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心里,没有爱情+番外(63)

好在船夫已伸出船桨,抵住一旁的渡口码头,缓缓将船靠岸,李寒山这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朝岸上一看,不远处遥见灯火点点,鬼市就在眼前,他这才猛地缩回手,直接跃上岸去。

江肃见他动作迅速,还颇为不解,小声念叨:“都怕成这样了。”

江肃毕竟要装作瘸腿的路九,不能像李寒山那般直接以轻功跳上岸去,他只能等船夫将船彻底靠了岸,他才跛着脚小心翼翼走到船边,正要迈步,船夫已恭恭敬敬扶了他一把,道:“小九……啊不,路……路公子,您慢点,小心些。”

江肃:“……”

不对,这船夫的态度转变,实在很不对。

江肃蹙眉看向那船夫,却不敢开口,他怕自己的声音与路九不同,引起船夫怀疑,而李寒山站在岸上,心知肚明这船夫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想想“少主夫人”这四个字,竟抑不住有些面红,好在他戴了面具,没有人能看得见他此刻的丢人模样,他便重重咳嗽一声,将语气压得极其冷漠凶恶,好以此掩饰自己此刻满脑字胡思乱想的尴尬,同那船夫道:“我方才听见你在船上说的话了。”

船夫吓得浑身一抖,紧张看向李寒山。

“若是想活命,就将那些话烂在肚子里。”李寒山说道,“我与他不是那种关系,你不要胡思乱想。”

船夫不住点头,连带着两条腿哆哆嗦嗦,显然是害怕极了。

江肃这才想起书中李寒山在这江湖上的名声。

李寒山的确并不经常踏足江湖,在书中时候,他简直就是谢则厉手下的一号工具人,谢则厉有什么仇敌,想要杀什么人,总是令他前去解决,他每次归教都是一身血腥,实在怨不得其他人会害怕他。

只是李寒山说的关系……等等,什么关系?

江肃皱了皱眉,干脆将声音压得沙哑,以掩饰自己原本的音调,问那船夫:“你方才说了什么?”

他用这嗓子开腔,几乎将船夫吓了一跳,江肃一时心虚,倒是自己先主动解释了,道:“我有些风寒。”

船夫:“……”

船夫的目光之中满是深意,甚至忍不住小声同江肃说:“小九,不必多说了,我懂。”

江肃:“?”

船夫说完这句话,又同李寒山行了一礼,道:“少主放心,我的嘴严得很,您的事,我绝对不会外传的。”

李寒山:“……”

李寒山看着船夫满是真挚的表情,竟也真的信了,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朝江肃伸出手,扶着江肃上了岸。

船夫的眼神顿时更暧昧了。

可李寒山没有看见。

他直接扶着江肃朝不远处的鬼市走去,一面同江肃道:“进了鬼市之后,我会直接让人去同鬼市主人传消息,就说是我父亲有消息要给他,他应当不会有生疑。”

江肃见李寒山对见鬼市主人的办法颇为熟稔,不由开口询问:“你以前也来过鬼市?”

“跟着乌歧来过。”李寒山道,“只是那时候的鬼市,不在这个地方。”

江肃点了点头,又问:“那船夫说什么了?”

李寒山:“……”

江肃若不提此事还好,他一开口,李寒山便抑不住心跳加速,小声嗫嚅支吾道:“他……他觉得你是路九,以为你和我是断袖。”

江肃:“……”

“我已经警告他不要外传了。”李寒山说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你如今用的也是路九的身份。”

江肃:“……”

“进鬼市之后,你我多注意些便好。”李寒山小声道,“莫要与我走得太近了。”

江肃不知该要如何言语。

他想不明白。

他的心里只有剑,他明明丝毫不受情爱影响,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觉得他是个断袖?

