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遇见的仙友都有病(7)
林洛宁也不管杜昊是不是真的醒着了,召唤出雷云往对面那人身上一粘,不仅将后续的飞镖都往回网了,连那人都整个罩住了,那人不敌,眼里都是惊异,忍不住说出了声:“你……国师……”
但这声不知触到了什么禁制,待林洛宁收网之时,已经死绝了。
“……”完了,造了生孽,下一个世界的转世要不太平了。
林洛宁来不及细想,背上的冷汗和肚子里不断往上翻滚的呕吐欲是几乎止不住了。
她僵直着身子解开了林父林母的绳子,装作看不见出来办公差勾魂的朝她挤眉弄眼的牛头马面,手里都出了一层薄汗,关节也似乎因为思绪的当机而变得迟缓了。
过了许久林父林母和杜昊才完全清醒过来,林母看见地上的尸体,又忍不住惊呼,吓晕了过去,连杜昊心里都有些惴惴,倒是林父镇定了下来,面色有些苍白。
林父看向林洛宁的眼神里,带着探究和隐隐的惊惧,虽说心脏已经吊到了嗓子眼儿,但还是逼自己发出能够让人听到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父亲?”
“这歹人说了,几个月之前因着自己的行迹被发现,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了洛宁——况且方才你使的那些个手段……”
“女儿——女儿得了个大机缘。”林洛宁本来就是要在凡间调查这些“机缘所得者”的,方才也听了那人说还有国师这样的存在,心想虽说机缘所得者特殊是特殊,但似乎已经融进了人类社会一般,冒领个身份也没什么,她不是原主的事情是万万不能暴露的,心里思绪百转千回,倒也让她编了个故事出来,“女儿因祸得福,得了个机缘,有祥云相助,睡时祥云会作为屏障,让人靠近不得……”
林先生这才放下了心,伸手探了探地上那人的鼻息,果然半分气息也无了。
“你得了这个保命的法宝,为父也就放心了。”
林洛宁将这尸体放入了装蔬菜的地窖里,走去小厨房倒了碗水来,为再次转醒的林母压惊。林母本就猜到了自从上次林父科考回来之后必定是惹了什么麻烦,但也没想到是杀身之祸,而且还被这歹人寻到了乡里来,手脚发凉,端碗的手还颤抖个不停。
“父亲,我们——搬家吧。”
林洛宁知道搬家这件事情对于林父来说很难,但是在外头惹的人都追到林家村来了,日后这样的人必不会少。若是父亲仇家势大,还真说不准什么时候来一波又一波,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林家村在上头人眼睛里其实比一粒沙子还不如,真心想要除去定是分分钟的事情。
林父沉吟了一会儿,眼睛有些不敢看林母,才慢慢地说:“不成,要等人。”
丈夫去科考的那一年多都不曾给家里寄过一封信,林母其实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甚至差点以为林父要死在外头了,倒是后来林父回来的时候,经常有人潜进书房与自家丈夫谈话,有一次让她不小心撞见了,还闻见了几丝腥气,自打那天起便提心吊胆的。
林母不是愚笨的人,她知道自家丈夫出去这一年必有大事发生了,只是她是个妇道人家,丈夫没跟自己说,自己便也管不了那么多,没成想好不容易安定了几个月,竟又有人来寻林先生了。
昨天书房的两个剪影她本以为跟往常一样,是丈夫的客人,没成想全家都快快要交代在这里,弄得她心里惶惶的。
“昨天说来也奇怪,那人的飞镖竟是砍不进我们的身子里,你娘是吓昏过去了,我和昊子也被下了药。”林先生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死里逃生了,也许是林洛宁的祥云相助,才让他们逃过这一劫。
林洛宁在他们三人身上是放了些禁制的,可以用祥云对外界的伤害四两拨千斤地抵御,就如金钟罩一般,但这只能抵御物理伤害,抵御不了魔法伤害,幸好那歹人以为暗中有高手助力林家人,情绪一直紧绷着,空气中逸满了不断往外叫嚣的气势,就希望自己周身能触到这隐藏高手的护身屏障,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只是这人没想到,林洛宁根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个屋子里,他所以为的忌惮了一整晚的高手正在床上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独独剩下这人高度紧张了一夜,别说完成任务了,他连高手的影子都没撞见,只看见一个冒失的推门而入的小姑娘,看着挺眼熟,倒是反手将他给网住了。
