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娘和离之后(科举)(292)

作者:春绿可期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强推奖章 突发地震,盛言楚带着39平单身公寓胎穿成落魄商户盛家的长房独子,谁料陈世美老爹席卷家财抛妻弃子,盛言楚和亲娘因此受尽家族冷眼。好在朝廷降旨准许商户三代之子下场科举,踹掉渣爹和极品亲戚后,盛言楚踏上了嫁娘和执笔科举两条艰辛路。从小小商户子一朝逆袭成天子近臣,盛言楚的入仕之路走得相当漂亮,唯独有一桩心事:娘嫁不出去。 点击展开

巷子口几人脸色一变,讪讪收回手。

盛言楚龇着牙憨笑:“它就这幅德行,看着凶巴可怖,其实乖巧的很。”

老百姓可不信,纷纷往旁边站,盛小黑得意极了,昂着瓢瓜一样圆滚的大脑袋雄赳赳地往外走。

出了甜水巷,老百姓的谈笑声越发的大,盛小黑龇牙咧嘴的程度也变得凶猛起来,好在盛言楚手中使劲拽着狗绳,这才没酿成大祸。

古家酒坊设在城南,盛小黑许是烦躁老百姓的‘指指点点’,驮着盛言楚跑起来的速度比往日要快的多,以至于到了城南,盛言楚走在路上时只觉双脚软绵无力,像踩在棉花糖上似的。

不过,这傻狗带他兜风的感觉真不赖,一个字,爽!

进了酒坊,盛言楚要了五月份的十坛玉沥酒,因坛子重,酒坊的小厮热切地说他们会驾车送到甜水巷,刚准备搬酒坛上车,酒坊布帘从外被撩开。

“李兄?”盛言楚先喊得人,如今盛李两家亲事已定,盛言楚原想跟着华宓君喊李家舅舅,但想到最近李兰恪总是对他抱有敌意,思忖片刻,他还是没改口。

李兰恪将李家的酒水单子拿给古家人,见盛言楚要的酒竟是玉沥酒,李兰恪不由吊着眸子多看了盛言楚两眼:“十坛?古家什么时候这么大方的卖起玉沥酒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带刺说话,盛言楚便是有好脾气也耐不住李兰恪几次三番的针对。

指挥古家人将玉沥酒送给甜水巷子的盛家小院,盛言楚拦住欲回李家的李兰恪,直言道:“李兄若是对我这人不满,只管说,是我的问题,我改。但我与华小姐的亲事已成定局,李兄若还介怀老大人将华小姐许给我……呵,说句难听的话,此桩亲事是李老大人先张得口,不是我盛言楚厚着脸皮讨来的——”

“你!”李兰恪握拳就要打过来,盛言楚轻松地将李兰恪双手反锁高举墙上。

动弹不得,李兰恪只能拿眼睛瞪盛言楚,咬牙切齿的低吼:“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宓姐儿赖着你不成?她一个妙龄大小姐嫁给你,你还委屈上了?”

盛言楚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李兄这话好生冤枉,厌我娶华小姐的是你,如今我将这桩亲事掰开来说给你听,你又这般强词夺理。我倒是不知我哪得罪了李兄,竟惹得李兄对我成见这么深,想来我如今说句话都是罪过吧?”

李兰恪用力的推开盛言楚,当即反唇相讥:“爷爷器重你,宓姐儿如今一颗芳心也尽数落在你身上,我可不敢说你的不是,到底是商户出身的厉害人,才上京半年不到就攀上了这门好亲事。”

盛言楚攥紧五指,李兰恪犹自喋喋不休,冷笑地望着盛言楚:“的确是副好容貌,比那华正平还要好上三分…哼,外人都说我姐嫁给华正平是因为我姐觊觎他的书生美貌,可唯有我知道,是华正平先撩拨的我姐!”

说着,李兰恪猛地拽起盛言楚的衣领,恶狠狠地道:“盛言楚,你早就认识宓姐儿了,说!你是不是也和华正平一样,一样……逢场作戏?”

盛言楚心下微惊,京城人人都说少将军李念和爱慕华正平的好颜色,不顾李家劝阻一心要嫁进华府,没想到这段情竟然是华正平先出得手。

难怪李兰恪对他的态度会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是觉得他瞒着外边人,没说他早在上京前就认识华宓君,以为他也会像华正平一样将华宓君娶回家后就糟蹋?

可华正平脑子蠢而贱,不代表他也是好伐?

但转念一想,李兰恪是少将军的亲弟弟,如今唯一的外甥女重走亲姐的姻缘路线,换做是他,他也会耿耿于怀,说不定他做得比李兰恪还要绝。

李兰恪到底是文人性子,若是个蛇蝎心肠的人,半夜三更跳进他家将他扔进巷子一顿毒打,或是在翰林院给他下绊子,以李家的根基,这点子事应该不难做到。

“李兄,”盛言楚伸手将李兰恪勒紧他脖子的手拍散,叹气道:“李兄何必将我想得这般龌龊,我若是华正平那等弑妻恶人,只叫老天爷晴天降雷将我劈死算了!”

