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改剧情后果自负(104)
这个举动又给他的心脏带来了重负,那儿就像绑了一块铁,每一次跳动似乎都在压榨他的力气。
“在……这里。”曲谙按着胸口艰难到,“池塘下面……该怎么拿出来?”
在中,安佲通过考验后,药玉由掌门亲手交给他,但具体怎么拿出来的,曲谙没在这一块儿详细描写。
不过就百来字的描写,为什么就没写呢?曲谙感到懊悔。
“你不知道?”段千玿背对着曲谙,严阵以待。
“让我想想……”曲谙手撑着池壁,弯下腰。
冷静,冷静,我是作者,我可以知道。如果当初要写,我会怎么设定?
合情合理,不能突兀……
曲谙抬起眼,盛放的百岁莲安静淑雅,幽香淡淡。
电光火石间,曲谙回忆起了百岁莲的特征——每十年其莲房便多生出一枚莲子,百年后成熟,品质达到鼎盛。
可这一池百岁莲全是十莲子,为何不收取,然后继续育养下一批?
曲谙的双眼急切扫视,在每一朵莲花上短暂停留,想从中看出猫腻。
但他什么也看不出。
莲花如池中的仙女一般,在亭亭玉立于莲叶之中,被映衬得矜贵不可侵。
莲叶……莫非是?!
段千玿眉头紧锁,“找到了吗?快点!”
曲谙不知道找错会有什么后果,在催促之下只能一咬牙,把手伸向了其中一朵莲花——
“住手!”
曲谙手一抖,碰到了莲花花瓣,顿时手像触电一般麻痹不止,顷刻间他的手臂全无知觉。
而几乎同时,青浦药田涌进了一批人,皆是与他们交谈过的玄参长老,警惕愤怒地盯着他们。
“你们果然上当了!”前列的小满重主出声呵斥。
“段先生,他们……”曲谙被这措手不及的变故打乱阵脚,一时连自己的手的异状都来不及在意。
“你别管,我来对付,做你的事。”段千玿沉声道,他手无一刃,但整个人散发出血悍的气势,绝不容小觑。
曲谙换一只手,再度伸向那株百岁莲。
“不想活命,就碰罢!”小满重主喝道。
曲谙一顿。
“曲公子,我看你是被利用了罢?”刘前胡道,“竟让你徒手触碰药田中物,分明是叫你送死!”
曲谙眼中闪烁,正当刘前胡以为他动摇时,却见曲谙一把握住了那株百岁莲的根茎,向上一抽——
楼应霄眉头一皱,“上。”
曲谙只听四周有衣袍翻涌的猎猎风声,便知更多的人从外包围进来,可他无法转过头去看,刺痛的麻痹从他的手心迅速蔓延而上,精准地攻击他的心脏,像是蜜蜂的尾针,初时不显,但疼痛袭来令人欲死。
曲谙拼尽了全力,也没法将那株百岁莲拔出来,反而还被毒素所侵,无力趴在池壁上。
他能听到身后的惨叫,段千玿的实力毋庸置疑,既然他能接下这个命令,就一定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曲谙,你撑得住吗?”段千玿有余闲问。
“勉……强。”曲谙说,疼痛榨出了他全身的汗水,仿佛刚从池子里爬出来似的。
“等我半刻。”段千玿道。
这半刻对曲谙而言像是半个世纪,每一秒的坚持都是痛苦,他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可偏偏仍能苟延残喘。
百岁莲在他眼前摇曳生姿,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段千玿回身捞起曲谙,只觉抱着一个水人,不仅浑身湿透,身体也如水般绵软无力。
曲谙勉力掀起眼帘,朦胧看见四下趟了不少人,段千玿把他们解决了,只希望不要压坏了药草……
“你们走不了!”刘前胡气得胡子发抖。
段千玿置若罔闻,就近从墙翻出去。
但在他以轻功腾空而起时,倏然一道掌风袭来,像凭空而出,段千玿觉察时无可避免,只能匆匆以背护住曲谙。
“唔……”段千玿落地闷哼一声。
半空中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
“二位,行偷窃之举可不光彩。”
第83章
这声音,是圣君!
