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改剧情后果自负(237)
曲谙并未怀疑。
剌觅径直走上去,直勾勾看着曲谙,向来呆愣的他,罕见的眼神复杂。
“怎么了?”曲谙疑惑。
剌觅缓缓摇头,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啊,好烫!”
“没看见还冒烟呢?”曲谙无奈道。
空云落好心给他倒凉水。
曲谙也拿起茶杯,吹着热气,小口啜着,眼神还示意空云落自己拿。
空云落受宠若惊,“我也有么?多谢。”
他慢慢喝一口,含笑看着曲谙,“很甜。”
甜么?曲谙咂巴咂巴,清苦的茶水似乎真泛了一丝甜味。
第201章
流逸阁。
楼雯润坐在轮椅上,细细地碾磨石舂里的药粉,她身边的芊儿总会适时往里面添加药草,一抹异香渐渐散发开来。
“檀木。”楼雯润道。
芊儿取来一块巴掌大小的檀木,放进小锅里,再将楼雯润磨好的药粉倒进去,慢慢熬煮,药粉的药效由此渗入檀木中。
芊儿忽然抬头望向门口,低声道:“他来了。”
话音落,房门被推开,来人一身翩翩白衣,身形修长,面带银面具,从他露出的半张脸可窥见是个英俊的男子,但对上他的眼睛,就会被其中的邪肆所惊吓。
“见过圣君。”芊儿亲身行礼道。
圣君径直走过来,“煮什么?”
楼雯润答道:“药香木,有养神安胎的功效。”
“到外边去煮,把屋子烧得乌烟瘴气的。”圣君道。
“芊儿,劳烦你了。”楼雯润道。
芊儿便端着火炉出去了,圣君则别有深意地盯着她的背影,“这才是块好料,她能顶五个人罢?”
楼雯润不卑不亢道:“她不能动,这是我们说好的。”
圣君冷哼一声。
楼雯润温声道:“你喝酒了?”
“若不是为了给你找人器,我何须屈尊降贵去同那些喽啰共处一室?”圣君厌烦道,“人已经备好了,明日就把他们炼了。”
楼雯润不赞成地蹙眉,“今日来访的都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如若在这里失踪,外面的人必然会起疑。夫君,如今不归山庄处处针对我们,再腹背受敌,就得不偿失了。”
“上一次的药效已经散了。”圣君寒声道,“我要即刻续上。”
楼雯润叹息,“夫君,在这世上,你已是绝世高手,就算没有他们,你也能凭借实力站在高位上。”
“是我不记得你是心善的医女,还是你忘了自己是谁的女儿?”圣君冷笑,他挑起楼雯润的下巴,“你在空云落身边这么多年,最了解他的实力。我和他打,谁会胜?”
楼雯润垂眸不语。
圣君冷笑。
“我让你做的事,尽管做就是。”圣君道,“我还没那么蠢,故意留人话柄。”
楼雯润顺从道:“晓得了。”
圣君说完,便又要走,他的袖子被拉扯了一下。
楼雯润低着头,声音轻轻,“今夜不留下么。”
圣君睨她,“你有孕在身。”
“三个月了,胎气已稳。”楼雯润的脸泛红,“我想要你陪伴……”
圣君似乎嗤笑了一下,他俯身将楼雯润横抱起,走向床榻。
楼雯润扶着他的肩,纤柔的手拂过他的脸庞,取下了他的面具。
“可曾有人说过,你长得像曲谙?”她道。
“早前他对我这张脸很上心,以为我是他的亲人。”圣君将她放在床上,两手撑在她的身侧,“你说这个孩子,会不会也像他?”
楼雯润搂住他的颈项,眼中藏着依赖。
圣君嘴角噙笑,压了下去。
到底还是个蠢女人。
次日清晨,圣君醒来,鼻间嗅到了一丝奇异的苦香。
他坐了起来,身边无人。
下一刻,芊儿推着楼雯润进来,楼雯润手里端着一杯茶,对圣君微笑:“夫君,你起了,给你泡了杯茶。”
她来到了圣君面前,递上了茶。
圣君瞥了一眼,皱紧了眉,猝然翻脸,毫不客气地推开楼雯润的手。
他不收力,不单茶杯被打翻,连楼雯润也被连人带椅摔倒在地,芊儿忙将她扶坐起来,怒视圣君,“你这是作甚?!”
