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娇权臣队友/奸臣改造计+番外(242)
谢栩挑眉看向那侍卫,再看向阿琴曼,高姿态道:“可以,你们出题。任何都可以。”
阿琴曼颔首,“这是侯爷自己说的,我们远道而来,也没什么准备,不如就来几个问题好了,侯爷能答就答,不能答,大家点到为止,依旧和和气气。”
这话说得好,面子里子都顾了,谢栩给了一个笑,至于是讽刺还是不屑,各人各自体会。
旋即,阿琴曼一方开始发问,提问之人便是先前出声抗议的侍者,他是阿琴曼的智囊。
“请问侯爷,西北共有多少个湖泊。”
“十三。”
“最大的是?”
“拉歇尔湖泊。”
“面积?”
“三百二十七亩。”
“湖旁的两片绿洲分别叫什么?”
“丹河,雅古。”
“面积?”
“五百六十二,七百五十四。”
两人起先还是匀速,见谢栩不疾不徐,从容以对,想给谢栩制造难度,阿琴曼侍者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绿洲多远处有山脉?”
“四百三十五里,奇骏山。”
“山下几个部落?”
“五个。”
“山北山南几个?”
“四比一。”
“人数最多的部落?”
“阿卜壤。”
“多少人?”
“一百万零九万七千五。”
问到此处,侍者稍微顿了一下,因为吃惊。他没想到的是问的快,谢栩答得更快,两人到最后几乎跟连珠炮似的。
不仅阿琴曼一方吃惊,围观彩虹屁同样吃惊,知道自家侯爷是个彪悍的,但能在城中事务繁忙,日理万机的情况下,记住如此繁杂众多的信息及数据,绝非一般彪悍能够形容。
侍者不敢相信地提高难度,“那三十年前呢?阿卜壤的人数是多少?”
得,现在的人数就够难记了,还三十年前!就算谢栩领军打仗多年,熟知西北大大小小角落,可陈年旧事的数据,他总不能记得分毫不错吧。
哼,你刁难我们,我们也要好好刁难你们!
不料,谢栩略一思索,道:“七十六万四千三。”
侍者:“……”
他难以置信地叫人递上了古籍,翻翻书——竟然分毫不错。
阿琴曼一方傻了眼,彩虹屁们则是哗啦哗啦鼓起掌,又是一阵给侯爷叫好的!
阿琴曼一方还真错了,谢栩在学习方面不仅天赋异禀,更是自律自强,不然他一个来自边陲小县历尽艰苦的少年,如何一步步爬到戍北候的位置,这些年对于看过的书,阅读过的典籍,他早养成了一卷多读,烂熟于心,甚至过目不忘的本领。
这是他强大的重要因由之一。
面对如此彪悍的对手,阿琴曼一方集体噎声,最终阿琴曼递了个眼神过去,那提问侍者灰败而下。
看这情况,阿琴曼是打算自己上场了。
王子自有王子的风度,阿琴曼沉思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问题,精神一振,随即笑得如沐春风,“先前的问题过就过了,重新发问。小王不才,这些年略通音律,同时好佛,想问问侯爷用阿卜壤语如何阐述法华经?”
王子看似笑如春风,斯文优雅,出口的问题却是刁钻。该问题不再是死记硬背的事,也绝非博学便能轻松答出。回答的人必须有宗教信仰与语言优势。首先,得懂阿卜族的语言,这种小部落语寻常汉人几乎不会学,像将军代领人行军打仗也是带翻译的,不然若是每个部落语都得学,打个仗还不得累死!
精通小部落语已是不易,其次还得懂法华经!那些妈咪咪哄的高深佛教语不仅懂,还得整篇默背,然后用阿卜语翻译过来!
谢栩这一生不靠天不靠地,只靠自己,注定了他不是个信佛的人,不信佛,便不会了解背诵佛教之经纶,更别提用小语种翻译出来!