曲谙极力聚起发散的目光,却也只能模糊地看见一道月白的身影宛如从天而降般缓缓落在他的面前。
圣君也加入了,甚至一击就伤了段千玿,他们怎么办才能脱逃?
曲谙几乎半昏,神思运作极缓,比眼下紧急的境况,他光是要抵御昏迷就费劲了力气,根本无法有何作为。
段千玿将曲谙放在地上,起身,与圣君对峙。
二人沉默相望,段千玿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而圣君则嘴角一丝笑,露出的轮廓柔和,眼却不放过段千玿的每一个举动。
顶级高手之间的较量,旁人无法参透介入,哪怕是玄参派一方,也无言后退,谨慎看待。
倏然间,段千玿先动了,可无人瞧见他是怎么动的,连风声都没有响起。圣君广袖一抬,身法行云流水,轻易化解了段千玿惊雷一击,同时掌中蕴起千钧之力,直取段千玿颈间。
段千玿以攻为守,巧劲卸去圣君的力,同时腿法刁钻袭向圣君下盘。圣君腾空而起,段千玿亦追击而去。两人在半空缠斗,虽无兵刃,但他们的身手灵活多变,以内力作辅,无形的纹浪不断从他们的交手中漾出,池水无风却兴起微浪。
竟是打得难舍难分,高下难明。
小满重门无心观赏高手过招,越拖下去他们的损失越重,便出声喊道:“圣君,莫要留力了!尽快拿下此贼!”
圣君也还有力应答,声音中也没有喘息乏力,“难得有一个能过上几招的人,一时忘形,见谅。”
话音一落,一阵卷风自他身上而出,所有人都能清晰感受到原本势均力敌的平衡被圣君陡然澎湃的内力所打破。
段千玿神色一变,双臂交叉护在前胸,却快不过圣君的掌法,像一击重锤穿过抵御狠狠砸在他的心口,他被击落,狼狈摔在曲谙身边。
“段……先生……”曲谙的话语细如蚊吟,他听到段千玿咳嗽的声音,隐约看见了血色从段千玿的指缝溢出。
段千玿……败了?
曲谙的手指动了动,想从无力的桎梏中挣脱,至少能让段千玿脱离困境。
“束手就擒罢。”圣君叹一口气,仍是和善的语气,“曲公子身中剧毒,须即刻救治。坦白从宽,还有生路。”
段千玿护着心脉,抬眼冷冷看着圣君。他骨头断了两根,还受了内伤,现下别说带着曲谙,他自身也难保。
“都说圣君最善明哲保身,也从不介入别派事务,看来是误传。”段千玿忍着疼道。
“玄参派是友派,我既然来此做客,自然不可冷眼旁观。”圣君和和气气道,“兄台貌似年长于我,便姑且称一声前辈。以前辈的身手,绝非等闲之人,还请而后坦诚告之。”
“若被你们抓起来,我们会是什么下场?”段千玿问。
长耳的人都听得出他在拖延,刘前胡道:“圣君,此人在周旋,不要中了他的计!”
段千玿眼波微转,道:“你没有令下,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看来阁下在玄参派的地位,似乎堪比掌门。”
“混账,竟敢口出狂言!”又一人怒道。
圣君却只是笑笑,他一步步走向段千玿二人,嘴角挂着一抹莫测的笑意。他在曲谙身前站定,随后蹲下,声音极轻,只有段千玿可闻:
“不愧为隐门门主,察言观色之功无人可及。”
段千玿并不意外,但脸色绝不好看。
“你在等谁?”圣君淡淡道,“这位曲公子再躺在这里,可就再也醒不来了。”
说这,他伸出手,想触碰曲谙的脸。
忽然,圣君眼中一凝,他疾至后退,只听咻的一声,他原所在处多了一道手掌般深的利痕。
谁也不知站在曲谙身前的男人是如何、何时出现的,好像他一直潜在影子里,只不过往前一踏便出现了。
“你是……”圣君盯着男人看。
男人的长相有些奇怪,五官僵硬得不协调,身形高大,周身压抑,一看就不是个简单角色。
此人正是空云落,他扫了眼曲谙,“他如何?”
段千玿回道:“中毒,还未死。”
“看好他。”空云落言简意赅,说罢便倾身而上,却又在瞬间消失,如鬼魅般。
圣君眼微睁大,就算再快,也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为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