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子荣华路(633)

“我是习武之人,休养一段时日就能好。皇上为此还给了一个月的假,算是因祸得福!在去督察院之前,定能养好。”杜尘澜笑着道。

钱氏顿时气得拍了杜尘澜一掌,道:“年少不懂事,这是......”

杜淳枫轻咳一声,有些话可说不得啊!皇上赐的,你能说不是福气?

钱氏立刻回过神来,不禁懊恼,险些一时冲动,口无遮拦。她现在成了官太太,日后定要更谨慎才是,可莫要给儿子添麻烦。

“那你快坐下,不是正骨了吗?伤筋动骨一百日,哪有这么容易好?这段时日腿还是莫要着力,否则日后成了瘸子,该如何是好?”

杜尘澜笑着看两人说话,眼中尽是笑意。这样温馨的气氛,让他觉得精神百倍,心情愉悦。

卞氏已经站起了身,她仔细打量着杜尘澜。上次在孩子他大伯那儿只看了一眼,她过于震惊,没有细看,这次她将这少年瞧了个清楚。

当初传状元郎乃是天人之姿,姑娘们都趋之若鹜,算是才貌双全,在京城很是有名。

后来见着此子,她才知道,这位状元郎,与顾玄瑧当真像极了。然而虽像极了父亲,然而一颦一笑中,却又有几分像养女。就是那样的神态,淡定从容,温文有礼,眉眼间尽显温柔。

养女安毓书是个美人,不过安毓书的母亲是江南姑娘,因此她的性子有些温婉,不骄不躁,很是端庄娴雅。身量不高,却十分有气度。若是搁在京城那些世家女之间,也是出挑的存在,一眼就能看到她。

当年安毓书以商贾家养女的身份嫁入侯府,成为世子夫人,是京城多少贵女羡慕嫉妒的存在。只可惜红颜薄命,世子夫人的身份给了她荣耀,却要让她用性命来换。

不到十年,荣华富贵烟消云散,最后只成了一抔黄土。

看着杜尘澜与钱氏十分亲近,卞氏心中很是酸楚。若是书儿还在,一家四口在一起该多好?杜尘澜也不再是商贾出身,而是尊贵的侯府公子。

安毓书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拂过,卞氏叹息了一声。当年她以为安毓书是老爷在外养的外室女,可后来老爷对她说出实情之后,她对安毓书还愧疚了许久。她膝下也没有女孩儿,自然将安毓书当成了闺女对待。

定了定心神,将飘飞的思绪拉回,卞氏笑着道:“这位便是杜大人吧?民妇拜见大人!”

如今的杜尘澜是官员,她身为名义上还见不得光的长辈,必须得行礼。

杜尘澜将目光投了过去,他刚才就已经和惜秋打听了,知道是安家的二老太太来了。听闻安家后院妇人与母亲走得很近,杜尘澜还是派人去打探了一番,提防还是要的。

“原来是卞老太太,快快请起!”杜尘澜稍稍避过,总归是生母的养母,他全受了礼可不好。

“哟!你瞧我这记性!竟是忘了有贵客在此,还忘了给你们引荐,不过澜哥儿竟然认得安家二房的老太太?”

钱氏虽心中疑惑儿子为何会人的卞氏,但还是朝着卞氏道:“将才忘了引荐,是我不对,这就是我儿!”

卞氏看着笑得一脸开怀,脸上尽是骄傲的钱氏,脸上露出几分勉强的笑意。

“是!早就听闻杜大人是丰神俊朗、才高八斗的少年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太太可真是好福气啊!”

第八百八十九章 合伙

“哎哟!哪里哪里?你家孙儿也是年少有为,如今不是在打理府上的生意?”钱氏之前听着卞氏提了一嘴,不然这她哪里知道这些?不过是几句客套话,在所难免。

“那小子如今不过是被他父亲带在身边见识见识,哪里比得上杜大人?不过十四岁,便中了状元。现在,竟然已经是四品官员了。在这京城,谁家教导儿郎不拿杜大人举例?就连私塾书院的夫子学子们都将杜大人作为典范,以此来激励学子们努力上进,考取功名呢!这都是杜大人的功劳啊!”

