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改剧情后果自负(190)
阮誉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给你泡茶喝。”曲谙从床上下来,找出茶叶,“你在外面过得如何?我可担心你了。”
阮誉看他带着镣铐还为自己上下忙活,更心疼了,就去把他手上的事抢过来,“你坐着,我来。”边摆着茶具,边道,“过得尚可,起初不习惯见生人,但时间长了,也就适应了。”
“那现在,你可以同生人自在交流了?”
“不交流。”阮誉道,他在外都是靠钱砸,钱没了就去山庄的铺子拿,再不济就去萧家的钱庄要,银子能解决九成的问题。
曲谙嘴角抽了抽,“到底也算是种进步。对了,我写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一直带着。”阮誉有些愧疚,“你给我写了许多信,我都不曾回复,那时我一心想找到风里,没想得到你过得也如此艰难。”
阮誉是以为曲谙在想方设法让他回来保护自己呢。
曲谙好笑道:“我是真担心你在外面出事。不过万幸,都好好的。你是怎么找到风里的?”
阮誉便给他讲了自己在外的经过,最开始无疑是最难的,他不善与人接触,不会与生人沟通,走的都是夜路,风餐露宿,过了段苦日子。不过好在他身手矫健,心无旁骛,寻常人一个月的脚程,他十天就走完了。
到了流逸阁所在的潋城,阮誉不得不接近人群,探听风里的消息,所得无不是风里私闯流逸阁,被阁内五大高手围剿杀死,他的尸身还被挂在城门上三日,以做震慑。
阮誉连日赶路,已是身心俱疲,除了曲谙,人人都笃定风里死了。他心如枯木,找到风里的葬身之处,徒手刨坟,把里面的尸体挖了出来。
不是风里。
阮誉当即哭出来,又把人埋上,一边哭,一边说“对不住”。
“简直像个疯子。”阮誉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
“你才是受苦了。”曲谙道,这一路上,阮誉内心的煎熬,他难以真正感同身受。
风里没死的消息让阮誉定下心,暗地搜寻风里的下落。他了解风里的为人,这个人做事不达目的不罢休,闯流逸阁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方怀璧报仇,这事没成,风里不会走。
但阮誉几乎把潋城翻遍了,也没见风里的踪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风里还在流逸阁中。
阮誉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不间歇地潜入流逸阁,用尽方法,摸清了流逸阁内部路线。一次夜晚,阮誉潜入流逸阁,把这处地方彻底搜查一遍。这一次,他深入流逸阁的暗处,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那里有个密室,密室里关着很多人。”阮誉道。
“就是那些被囚困各派人士?”曲谙问。
“正是。他们被下了药,浑浑噩噩,行迹诡异,没有名字,只用甲乙丙丁来称呼。”
圣君想用这些人作为自己的培养皿?还是想制造无数个方怀璧,安插在他们所属门派之中,便于他统治?无论目的是什么,他的做法极不人道,令人发指。
阮誉见此状,想到了方怀璧,便欲破坏这密室,可风里却出现了,制止了他的念头。
“风里被抓去当小白鼠了?”曲谙讶然。
小白鼠?阮誉被这个称呼逗笑了一下,道:“他是故意的。他想找出圣君究竟用什么法子把方怀璧蛊惑,流逸阁果然内有乾坤。”
与风里再会那时,两人都诧异不已,但风里顾及情况危急,来不及多问,“你快出去,交班的人马上回来了,到时候看守严密,你恐怕不好走。”
阮誉无言,只是紧紧抱住了他。
“乖软软。”风里的声音柔了下来,他揉了揉阮誉的发,“听话,先出去,我想法子去找你,全都告诉你。”
两人短暂相聚,又匆匆分离。
过了五日,风里找到了阮誉,把自己的计划统统说给阮誉听,简而言之,他想扳倒流逸阁。
在江湖上名头越大的门派,就越失不得好名声。
“下个月初十,那小子会出去一趟,就趁着这段时间,我们把流逸阁闹开花。”风里道,“就像小时候,咱俩把那个故意不给我送饭的管家做的丑事都散布出去,让他做不成人那样。”
“你不能有事。”阮誉认真道。
“心疼我了是不?”风里笑起来,他瘦了许多,可依然英俊,笑得勾人痒痒,凑近阮誉,像两只亲密的动物似的,厮磨脸颊,“软软勇敢了,能自己出门了。受苦了吧?给我看看……”
“看了什么?”曲谙好奇道。
“咳,什么也没看。”阮誉一本正经,他不会说自己因为思念过载,便顺着风里一时荒唐。
待到圣君离开潋城,又过了七日,风里开始实行计划。
仅凭他与阮誉二人,一下子就闹出天翻地覆,反而不好全身而退。风里与阮誉里应外合,神不知鬼不觉逐层瓦解流逸阁的内幕。圣君的所作所为,在流逸阁中也是秘密,这就让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月底,风里将密室掌控于手,阮誉在外散播消息,圣君软禁多名别派人士,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切进行得算是顺利,唯一的失误就是阮誉前去支援风里,不小心吃了一击,受了内伤。
“他简直胆大妄为!”说到这,阮誉仍忍不住生气,“流逸阁的五大高手围剿他一人,哪怕他多长一双手臂也难以敌对,那时应撤退最为稳妥,他偏不退,命都不要了。”
曲谙忙问:“你的伤呢?”
