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才更相配(12)
陆妃妃将他上下扫视一番,最后目光停留在那只玉碗上:“师哥吃了吗?”
“嗯!吃、吃了…..”洛子宴突然发现,原来撒谎时,说话也会不利索。
陆妃妃看着他手里的空碗,道是刚吃完正要拿去清洗的,立刻欢欣雀跃道:“子宴,你明日就到光明殿来,我教你驭毒术!”
洛子宴应了一声,内心有小小的愧疚,但这份愧疚并没持续多久就随着苏茗烟的到来而被洛子宴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是给你的。”她一本正经地把一摞衣衫递到他手上。
洛子宴接过一看,原来是几件长衫,便打趣道:“怎么?原来你还会做衣裳呀?”
“做得不好,但我会慢慢学,你上次去大漠衣衫都坏了....”苏茗烟粉腮落下两朵红云,扭扭捏捏的,像变了个人。
洛子宴没往多了想,他爽快道:“那你给我师傅也做几件吧!他总是穿那几套都穿腻了。”
明教的服饰又鲜艳又暴露,不是大红色就是金灿灿的黄色,再不然就是红黄相间,苏亦是打死也不会穿的。当时在苏灵门出来什么也没带,更别说衣服了,洛子宴没办法只得找过往的商客给他购置了几套素色长袍。
“我给他做什么,要做也是陆教主做。”苏茗烟说完扭过头就走。
洛子宴挠挠脑袋,不懂她这是怎么啦,不过女儿家的小心思他懒得去猜。
洛子宴走到苏亦屋里,苏亦正在喝茶,木头在他怀里舒服地打着呼噜。洛子宴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伸手揪了揪木头的耳朵:“师傅,你想回苏灵门吗?”
苏亦扭头望着他却不回话。
洛子宴知道,肯定是想的,做梦都想,在这片荒芜的大漠里,没有鸟语花香、没有流水潺潺;只有沙子,到处都是沙子,令人烦躁绝望的沙子。
“师傅,明天开始我就跟师叔学驭毒术了。”以他现在的武功,只要一走出明教连自保都成问题,又如何去探清身世,给爹娘报仇?
“你想好了?”
洛子宴明白他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一旦修习了驭毒之术便再也无法重返苏灵门。苏灵门门规,苏灵门弟子不得修习其他门派心法,其实从苏灵门出来洛子宴就没再想过要回去。那天苏灵门被武林各派围剿的情景此刻还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自己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同门因自己惨死,师傅因自己入世,这是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地方。他只想着早点弄清自己的身世,替父母报仇雪恨,然后送师傅重返师门。
“想好了。”他从怀里拿出神魔令放到手里摩挲着:“听说这玩意能开启宝藏,富可敌国。”洛子宴想着,如果传言是真的,待他报仇雪恨之后就把宝藏取出来,分给穷人,再造一座大宫殿把师傅供起来。不过师傅肯定是不愿意的,他这个人胸怀天下,又怎么会愿意拘守在一处?想到这,洛子宴又自嘲地摇摇头。
“不可!”
“什么?”洛子宴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藏宝地宫里机关无数,阵法重重,进去必是九死一生,不可去冒险。”
“师傅知道?”
“自古以来便是。"
第11章 发情
这是洛子宴到明教以来第一次进入光明殿。这里是明教最华丽的宫殿,里面气宇轩昂,金碧辉煌,代表着尊贵身份的象征。
洛子宴走到正殿时,陆妃妃早已抱着胖猫坐在榻上等着了。洛子宴走近略施一礼:“师叔!”陆妃妃招手示意他过去。
洛子宴走到陆妃妃旁边的榻上坐下,陆妃妃拿出厚厚一摞陈旧发黄的书籍,还有些羊皮纸,竹简。她抖了抖上面的灰尘:“这是明教成立教派以来收集的制毒,用毒方法的记载,你拿回去细心研读,有不明白的再来问我。”
洛子宴接过,略微扫了两眼,足足有一尺多高。心里暗暗叫苦,自己自幼不爱读书,这看完要到什么时候去了,他觉得报仇变得遥遥无期起来。
陆妃妃看他神情,约莫猜到几分,严肃道:“认真看,我要考你的。”
洛子宴战战兢兢地应了声。此时一个侍女走了进来,经过时,用眼角的余光撇了撇洛子宴。她贴近陆妃妃耳朵低声禀报了什么,陆妃妃听完勃然大怒:“我不是说过,直接烧掉吗!”
