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90)

谢汝的心中隐隐生出烦躁,她不再耐心与广宁侯扯皮。

“侯爷究竟是在遮掩些什么?我娘究竟是谁,她现在在哪,为何要将我一人留在这里?我的生父到底是谁?!”

广宁侯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女子,有一瞬间的怔愣。

谢汝长大以后,他很少这么仔细地看过她。

谢汝的眉目与五官明明没什么像她的地方,可为什么看着这双带着恼意的眼睛,竟叫人眼前浮现出另一人的模样。

她曾经应该也是这样恼怒地看着那些人的吧,她当年定是过得很难,才会叫人把那么小的婴儿不远千里送到他这里。为什么送到他这里呢,他想了十七年,也没想明白。

广宁侯的眼中浮现出伤感,叫谢汝敏锐地捕捉到。

谢汝期待地问道:“我娘……她是谁?她在哪?”

“她……”

“她……我不知道。”广宁侯像是突然被回忆压垮了精神,他佝偻了身子,狼狈地跌坐在座椅上,手揉了揉太阳穴。

沈长寄放下茶盅,淡淡道:“侯爷有何难言之隐,可尽说于本官听。”

广宁侯身形一顿,“说与你听?”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了起来,“是啊,首辅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是想给谁作主,便能作主。”

“可是沈长寄,谢汝就是本侯的女儿。”广宁侯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你们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掷地有声,坚定不移。

沈长寄微微蹙眉。

那日大婚时,他便觉得广宁侯的态度过于强硬,与他一贯的软弱性格全然不符。他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手指无意识在剑鞘上反复摩挲。

谢汝突然觉得疲惫,她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呼了出来。

“那你就是真的不喜欢我。”

她失望地转身出了书房的门。

沈长寄从座位上起身,手握着剑,大步追了上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身看向广宁侯,眸光冷淡。

“侯爷不相信本官,便算了,从今往后阿汝与谢家再无关联。”

他一脚迈出了门槛,却听身后广宁侯慌乱地站起身,碰倒了茶杯。

“等……等等。”

沈长寄回头看,茶水撒了一书册,纸上的字迹渐渐变得模糊,而广宁侯挣扎了片刻,只道:

“别带她进宫。”他近乎哀求地说。

沈长寄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

与广宁侯不欢而散,沈长寄出了侯府,上了马车。

谢汝已经在车上等他了,她头靠在车壁上,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沈长寄走了过去,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马车缓缓驶离谢家,谢汝问他:“他与你说什么了?”

沈长寄道:“他说不叫我带你进宫。”

谢汝睁开了眼睛。

不进宫……

她不确定道:“他的意思是,我的生父生母……是宫里的人?”

沈长寄握紧了她的手,没言语。

广宁侯应该是在顾虑些什么,或许是怕说出来给谢家招致灾祸,所以一直守口如瓶。

能叫广宁侯缄默十多年,始终如一地保守着秘密,为别人养着女儿。

且他忌惮,他讳莫如深。能叫广宁侯这般如临大敌的,定是身居高位的人。

如此看来,阿汝的身世真是不一般。

沈长寄垂眸打量他的小妻子,从五官上努力分辨,她与何人长得像。他仔细看着,想要从样貌中找出与成宣帝相似的部分。

谢汝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宫里的人……是……是哪位女官大人?还是……哪位娘娘?”

她不自信地说出自己的猜想:“我不会是哪个娘娘的私生女吧……”

难道她是谢父和某位娘娘的孩子?怕被陛下发现私情,所以才叫她藏在谢府?

沈长寄:“……”

他倒是觉得,她是成宣帝的私生女可能性更大些。

谢汝突然想到某种可能,吓得瞪大了眼睛,“夫君,你说沈贵妃……”

沈长寄:“……”

他哭笑不得地拍了谢汝的小脑袋瓜,“瞎想什么。”

“应该不是吧……若是,那你是我……表哥?”