这倒是真个为难问题。
笑对一切风云的戍北候第一次沉凝不语。
被连续击败好几轮,阿琴曼王子终于露出“总算扳回一局”的微笑。
可还没得意须臾,一个身影走进圈内,向王子道:“巧,家母信佛,这问题既然我听到,便是缘分,由我代谢侯爷回答吧。”
众人将目光投过去,微愕,接话头的正是粮草押运官宋致宋大人。
宋大人生得俊秀温润,语气亦柔和清雅,如今朝中这一辈出挑的年轻人里,能与谢栩相提并论的没几个,宋家儿郎是其一,倘若说谢栩是黑夜明焰,炙热耀眼,宋致便是美玉一方,低调的微辉流转。
可这会的翩翩君子,话里带着不容反驳之意,不待阿琴曼拒绝,他已然启唇,说出答案。
阿卜壤语围观的军兵全一窍不通,懂得只有阿琴曼一行人,因为他们与阿卜壤部落是邻近关系。这并不影响宋致的发挥,宋致温文尔雅缓缓道来,叽里呱啦的少数俚语自他口中而出,竟让人觉得悦耳动听,别有一番风味。
虽听不懂,但众人再度从阿琴曼一行人诧异的眼神中读出宋致的成绩,掌声不由起来,哗啦啦一片。
阿琴曼则是讶异地看向宋致,对宋致的来头他还是做了一定调查的:“你……”
这句你包涵了不下一种意思,譬如,你一个京中公子哥,怎地会懂西北的小部语言?再譬如,即便懂,又为何替谢栩出头?
宋致则在看似从容不迫中,微微垂下眼帘,遮住不易被人察觉的涩意。
为何?
他哪里是为谢栩?无非跟谢栩目的一样,同为一个女子。
谁也不知道,昨晚宋致也在现场,就在小书童质问顾莘莘,却被顾莘莘否认,然后“认爱”阿琴曼的时刻。
那一刻宋致心绪复杂,直至现今,他仍以为谢栩与顾莘莘是真表兄妹,见那两人感情深厚,顾莘莘又不惧安危为谢栩远赴边关,便总忧心小女子心仪表哥谢栩,没想到小女子直接否了。
她不喜欢表哥,那是否对自己……还来不及想,小女子竟恨不能昭告天下的来了句,心仪阿琴曼,还是一见钟情。
谢栩空欢喜一场,他何尝不是?随即失落、心酸、忐忑,百感交集……这一晚跟失恋的谢侯爷一样,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今日他见谢栩将阿琴曼拎来,旁人不懂谢栩的动机,他却是看得清楚,谁让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同的是,谢栩的醋劲与怒意是在明面上的,百般刁难苛难,哪怕碍着政治关系,也能半点情面不讲,当真符合他大胆无畏的戍北候风格。
宋致则内敛的多,他名门出身,自幼门楣熏陶,饱读诗书,守礼克己,便是怒意,也是隐忍的。
于是只在旁看着,不曾出声——直到阿琴曼亮出最刁难的问题。
那一瞬看到语顿的谢栩,宋致仿佛看到自己,那个心仪佳人已久,却被一个出现一面的陌生男子横刀夺爱的不公感。
哪怕明知不够公正,违背了他一贯遵循的君子风度,宋致也要上前。
回答完毕后他甚至对阿琴曼说:“看王子这表情,莫非在下的回答出了差错?”
哪里错了,一个词都没错。
阿琴沉凝不语,随即调转话头,发了另一个问题:“宋大人让小王刮目相看,但不知宋大人能否用百里族的语言阐述法华经呢?”
问题再度升级,又换了个小语种!
诸人均想,这阿琴曼王子看着唱歌弹琴优雅精致,刁难起人也够有手段。
站在阿琴曼的角度,这是当然的,双方面上仍保持着客气,手段却越往无节操无底线处靠拢,他憋了太久的气,大陈军是如何笑着埋汰自己的,他就怎么笑着埋汰回去!他们不要风度,他也不要了。
只是他没想到,宋致张口,换了一种语种,全篇流畅无阻地再次翻译。
彩虹屁们都忘了鼓掌,便连一向自负的谢栩,也将目光投向宋致。
怕是连阿琴曼自己都没猜到,宋公子看着清润文雅,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重量级人物。在饱读诗书方面,宋致毫不逊与谢栩。首先优越的出身给了他更多的学习资源,其次严格的豪门培养则让他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这些年他看似是个文弱公子,先天的身体素质让他无法成为孔武有力的武者,但他的内心对国家的抱负不亚于任何人。这些年边关关系紧张,大陈时刻都做着与各国打仗的准备,宋致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学的各部语种,他天资聪颖,加之家境优越,能够给他寻来足够优秀的语种夫子,既有良师在身,又坐拥书卷无数,加之勤学苦练,自然渐渐融会贯通。