圣君一脸冰寒,居高临下地俯视楼雯润,“少在我身上耍花花肠子。”
言罢,也不多看她一眼,离开了房屋。
“姑娘,没事罢?”芊儿把她扶到床上坐。
楼雯润按着小腹,闭眼缓气,“尚好。”
芊儿愤懑道:“他怎能不顾你有身孕,竟还如此粗鲁!”
楼雯润摇摇头,“他天性多疑,不会真对我如何。”
“姑娘,别傻了,离开这里才是上策。”芊儿劝道,“你若想生下孩子,更该远离他,他定不会善待你的孩子!”
楼雯润仰起头,微笑着看她。
芊儿不解,“姑娘为何看我?”
“有你在身边真好。”楼雯润道。
“……”芊儿内心泛起难言滋味。
“不必劝我,!你了解我,我从不做无目的的事。”楼雯润低头抚摸小腹,缓缓道,“我需要他。”
曲谙一行已走了十天,夏日天色多变,他们只能走走停停,实际也没赶多少路。
“让惊驰跑起来吧。”曲谙嫌慢,忍不住催促。
惊驰憋了十天,终于能撒蹄狂奔,尽管拉着一辆车,拉出了惯性,也能跑得飞快。
马车里的曲谙弹了起来,差点撞到车顶。
下落时却坐了一个软垫,屁股不疼。
空云落像个人形安全带,牢牢把曲谙固定在自己的大腿上。
曲谙:“……”怪羞耻的。
“让惊驰慢下来吧。”曲谙难为情道。
空云落一本正经:“惊驰憋久了,它不愿意停。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仿佛把一个男人抱在腿上是如此正常的事。
曲谙只好忍着,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什么也没想的样子,他正襟危坐。奈何这地方非常奇妙,好像为他量身打造似的,舒服得要命。
不知不觉,他又没了正形,软靠在空云落得怀中,昏昏欲睡。
剌觅不放心地往里一看,鼻子都歪了。他警告地瞪一眼空云落,让他别太过分。
空云落视若无睹,暗戳戳用下巴蹭曲谙的发顶。
剌觅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养出比洞天更厉害的蛊,给这个混蛋好看!
夜晚不赶路,剌觅就守在曲谙身旁,不让空云落接近。
“你哪儿抽了,怎么一副要冲上去咬人的模样?”曲谙好笑道。
“他……”剌觅一言难尽,曲谙要是知道空云落就在身边,保不准又做出什么傻事,可他要眼睁睁看着曲谙被自己最恨的人贴身照料,也不好受,偏偏那个人还有用。
简直比连宵骗他喝的苦药更苦。
“他?”
“你总和他挨在一起,是不是把他当情人了?”剌觅嘟囔道。
“……”曲谙被噎了一下,“别胡说,他有妻子。”
剌觅郁闷地看着我曲谙,就是你。
“我也没有把他当情人。”曲谙道,“他是护卫,照顾我是职责。”
“护卫不会抱着你,我虽然笨,但不傻。”剌觅道。
“笨和傻是一个意思。”曲谙道。
“你要离他远点。”
“知道了。”曲谙淡淡道。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空云落听到了这番对话,内心顿时失落到了极点。
次日换成了空云落赶路,终于在晌午从荒郊野岭走进了有人烟的小镇。
曲谙见有一家能送信的驿站,便写了封信给连宵,剌觅好奇地瞧他写了什么,奈何不认字。
“写点我的好。”剌觅道,“否则他又说我没照顾好你。”
曲谙道:“他事事和你不对付,你却挺在意他的看法。”
“是么?他总骂我。”剌觅烦恼道,“他怎么那么会骂人?”
“或许有一日你发现他这么对别人,反而会不高兴。”曲谙意味深长道。
空云落购置了些补给回来,剌觅便兴冲冲寄信去了,临走前还警告空云落少动手动脚。
空云落没把他当回事。
马车里,曲谙含着烟杆,吞云吐雾,空间有限的车厢里被烟雾填满了。
空云落把帘子往两旁一挂,让烟雾散去些,他提了提手里的两壶酒,笑道:“在街上看见有酒家在卖梅酒,喝了清爽解暑,尝尝?”
曲谙呼出一口烟,瞥了眼,道:“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