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黑切白摄政王(重生)(21)
几枚梅花镖骤然从她的袖内飞出,直扫过后方的树林。
噗通!
猛地一震,芙笙吓得小脸惨白,气若游丝。
“他们绝不会追到这里来。”杳窈轻抚过芙笙的脑门,顺手帮她理好碎发,“好了,没事了,我们安全了。”
着陆的感觉真好!
害怕过后,芙笙扬起满脑袋的兴奋:“可,流云与小德子她们怎么办?”
“那伙人的目标是你,他们自然很安全。”
散开半亸的云鬓,杳窈甩甩头,利落地将扑散了满背的黑发全全高高地束于脑后。
此一幕,她全然没了郡主亦或是皇妃的气质,却多了几分杀手的利落与凌冽。
“皇嫂,你怎的会武功?”
“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她忙打哈哈糊弄过去,牵着芙笙的小手,“现在出门太危险了,今晚干脆在我们府上用膳罢,一会儿偷偷把你送回去。他们中了我的梅花镖,镖上有毒,不过三日,定会来认罪。”
芙笙这时方想起打量二人“着陆”的院子,此处竟种满了梨花,寮云院、沁芳园似的,微风拂过,满院飘雪。
脚下踩的是小鹅卵石铺设的路,两旁设有小小的栅栏,精致又小巧,扑面而来的田园气息。
“皇嫂也爱梨花?这院子真是精致又温馨。”
“梨花?哦……方才情急之下便闯进来了。”杳窈忙做了个“嘘”的姿势,“我们悄悄走,你皇兄的府邸在隔壁。”
“隔壁?那这里是……”
杳窈轻咳一声,没有回答。她寻了一处相对较低的墙,抱起芙笙,双手捧着她的屁股要把她托上去。
“杳窈,你,你在干嘛啊!”
杳窈一个哆嗦,回过头,对上身后二人五味杂陈的目光,尤其是那个穿玄衣的,可谓锁链尖钩、寒锋煨血。
芙笙被她僵硬地托着不放,只觉脸面都丢尽了,忙捂住红成一片的脸。
祝中林又重复了一句:“你到底在干什么呢,让你送三妹妹回去,你怎么送到萧王府里来了,这事儿给你搞得……复杂了啊!”
萧元脸青一阵白一阵,目光锁定在她捧着芙笙的手上,杀气十分汹涌地从双眸里喷薄而出,须臾,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先放下她,再好好解释。”
第17章 闭门羹 闭门羹
这会子,月牙悄悄爬上夜幕,四野寂静。
烛光熠熠的皇城内,自广灵殿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听着图叫人心疼。
祝蓁宜方憋了一天,终究还是忍不住这档子恶气,没法子看开,方用完膳就颠颠地跑来找祝炎州哭诉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上赶着求一尺白绫寻死的那种。
她寻思大皇兄无论如何都会为她做主的,就算对方是萧元又怎么样!他手腕再多、权势再大也就是个不能继承皇位的外姓王,难不成他还谋反么?
早前被萧元吓着的理智统统被一脑袋浆糊淹没,她吸吸哽住的鼻子,捻着手帕,嘤嘤嘤地坐在一旁淌眼抹泪。
“无妨,萧元对她上不上心,咱们今日便知道了。”
“皇兄此话怎讲?”
祝炎州打了个哈欠,手里卷有一本《帝王策》,批注颇为仔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均是见解,好似他已经当了多年的皇帝:“早前为兄听你道祝芙笙抢了云岚空山,便想了个教训她的妙计,估摸这时候,她已经在寮云院哭得梨花带雨了,你尚可去瞧瞧她的乐子。”
“果真?”得知祝炎州派人羞辱祝芙笙的诡计,祝蓁宜的泪瞬间回流,她掩不住上扬的嘴角,忙提着裙子站起来,“我且要去看看!”
一想到能瞧见祝芙笙的丑样,祝蓁宜就来劲。她也顾不得寮云院门口压根进不去仪仗,随手点了许多宫人,顺了一盒人参便浩浩荡荡去了,美其名曰:给皇姊赔不是。
大晚上的,祝蓁宜盛装来到寮云院,只一探头,便见寮云院内没什么烛火。
莫非,灭了烛灯兀自哭呢?
三个宫女迎来,朝她恭敬行礼:“参见四公主。”
前头两个清风霁月,祝蓁宜是面熟的,但后头那个是谁?新来的?