卞氏这话倒并非夸张,杜尘澜只是一介寒门,甚至是低贱的商贾之家。竟然能通过自身的努力,中了状元。短短数月,连升五级,这确实是激励学子们的好例子。

因此,自从杜尘澜声名大噪之后,书院和私塾的学子们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日日奋发图强、埋头苦读。有些学子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让书院和私塾的夫子们唏嘘不已。

要知道,之前他们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地劝导,那些学子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不为所动的。

“这哪里是他的功劳?快别这么说,传出去人家要埋汰我儿,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钱氏虽骄傲,但也知道这话不敢乱说,总有些眼红的人会说三道四。

“是!倒是我思虑不周了!”卞氏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杜尘澜,眼神有些复杂。

钱氏一转眼,刚要回话,却发现卞氏正盯着儿子出神,她不禁有些奇怪。她怎么觉得这卞氏有哪里说不出的怪异,这看她儿子的眼神,倒像是看自家晚辈似的,竟然还有几分慈爱!

“母亲!既然您这儿有贵客,那儿子便先回院儿里了。带回来的一些箱笼还未收拾,给各家带了些檀溪府的特产,怕下人不会收拾。”杜尘澜站起身,道。

“哟!倒是我的不对了,大人刚回来,阖家团圆的日子,我这个外人哪儿能掺和?等改日再来叨扰,今日这就先回去了!”

卞氏也不是没眼色的人,之前不过是想见见杜尘澜,如今人也见了,她不好留下讨人嫌。

“不如在府上用了饭食再回去!”钱氏嘴上说着挽留的话,手里却端起了茶碗。

卞氏连忙摆手,“家中还有庶务要处理,改明个儿再来府上叨扰,太太可莫要嫌弃。”

“这是哪里的话?你能来陪我说说话儿,我可乐意得很!”

钱氏与卞氏话别之后,连忙让身边的金妈妈亲自将人送出府。

“你怎会认识那卞氏?可是与她家有过来往?”钱氏等人走了之后,便好奇地问道。

“之前我与安家公子相熟,去他家府上做客,与卞老太太有过一面之缘。母亲与她相熟吗?”杜尘澜轻描淡写地道。

钱氏看着杜尘澜面色并无异常,只好将疑问压在了心底。

“之前参加别家宴席之时,见过几回。她性子爽利,便是与她说过几回话儿。不过后来她总是拐弯抹角打听你的事,我就渐渐与她疏远了。”钱氏边回答,边打量杜尘澜的神色。

“哦!还有一事,她今日来是为了开铺子的事儿。”钱氏突然想到了卞氏的话,便想趁着这会儿问清楚。

毕竟儿子之前与安家走得很近,说不得儿子另有打算。

“铺子?”杜尘澜思忖了一番,安家名下倒是有不少铺子,不过大多都是靠着老主顾,口碑不错,但生意也就是那般,不惨不淡,努力维持着一大家子的生计。

当年安家将不少产业都上交了朝廷,后来失了皇商的名头,又被如今的皇商鲁氏打压,与当年盛极一时对比,简直是零落成泥。

杜尘澜能猜到安家的用意,他如今毕竟是四品官了。

“说是家里有个买卖,想与咱们家一同合伙儿。她家有个做扇子工坊,听说安家之前扇子的买卖做得不错,不过近几年生意回落了不少,如今已经不显了。”

杜尘澜倒是有些意外,安家的扇子生意,他记得是长房的吧?安家这门生意是祖上传下来的,从当初的折扇,到后来的团扇,一提到扇子,就能想到安家。

可后来安家成了皇商,觉得其玉石珠宝和酒楼等生意来钱快,自然也就不会把心思放在扇子上了。多年不曾创新,就连老主顾都说安家除了几个老匠人,都快丢失这么手艺了。

“且我怎么听说扇子买卖只传长房?这是安家想向你寻求庇护吧?”钱氏也不是个傻的,不过为何会派了卞老太太过来?难道是因为她与卞老太太相熟?

“看来安家要重新捡这门手艺了,您答应了也无妨,别出去张扬就成,也算给府上添个进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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