史可就是前线了,万一敌方来个屠城什么的……啊啊啊……

如山的尸首、堆成倒金字塔的人头、如血残阳下汇成河的血流、处处可见的人类残肢断臂……光是脑补,二傻就能吓得崩溃了好嘛。

果然还是分手吧,自己的小心脏实在是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啊。

分手分手!

这个得当面说清楚,我二傻不是因为其他原因抛弃你的,实在是我怕死啊。

有首歌怎么唱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第35章

嗯,那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去找弦曳。

组织了一路的语言,到了菜地,却没见人影。绿竹恰好路过,二傻问:“弦曳今天怎么没来,你知道他在哪么?”

绿竹脑袋摇得飞起:“没见,不知道。”说着跟被谁踩了尾巴一样,逃也似的跑了。

弦曳不在,那没办法了,下次再说吧,我也好好的组织一下语言,显得不那么绝情,别让他太难受了。

二傻莫名的松了口气,出了雅苑。

回去的路上,二傻路过吴畏家的田地。

吴畏依旧在田间忙碌,吴琴在旁边打下手,两人顶着午后依旧毒辣的阳光,汗如雨下。

二傻看着两人,忽然问:“吴畏,你经历过战争么?”

吴畏抬头,看着坐在栅栏上的二傻,咧嘴笑:“老板,稀奇了,今天怎么回去的这么早?”

二傻心说,搞不好以后都不会来了,面上却不显:“坐下歇会儿吧,太阳怪毒的。”

吴畏擦擦汗,接过吴琴递过来的水猛灌了一气,坐在田埂上:“今天吹得什么风,老板怎么问起这个了?”

二傻:“我听说,这里之前是敌占区,就很害怕,不知该怎么好。”

“怎么好?老板你可真逗。”吴畏递给二傻一碗水:“努力活着呗。”

二傻愁眉苦脸:“活不了啊,两国交战,刀箭不长眼啊,那时候,咱们这些平民,和刀俎上的鱼肉有区别么?”

“是啊。”吴畏沉默,陷入回忆,仿佛又回到村子被洗劫的那个夜晚。

犬吠声、妇孺的尖叫声、男人濒死的惨嚎声、冲天而起的火光、滚滚的浓烟交织在一起,晕染在曾经美丽的土地上,那画面,宛如地狱来到人间。

童年的好友、邻家的叔伯、暗恋的姑娘,那些熟悉的,和他一起成长,或是伴着他成长的人们,转瞬间,就成为没有声息的尸体。

吴畏记得,自己躲在柴垛里,看着阿牛倒在离他不足两米的地方,眼神由惊恐,变得痛苦,再到死寂。

十八岁的阿牛,活在世界六千多天,本来,最少还可以再活一万天,就那么一刀,一盏茶的功夫,他的人生,结束了。

明明那天早上他还说,终于攒够了钱,马上要去村头小翠家提亲的。

小翠和阿牛从小青梅竹马,为了阿牛,一直撅着不议亲,就是在等阿牛的啊。

可现在,阿牛死了……小翠,要怎么办?

现在想起来,吴畏都在奇怪,为什么当时身处那样的恐怖之中,他想到的,却是这样一个问题。

明明自己活不活的下来,都还是个未知数。

可那时候,比起自己,他更在乎的,其实是,小翠该怎么办啊?

“老板,我没读过书,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我觉得,死对本人来说,其实没那么可怕。”吴畏伸展身体,躺在田埂上,午后的阳光渐渐西下,柔和了许多,一朵云飘过来,点缀在蓝色的天空上,看起来意外的好看。

“死就那么一下子,运气好的话,在还没感觉到疼痛的时候,你已经死了,运气差点呢,也不会疼太久。你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有什么好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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