心头不屑地嗤一声,她只道祝芙笙这等半只脚要踏进棺材的死人,身边养的宫女却一个赛一个地标志,真真是蠢到家了。
以后就算嫁出去,也是被妾室骑到头上的命。
“本宫是来见皇姊的,你们堵在门口作甚。”
清风与霁月对视一眼:“三公主一早就随三皇子与三皇妃出宫了,至今未归。”
骗谁呢,过会子宫门都要关了,怎可能还没回来?怕是觉得丢了脸面不想见人?
“滚开,本宫要进去看看。”
让祝蓁宜进去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清风霁月对视一眼,觉得乱闯别人的院子极为不妥。
祝蓁宜一个眼神,红桃狗仗人势,把早前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流的模样通通忘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掌推开清风、霁月为自家主子开路。
霁月弯腰闪过,忙挡在祝蓁宜面前:“四公主,萧王府的人还在呢,四公主莫要让我们难做。”
萧王府?
祝蓁宜下意识一个哆嗦,转头谨慎地打量二人身后低着头、沉默又恭敬的女子,这才发现对方压根穿得不是宫女服。
“奴婢素雪,参见四公主。”
素雪这名字,祝蓁宜从许多贵千金口中听过,传言萧元府上除了素雪竟无一个女婢。姑娘们纷纷猜测,素雪是萧元府上藏的娇人。
祝蓁宜哂笑一声,把她拆开来一点一点同自己对比,自觉无甚出彩之处:“原来你就是素雪,看来,传闻也不过是传闻罢了。你为何在此?”
“今日二殿下同王爷游天京,盛邀三公主同行。”
闻言,祝蓁宜神色不由一凛:怎么,这病秧子出去一趟,竟有这么多人作陪?岂有此理!
说着,素雪还淡定地提了一嘴:“三公主确尚未归来,素雪方在此等候,回去还要复命。”
向谁复命?自是向萧元复命。
嚣张气焰顿时灭了一大截,祝蓁宜又拿不准了,且看寮云院内果真无人的样子,兴许祝芙笙真的没回来。
她冷哼一声,偏生不信邪:“本宫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糊弄本宫的?若碍了本宫的事,你们担当得起?春桃,进去看看。”
清风随着一同去了,过了一会子,春桃一脸愁苦地走出来,摇摇头。
像泄了气的皮球,祝蓁宜变脸似的,脸色忽苍白下来,面子顶挂不住。
莫非,大皇兄的手下失败了!
“红桃,走!”
祝蓁宜本就穿得华丽鲜艳,长裙坠地,她这猛地一旋身险些被自己绊倒。
气哄哄离开寮云院,她方没上马车半步,便听“啪嗒”一声。
什么温温热热的,滴在了她的头上。
她颤抖着伸手一摸,灰灰黄黄白白的一坨。
“啊——”
“四殿下,四殿下!”
一只家养的信鸽扑闪扑闪翅膀,悠哉悠哉落于寮云院,因方才飞行间顺便出了恭,舒舒服服“咕咕咕”几声,半眯着眼停在素雪肩头。
素雪取下它脚上的纸条,扬唇笑了:“清风霁月,你们快去宫门外迎接三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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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头,绮丽的晚霞漫天、夕阳尚未全落时,杳窈正向萧元乱七八糟解释一统。
芙笙靠坐在萧王府正厅中一八仙木桌的一侧,手里乖巧端了碗饭,时不时瞄瞄身侧的萧元。
阿星每上一道菜,萧元便将其挪至芙笙面前:“吃吧。”
三皇兄很没坐样地坐于对面,带着两股浓厚的慈父般的眼神,望望她,瞟瞟萧元,笑得合不拢嘴。
“事情就是这样。”杳窈终于说完了,她一口饮下手边的茶,烫嘴。
“嗯,大家吃饭吧。”萧元平静地点点头,方同意夫妇二人动筷子。
杳窈难免叹口气,光盯着萧元这张死人脸,她便咽不下饭。一转头,却见芙笙吃得津津有味,不禁砸吧砸吧嘴,不自在地瘫坐下来。
一种可怕的想法忽浮上心头:
除了三妹妹,还有谁能在萧元的注视下吃得倍儿香?难不成,他俩天生绝配?
其实这是芙笙长这么大,头一回和别人同桌用餐。尽管餐桌上萧元的杀伐气压得杳窈与祝中林笑容均僵在脸上,她依然从紧张的气氛中抠到了一点家庭的温馨与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