可不等他想清楚,鬼市便已到了,李寒山便不再与他说话,或许是担心有人听见认出他们的身份,甚至还故意与他落开两步距离,而后左右一看,便径直带着江肃便往鬼市内最高的楼走。

这鬼市看起来与普通集市并无多大区别,只是如今入夜,天光昏暗,鬼市内只点了几盏昏暗的灯烛,那灯火摇曳,简直有说不出阴森,江肃毕竟是第一次来此处,他心中好奇,忍不住朝路边张望,却一眼瞅见路边的肉摊上似乎挂了一只人腿,吓得几乎立刻便将眼神收了回来。

他有些反胃。

他永远也理解不了邪道中某些人的行事风格,虽说这江湖本是逍遥自在,他不必去搭理旁人的事,可他还是忍不住,只想若这种人落在了他手上,他保不齐也要下什么狠手。

而再走出几步,他又瞥见道旁似是有一家青楼,灯火也比前头亮了不少,好歹看着像是阳间的地界了,青楼外头有不少衣着暴露的男女揽客,恨不得将路过的每一个人都搂进怀里去,而那偏偏还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李寒山皱了皱眉,干脆将血影令翻出悬挂在腰上,果真那楼内的人都如同避瘟神一般避开了他,看上去还有些害怕,江肃正要跟上,不想有一名只几乎只披了轻纱的漂亮姐姐一把拦住了他,恨不得要将他往怀里带,一面伸手去摸江肃腰上的配剑,娇声媚语同他笑道:“这不是青霄剑吗?小九,你得手啦?”

江肃:“……”

这人!摸他老婆!

摸他刚刚进门还没捂热的漂亮老婆!

江肃几乎条件反射一般打开这女子的手,用的力道略大了一些,那女子的手上登时一片通红,吃痛呻吟一声,却并不生气,还是将一个媚眼甩给了江肃,撒着娇道:“小九,你打痛人家了。”

语毕,她又伸手,想再去摸一摸难得一见的青霄剑,而江肃脸色一沉,将青霄剑往后护住,冷冰冰看向她,道:“……你要是再摸,我现在就把你的手拧下来。”

“咦。”那女子有些讶异,“你的声音,怎么哑了?”

未等江肃解释,李寒山已折返了回来,将那女子与江肃隔开,显然是不想她再碰到江肃,一面已替江肃做出了解释,道:“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而那女子的目光从血影令上一晃,略退了几步,娇媚唤了一声少主,还朝李寒山眨了眨眼睛,一面道:“少主难得来此,可要进来试一试?”

江肃眼看着她又要朝李寒山身上贴,再想想李寒山腰上的无名剑,他颇为宠爱的前老婆,实在忍不住对这女子翻了个白眼,直接道:“没空。”

那女子微微一怔,有些讶然,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觉得自己似乎懂了,便又笑道:“小九,你这是攀上高枝了呀。”

江肃:“?”

“你终于放弃了,我就说嘛,花时清有什么好。”她摇了摇手中团扇,笑道,“他连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你还傻兮兮筹着钱,跑去接那种活,凑够了钱又怎么样,他又不会跟你一道离开。”

江肃:“……”

江肃敏锐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等等,花时清是谁?

他不能开口询问,而李寒山知道他想问些什么,便抢在他之前开了口,直言道:“花时清是谁?”

那女子并不回答,只是笑吟吟指了指一旁的小楼,鬼市中鲜少见这般灯火通明的地方,而那楼阁上有一名美人正凭栏望着远方,目光冷淡,虚无一物,倒好似鬼市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并无多少关系。

他面容极佳,的确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只是……无论如何看,这好像都是个男人。

江肃主动结合了一下眼前所见与这女子说的话。

这是一家画风极为开放的鬼市青楼。

在青楼二楼有一名衣着华贵的美人,根据常理推测,这人十有八九是这青楼内的头牌,而头牌想来都要价不菲,若想当头牌的入幕之宾,博得头牌欢心喜爱,绝对要花不少的钱。

听着女子所言,路九似乎对人有所好感,哪怕对方并不理会他,他也从不死心,还努力筹钱想要见头牌一面,那也就是说,路九很可能和这个花时清,有点什么关系。

江肃可还记得那日路九供出鬼市时与他们说的话,路九说自己偷窃不胜天钥匙的原因是……他最近很缺钱。

江肃明白了。

路九啊!啧啧啧!

怪不得路九会说他与李寒山是断袖!路九自己就是断袖!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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