“不是,别胡思乱想。”沈长寄叹了口气,将人抱紧。

她这么好,怎么会是沈家的女儿,沈家人可配不上她。

得快些查出她的身世,不然她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乱想。

**

马车路过闹市区,突然停了。

“怎么了?”谢汝从沈长寄的怀里钻出脑袋,撩开轿帘往外看。

驾车的护卫望着远处的喧闹场景,隔着轿帘回禀:

“大人,路堵住了。”

“堵住……是发生什么事了?”

平筝跳下马车,前去查看情况,不多时便回来禀报:“夫人,前面的路口有个人昏倒了,周围不少人围着看,道路阻塞,我们的马车太大,过不去。”

沈长寄闻言淡淡道:“绕路吧。”

“等下……”谢汝皱着眉,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撩起轿帘,朝远处看了看。

“怎么?”

谢汝犹豫地看他,“夫君……我想……”

“去吧,我陪你。”

转移些注意力也好,只要她开心就好。

谢汝眼前一亮,“夫君你真好!”

沈长寄被这一句“好”哄得身心舒畅,他先跳下了马车,手揽过谢汝的腰,将人从车上抱了下来。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

身旁的护卫将两位主子护在中间,警惕着周围。

谢汝走到昏倒的那人面前,神色微变。

她自小学医,也曾抱有悬壶济世的梦想,即便知道不可能实现,但她总是尽能力去帮助任何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眼前的男子衣着普通,人倒在地上,天青色的长袍上沾了不少泥土。

他乌发散乱,脸色苍白,嘴唇微微泛着紫,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第58章 加更

护卫将百姓疏散开, 谢汝蹲在男子面前,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脉搏。

还未触碰到病患,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她回头看。

沈长寄弯下了腰,将一条丝帕递了过去。

他眸色微沉, “垫着。”

谢汝接过, 面色如常地转回头, 帕子搭在男子的腕上。

沈长寄不眨眼地盯着两个人“接触”的地方,死死地看着。

谢汝镇定地为病患诊脉, 片刻后, 她眉峰微蹙。收回手指,用帕子垫在掌心,捏住男子的脸颊, 去查探他的口舌。

沈长寄顺着她的手往上看,看清了男子的面容, 眉头紧拧,皱得能夹死一只蚊虫。

谢汝收回了手,若有所思,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又小声的嘀咕:

“不许碰旁的男子。”

“……”

谢汝收回了手, 无奈地笑了下。她转过头, 对上沈长寄盯着她的手那道幽怨的目光,她唇边的笑意愈发明显。

男人突然将视线挪向她。

谢汝抿紧唇瓣,将笑意艰难地压下, “夫君, 我能把他带回去吗?”

沈长寄不可置信:“……你还要带回去??”

谢汝解释道:“他这病有些奇怪,我手头没有趁手的工具,得回家。”

“你缺什么, 我叫人送过来。”

谢汝无奈道:“大人,此地也不是看病的地方啊。”

“你叫我什么。”

“夫君,夫君,好不好?”

她将手帕递给平筝,手指悄悄去勾男人垂在身侧的手,还幅度很小地晃了晃。

沈长寄低头看了看,身体很诚实地将她的手攥起来。

“好吧。”

回去的路上,谢汝的耳边一直没消停过,沈长寄在长篇大论与她说带陌生人回家的危害,以及各种阴谋论。

“我们回家必经那条街,难保此人不是有心之人故意安排的圈套。”

“此人来路不明,贸然带回去,恐有诸多隐患。”

“设局之人居心叵测,他知你所在意的是病患,而我所在意的唯一个你。你不会见死不救,只要你开口,我定然允诺,呵,此人心机之深可以想见。”

谢汝:“……”

“大人,”谢汝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多了?”

沈长寄眸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扭过头,不再说话。

说到底,他还是对她带一个陌生男子回家这件事耿耿于怀。

“我敢带他回去,除了我与你说的那两条理由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你要不要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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