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改剧情后果自负(7)
“那、那我跟着你好了。”曲谙说,“我在这里,只和你比较熟……”
“我们在厨房干活儿的,每天都要跑上跑下,大夫说过你脉象虚弱,天生不足,哪干得过来?”
曲谙低落的低下头,“那你说,我能去哪儿?”
他没瞧到梁庭看他的眼神有多么怒其不争。
“去南田院吧。”梁庭说,“那儿最清闲,每天就是犁犁地,浇浇水,你也不用担心被累着。”
曲谙虽然失落,但还是顺从了,“好,就那儿吧。我要准备什么吗?”
“南田院在南边,明**便搬过去吧。”
曲谙说好。
梁庭最终还是忍不住提出来:“难道你一点脾气也没有?你可是头上可是有段门主顶着,哪怕你是想当个掌事,只要你说出来,刘掌事也得看在段门主的面上答应你。”
“我当不来掌事的。”曲谙摆手道,他苦笑道:“我知道,你也觉得我没用,我的确没用……”
这明明是他创造的世界,他却是里面最渺小,最无能的人。
真是讽刺啊。
次日,曲谙搬出了这间舒适的房屋,来到了地势最开阔,却也最偏僻的南田院。
南田院的掌事也知道曲谙的来历,他对曲谙的态度比刘掌事要殷切些,只是南田院的住所人员已满,只能委屈曲谙暂住别处。
那个别处,大约五十平米大的小院子,中间坐落着一件竹屋,看着很有年代,而且长时间没人住过,很是萧条。
“这儿原本是专门栽培药草的,近些年不知怎么,这块地种不活东西了,便只好荒废了。”掌事道,“我已叫人清理过了,你看看可愿将就将就?”
“有地方让我住,我就很感激了。”曲谙说。
就这样,曲谙搬进了这间小竹屋,其实收拾干净了,这里还是挺雅致的,房屋虽小,五脏俱全,采光也不错,有种来度假的感觉。
总而言之,曲谙很满足。
曲谙的身体情况注定了他不能干太重的活,掌事也没真打算把他当一般员工对待,只让草除除草,送些东西去厨房,这些工作,曲谙还是吃得消。
这天他去厨房时,看到了梁庭,便打招呼道:“阿庭,要去哪儿?”
“师傅叫我去买盐。”梁庭笑嘻嘻的,从曲谙的篮子里顺走了个西红柿,随口道:“话说曲公子,你来那么久,好像没出过偏院?”
“是呢。”曲谙说。
“要不今天我带你出去玩玩吧。”梁庭眼珠子一转,“回来你把段门主那衣裳借我穿一下就行。”
“诶?”曲谙傻眼。
“就这么定了!”
不归山庄,云泽院。
“庄主,属下方怀璧有事相报。”门外,一蓝衣男子低头恭敬道。
许久后,屋里才传出一声压抑隐忍,又古怪沙哑的声音:“退下!”
“庄主?”方怀璧语气疑惑又带着关怀,“您已三日不出,莫非……”
“我叫你退下!”
尾音压不住的尖锐,竟像小孩愤怒时的声音!
方怀璧缓缓抬头,狭长的眼中冷光一闪。
接着他上前一步,猛地推开了门——
房屋檀香袅袅,一地狼藉,却不见一人。
第5章
西平镇的行街日每隔七日一次,在行街日,道路两旁都有商贩出摊,多数人会在这天采购,热闹非凡,哪怕只有一块小布铺成的小摊位,也会有人驻足。
这一切在曲谙眼中都新奇极了,在梁庭的描述里,他心里的西平镇应该屋舍杂乱,道路狭窄,地面上有清洗不去的黑褐色血迹,冷风习习,人心惶惶,到处暗藏杀机。
未想竟如此清丽,西平镇三面环山,从高处俯瞰,能看到镇子的布局整齐明晰,商区被包裹在住宅区中间,而在镇中心有一潭碧湖,湾如山中镶嵌的一块翡翠,美不胜收。
从商业街走下来,有酒肆客栈,还有各种器具铺子,琳琅满目,房屋古朴又各有特色,同现代古镇给人的感觉大不相同,是原汁原味的古风色彩。
曲谙难得会外泄出鲜明的情绪,此时他对四周一切都感兴趣极了,总在张望,梁庭不得不停下来等他,要是把这位少爷弄丢了,他麻烦就大了。
“我说曲公子,你不是从大城里来的人吗?怎么对我们小镇那么稀奇?”梁庭问。
“呃……因为我体质弱,很少出门的。”曲谙说,“阿庭,这里和你说的不一样。”
“今天是行街日,行街日有不成文的规矩,日落之前不可掳掠。”梁庭道,“你想瞧见我说的西平镇,要不要等到日落之后再回去?”