“是!”侍女慌忙退下。
烧什么?
洛子宴看侍女手里拿着一封信。他有些好奇,又想到大概与自己无关,便由它去了。
“你原是苏灵门弟子,若是修习了明教心法,便再也无法重返苏灵门了,这你可知?”
“师叔,我知道的,来前已经想清楚了。”
“那好,那我们便开始罢,我现在正式收你为明教外门弟子,传授你一些普通的明教心法招式,你且用心记好了。”陆妃妃顿了顿又道:“首先从这个制毒说起,制毒跟制药大同小异,但制毒需要用到的原材料更多,不光是带有毒性的植物茎液,还会用到硝石、木炭、硫酸.....
陆妃妃循循善诱,洛子宴虚心听教,到傍晚时,已将一些常用的制毒之法讲授完结。剩下的内容陆妃妃决定改日再讲,如此,洛子宴便抱着那一大摞明教先祖留传下来的宝贝告辞了。
经过偏殿时,看见有个火炉,火炉上面还有半片没燃尽的纸片。洛子宴拾起纸片,上面的字迹映入眼帘:南天。
洛子宴一怔。
莫非?
洛子宴不敢多想,匆匆离去。
回到住处,洛子宴再次摊开手中的纸片儿,看着那两个字陷入沉思。
“会不会是我叔父?如果是,师叔为何不告诉我?”
洛子宴辗转反侧,正烦恼之际,苏茗烟进来了。洛子宴把纸片儿紧紧捏在手心里。
“在想什么?”苏茗烟问。
“没、没什么。”
苏茗烟看到案板上的书籍:“你学明教的心法作甚?”
洛子宴道:“自然是报仇雪恨喽,难道学着玩?”
“为你爹娘报仇?”
“别问,说不定你也有份。”
苏茗烟大惊:“瞎胡扯,你爹娘死的时候我才多大?"
洛子宴从床上爬起来,道:“那倒也是,不扯了,跟你说正事。你们明教的书信是怎么传递的?”
“自然是有专门的信使。”
“那你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我的信。”
苏茗烟微微一笑,答道:“那自然是行的。”她麻利收拾好,提着换下的床单,脏衣服就离开了。
洛子宴独自在屋内坐了好一会,又想到一整天没去看师傅了,起身就走。他来到大院时,苏亦正在舞剑。
清冷的月光之下,犹如仙子在翩翩起舞。白衣胜雪,长发飞扬,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整个人气宇轩昂,英姿勃发,那容颜更是一笔难述,剑眉星目,气质脱俗,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洛子宴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幅美好景象,心跳逐渐升温,加速。
“你也练。”苏亦把剑递给他。
“啊、啊?”洛子宴缓缓回过神,“师傅,我现在只能练内功心法。”
“无妨,练剑可强身健体,对你的伤势颇有益处。”
洛子宴接过剑,只觉剑柄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他学着他方才的招式,有模有样地耍起来。耍了一会,便满头大汗,气息不稳,他坐下喝了口茶缓了缓:“师傅,我是不是废了?”
苏亦道:“不会,你现在伤势还没完全恢复。只要勤加练功,身体便可恢复到之前那般。”
那场风暴把他五脏六腑都震碎了,胸腔里全是淤血。苏亦为他开膛引血,又用昂贵的天山老参为他吊气续命才没死成。
“驭毒之术修习得如何了?”苏亦问。
洛子宴道:“今日才刚接触,已讲完制毒篇,五天之后讲驭毒篇,师叔给了我很多书籍,让我自己研读。”
苏亦道:“任何时候,勿要荒废医术,医己救人,行善积德。”
“师傅,我知道的。”
正说着,木头跑过来了,它两脚一蹬,跳到苏亦的膝上,一股脑儿地往他怀里钻。苏亦也不理它,继续悠哉地喝着茶。自从大漠回来后,它粘苏亦比粘洛子宴还要多,有时候一整天都呆在苏亦床上舒服地打着呼噜,但是到了晚上,苏亦说什么也不愿意跟它一块睡,说是打呼噜吵得不行。洛子宴朝他怀里抱起木头:“走,去我屋里睡觉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