李兰恪冷不丁的撇嘴:“别,你死了宓姐儿岂不是要做寡妇?”

盛言楚一噎。

今日将两人之间的嫌隙话说开后,不知为何李兰恪心里舒服多了,李兰恪其实很清楚外甥女嫁给盛言楚是一门好亲事,可他就是不甘心,他怕,他好怕外甥女也会像姐姐一样,有朝一日大着肚子躺在血泊中…

“你最好不是第二个华正平。”

李兰恪面色缓和了些,但语气依然很臭:“华正平和唐氏迟早有一天要死在我们李家人手中,你若是敢对宓姐儿半分不好……我、我绝不轻饶你!”

盛言楚唇角勾起,弯腰一本正经的作揖:“言楚但凡哪里对不住华小姐,全凭舅舅处置。”

“谁是你舅舅。”李兰恪傲娇的偏头。

盛言楚笑意加深,一把揽住李兰恪的肩膀往外走,狡黠道:“也对,哪有舅舅和外甥女婿同在翰林院卑微讨生活的,不如我委屈些,你管我喊外甥女婿,我照旧喊你李兄,如何?”

李兰恪俊脸骤然变红,胸膛起伏剧烈,忽沉下气发笑:“什么乱七八糟的,便宜都让你占了,你倒还卖起乖?!不愧是商贾之流…”

噎了下,李兰恪心知此时说这话不应该,但覆水难收…

盛言楚绕着腰间印章长络子把玩,无所谓地弯唇:“李兄,行商之人些许有狡诈无赖者,但我今个敢把话撂在这,我盛言楚绝不会对华小姐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

“你若不信,只管睁大眼瞧着,盛家但凡有对不住华小姐的地方,你且去京兆府鸣冤,左右我不像华正平有唐氏这张附身符,届时你想怎么处置我都成。”

李兰恪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木已成舟,他且信一回盛言楚。

诚挚地弯下腰,李兰恪拱手道:“是我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我——”

“走,”盛言楚拉着盛小黑就往李家马车上踩,回眸笑看着底下呆愣的李兰恪,“我娘她在甜水巷开了锅子铺,那边的人吃了都说好,不若舅舅随我家去一趟?趁着家里还有玉沥酒,咱们哥俩尽兴喝两盅?”

又是舅舅又是哥俩,这辈分……

李兰恪无奈的跟上,没有踩小厮递过来的小杌子,就着盛言楚伸过来的手,李兰恪轻松跃上马车。

“去甜水巷子。”

好马跑得快,两人竟敢在古家送玉沥酒之前来到盛家。

程春娘听到巷子口有马车的动静,急急忙忙地出来迎接,左看右看没看到玉沥酒,程春娘抻着脖子往后望:“酒呢?”

“酒在后头呢,马上就送来。”

说着,盛言楚掀起车帘,朗声道:“娘,你看谁来了?”

“谁?”

李兰恪还是头一回踏足甜水巷子,嫌弃程春娘是和离娘的李家人正是李兰恪,所以当看到忸怩半天从马车里钻出来的人是李兰恪后,程春娘心头一震发虚。

“李家舅舅咋有空过来了?”

盛言楚笑:“在古家酒坊凑巧遇上了,左右他闲着无事,我便喊他来家里吃顿锅子。”

李兰恪尴尬地四处找地缝,被盛言楚暗搓搓的揪了把后腰,李兰恪疼得龇牙咧嘴,这才回过神跟程春娘打招呼:“程、程娘子好…”

身后小厮极有眼色的将才买来的酒水奉上,程春娘呆了呆,很快回神让盛允南接住。

“来就来了,还带东西干什么,”说着就引李兰恪往小院子正门走,腆着脸笑道:“家里地方小,李家舅舅可别嫌弃。”

“不不不,不嫌弃。”李兰恪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说:“院小地华是好事,早、早就想来拜访您了,只最近忙得很。”

程春娘很是理解地点头:“楚儿这些时日起早摸黑,舅老爷和楚儿同在翰林院做官 ,想来也没空走动。”

其实李兰恪有时间的,李兰恪如今的官职比盛言楚低一级,加之李兰恪是李家人,翰林院好些高官从前都是李老大人使唤过的人,故而在翰林院几乎没人敢指使李兰恪做事。

从程春娘嘴里听到这番善解人意的话,李兰恪羞得无地自容。

见程春娘撇下铺子里的事,给他添茶又送吃食,李兰恪当即不好意思地拦住程春娘:“程娘子,你、你去忙吧,这有楚哥儿陪我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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