“一般的刀枪棍棒奈何不了你们,只要兵器不多戳的力道不是特别大,这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也算是刀枪不入了。”这句保证让林父林母都稍微放下了一些提着的心,还在一旁愣神的杜昊心里有些感动。
林洛宁确实是他的贵人无疑了,将他从人贩子手中赎了出来,又用法宝护住他,他本以为这一次必死无疑——杜昊看着林洛宁还在安抚林父林母的小表情,故作撒娇只为让林母放松下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谊。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此刻的林洛宁有种不一样的光芒,比之前他在烟柳之地看到的那个浓妆艳抹姿态妖娆的花魁更加动人,让人忍不住心怦怦跳——
“其实,这局是我输了。”林先生长叹一口气,将视线定在了书架上的《风光图》上,将林家村以外的事情娓娓道来,这跟林洛宁这几个月来踏过的山山水水和记忆盒子里接受过来的那些拘泥于小情小爱的故事大不相同。
这是一场,豪赌。
故事要从林父那年春闱开始。
八月乡试,二月会试,这年春天,林父信心满满地进京赶考了。
林先生跟许许多多的赶考学子一样,都希望自己能够一战成名,状元榜眼探花三样能够够上一样,那可别提多风光了,届时就能成为朝廷命官,从此官路亨通,名扬四海,得到皇上的垂青和赏识,也能在史书上记一笔,多好哇。
每个学子都以为考上了就是繁华之路的开始,没成想那只是无数个与自己的是非观人生观作斗争的选择的开始。
也是站队和沉淀的开始。
国师是当今女皇一派的,个人以预言占卜为名,通灵术。
而以当今丞相为首的皇帝守旧派,在朝堂上本是占了上风的,林父自然也是这一派系的官员,噢,不,应当说是小虾米。
林父确实在榜,但是被下派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当县官了,通身想要改这大昭国运的林父,也犯了自视甚高的文人的通病,他想啊,他想在这史书上记一笔,哪怕是一个墨点呢?这天他戒酒消愁,却不小心撞上了当今国师——
“他问我,想不想赌。”
林父至今还能回忆起国师冷若冰霜的脸和那句震慑到他的话:
“赌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喵喵喵小天使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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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随仙友去科举(6)
“我昨日夜观星象,算到了你会来此。”国师身穿灰褐色的长袍,身形有些瘦削,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敛,无故便让人看到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此时的国师不仅宠幸于当时的宠妃,也得信于帝王,所以地位自然很稳固,身份也很显赫,对于林父来说,无异于一头田里的大水牛突然低下头来看在田塍之间蹦跶的小蚂蚱,自然是战战兢兢的。
“我算到我命里必有一劫,在于你的子女,具体是什么劫数,倒是无解。我不是个嗜杀之人,只是我不喜欢未知。”国师微微蹙了眉,“我送你一条命,你可听好了:不要到地方县上上任,立马辞官回乡,绝口不提中举之事,这是唯一的生路。
再者,若是有人问你你可知道些什么事情,你必不能说,若是对方人手耐心有限,你将这套《风光图》交予他交差便是,保命要紧,之后,等着便是。”
国师似乎仍有未尽的话,但并没有跟林父多说,只是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套书交予林父,没等他收拾行李,便将他打包送出了城门。
林父自然是不愿这么辛苦考来的功名打了水漂,便和国师打了个赌,若是真的按国师说的那般发展,他便是输了,自此不插手儿孙与国师之间的恩怨,若是国师判错了……那便开条康庄大道,任林家逍遥。
林父狮子大开口,而国师自视甚高自然没有反驳,就如今的情形看,怕是真的输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