“不要不要。”曲谙用力摇头。
梁庭嗤笑了一声,道:“前面就是盐铺,你跟紧我别乱跑。”
曲谙听话点头,梁庭进了盐铺,他在外面等,盐铺外也有一个小摊,是卖烟杆的。
商贩席地而坐,布上摆着十来只样式不同的烟斗,有细长精致的,也有短小圆润的,做工精美,像工艺品。
商贩嘴里也叼着一支,说话时嘴里溢出白烟,笑问道:“小哥儿可要买支?买一支还送二两烟草。”
曲谙想起了外公,外公也抽烟,用的是老式烟斗,修长的斗身被烟熏得昏黄,外公顾忌他体弱,很长一段时间才吸一口,曲谙曾偷看过外公吸烟的表情,惬意而舒畅。
曲谙想,既然他能重生在这个世界,外公是否也能……
“曲谙,你愣在这儿干什么?”梁庭已买好盐出来。
曲谙回神,他蹲下来拿起其中一支乌黑细长的烟斗,小声问:“老板,这个怎么卖?”
商贩道:“这是乌木材质的,能用五年以上,我只卖你三两银子。”
如果曲谙还是屏幕之外的作者,他会让笔下的角色明白这是在讹人,三两银子是普通人家半个月的开支了。可他现在是书中人,没怎么犹豫的就点了头,但想起来自己身无分文,便扭头对梁庭说:“能借我三两吗?”
“就这?三两?”梁庭下巴昂起,眼睛向下,透着粗糙的高傲,他故意抖了抖腰,强调出那块铜牌,“你可知我是谁?”
商贩立马堆起讨好的笑容,“原来是偏院的大人,嗐,这小玩意儿,给我二十文就成!”
梁庭哼的一声,丢了一小包铜钱给他,然后叫曲谙拿了东西走人。
“多谢。”曲谙对这支烟杆爱不释手,一个世家公子,对一个才二十文的玩意儿宝贝得不行,梁庭走在他旁边都觉得丢人。
“钱等我发了薪水就还你。”曲谙说,他也是有工资的。
“才二十文,算我送你的了。”梁庭摆摆手,有人从他身边匆匆跑过,撞了他一下。
“走路小点心!”梁庭不满喊道。
“前面好像打起来了。”那人回头说道,“看热闹去。”
其他人听了,也来了兴致,都朝着一个方向赶去。
曲谙缩了缩脖子,有些紧张道:“你不是说今天不会出事吗?”
梁庭则远眺着,也起了看热闹的心,道:“没说一定不会,反正又没人管着。我们也去看看!”
可曲谙怕见血,怕看到凶杀现场,不敢过去,“还、还是不要去吧,要是被波及了……”
梁庭不耐道:“那你就在这儿呆着,我过去马上就回来!”
“哎!”一个人呆着曲谙也怕!他慌忙地原地打了个转,还是选择跟着梁庭。
“站住!”
“拦下他!”
湖边街道上,人头窜动,却有人一身披黑色金纹长衣,如飞鸟般灵活轻盈,足尖轻点行人肩头,便腾空而起,衣袂翩纤,宛如山间的妖魅。
而在他身后,有十数人在追赶,皆为凶煞莽夫,靠着身体挤开行人,速度竟也不慢。
那妖魅一样的人,又一次飞跃时,不知怎么,忽然泄力坠下,跌落在人群之中。
居然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他身着的衣服过大,像披着床帘似的,甚至连鞋也没穿,一双纤小的足底,满是尘土和血污。他的长相也是不凡,雪白的肤色像未曾被凡尘染指,精致得令人叹然的五官,比雪山绝峭上开出的兰霜花还要傲然夺目。
不禁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人。
“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他很快被人围住,那些比他高大好几倍的人,对他刀刃相向。
这样一幅力量悬殊,有失公道的一幕,却无人站出来制止,相反,更多人选在后退看热闹,很多玩味的目光投射在那个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