“还好。”阮誉道,“已经恢复了许多,只是还不能使太大的力。”
“回来了,就好好修养。”曲谙道。
二人又聊了些话,阮誉就回去了。
随后空云落来了,一室茶香,曲谙坐在榻上,抬手执壶,手腕上的金环更衬出他的纤细,皮肤脆弱白皙。
“你回来了,喝杯热茶吧。”曲谙尽力扮演着“贤妻”的角色。
空云落的意不在茶,而在他。
淡去的印记又被新痕盖上,矮塌吱吱作响,曲谙失神地望着乌沉的屋顶,像是樊笼中的鸟儿遥望天际。
又过去了五天,曲谙已经习惯了金环的重量,每日看书练字,泡茶等空云落回来,仿佛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只有他内心知道,这样的温情像水,平和却薄凉。
意外的是,剌觅回来了,而且还是看守曲谙的一员。
曲谙看见剌觅,难掩激动,但旁边还有另一个人,不好交流。他便故技重施,又开始摆弄他的花草,要挪到阳光下,还要用山巅不沾尘埃的雪做浇灌。
这等磨叽的琐事很让人烦躁,另一人选择去山巅取雪,也不要听曲谙指使。
“长话短说。”曲谙快速道,“这几天去哪儿了?”
“做任务。”剌觅道,“不然会被发现。你被找出来了?”
“我故意被发现,否则后果难想。”曲谙道,“不是说你有法子,能让他们半天察觉不出变故么?怎么才一个时辰不到就人尽皆知了?”
“我在你屋里点了根迷幻的香,闻到的人会看到他们心中所想的事。他们认为你在屋里,那看到的也是你在屋里的一幕。”剌觅道,“我曾试过,应是有用的。出了岔子,那便是空云落亲自来看你,那香唯对空云落无效。”
“他亲自来……”曲谙的脸色陡然苍白。
这岂不意味着,空云落知道他是有所准备的,他的解释,在空云落看来只不过是错漏百出的谎言。
空云落从未说信,只不过是想安稳他,再多玩弄一些时日罢了。
剌觅警惕着周围的情况,语速加快:“下一步得从长计议了,想必他要针对我,日后能来找你的时间不多。这些子虫你拿着,便于联系。”
曲谙没接,他低声道:“没别的法子了,除非……”
第159章
曲谙没和剌觅说太多,就算此时只有他们两人,也不能掉以轻心。很快采雪的人回来了,曲谙兴致缺缺地让他把雪化了浇在盆栽里,就困倦地回屋里躺着了。
这位出了不归山庄也能威震四方的高手对曲谙感到忿然,“什么玩意儿?没了庄主他算个啥?”
剌觅低头做事,不多言。
那人嗤道:“柯茏,我看你对他倒是尽心尽力,该不会也看上他了罢?”
剌觅大惊失色,“你可别瞎说,庄主会杀了我的!”
“怕啥,庄主也就表面宝贝着他。”那人道,“实际上早就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